方温侯在太师府,常岳问“永南有什么发现?”
卫永南自是时不时和方温侯汇报情况,方温侯道“没什么特别发现,只是说节使和署令走得很近”
“走得很近?”方温侯答复倒让常岳有些兴趣问“他们不是水火不容?”
方温侯也是觉得奇怪“表面上看是这样,永南说署令上门找过节使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常岳沉吟片刻在问“除署令之外没在见什么人?”
方温侯道“就见太师和署令”思虑片刻续道“有人盯着节使会更谨慎,要不要让永南。。”
常岳道“让他如何?撤了?既然觉得让他盯人不妥,为何还提议”
方温侯让卫永南盯人早是想过此点,说出看法“此举的确是下策,下策也有下策好处,总觉得节使有个藏在暗处帮手,让永南盯着目的就是让他做事不便,把藏在暗处的人引出来,本意不是把人撤回,是想让永南盯人时候松一松”
常岳没有任何盘算笑道“不必多此一举,你用意如何节使心知肚明,松盯紧盯没什么分别”
方温侯想到一个问题“如他一直按兵不动。。”
常岳胸有成竹道“不会的,耐心一些”
方温侯点头“太师既然知道节使留在北安是有所目的,为何还与他走这么近,上次还出面留人,担心如让他随意上门拜访,或许会受到牵连影响太师声誉”
常岳徐徐笑道“和你说过,做臣子的要多为王上分忧,留他不是为自己,是为王上”
常岳话说得好听,方温侯想着王上岂会有什么心思留下节使,方温侯不以为然“知道太师与节使走近,是因为他懂一些剪画门道,可这些毕竟是江湖技耍,太师应当将心力放在朝事中,他毕竟节使,外朝之人能避则避”
方温侯对常岳说教,常岳并未动怒脸上浅浅一笑“跟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我没有其他旁好就爱剪个画,我有分寸”
方温侯知道常岳做事有分轻重,有些话不能不说,他所能依靠就只有常岳,常岳要是倒了就没任何依附。
方温侯固执己见“觉得太师还是应该对节使敬而远之”
常岳缓笑“还是不信留节使是为王上?”
常岳在次提起这话,看来是有所依据,可能有什么利害关节是自己没想到,方温侯诚心一问道“王上有何理由要留节使?”
常岳饶有深意答复“节使在北安也有好些日子,说说看王上为何还不设宴款待?”
陆开伤势方温侯知道并无大碍,有些事是明面上只好道“自是节使有伤在身”
常岳反问“有伤在身王上不是更加应当看望,这样才能表现对这次议和非常重视”
方温侯并未在蜀王不闻不问举止中去揣摩什么,现
下常岳一说自是听出不妥之处,虚心请教道“请太师解惑”
常岳没有帮方温侯解惑意思“有些事,深人看深,浅人看浅,王上让你回来是有所原因,自己多想想,不要让我和王上后悔这个决定,下去吧,相信你会想明白”
方温侯满腹疑惑只能道“是”
常岳没有明说,是为磨炼方温侯心思,事事都要他来提点,这样的人器重何用。
张中平人在尚武门站岗,他心思全不在这里,因为这里没有油水可捞,与他一同站岗兄弟个个显得无精打采。
门旁有张供着守卫坐歇茶桌,茶桌上有大茶壶,壶里是粗茶,张中平倒碗茶喝,茶一入肚显得更是困倦,张中平手撑着桌打盹,现下没油水可捞,起码可以去梦里做做捞钱梦。
张中平眼睛刚闭,有个守卫匆匆过来“张兄弟,有你家书”
“家书?”张中平一听登时大喜想着定是袁灵素让他过去接她。
信刚接到手上张中平一怔心道“不对呀,我和灵素不认字,她给我写什么家书”
取信一看,纸上写着几个大字,他全不认识,张中平喊道“三儿,过来帮我念念”
三儿在旁站岗打瞌睡,张中平一叫立马过来,三儿取信一看念道“表妹出事,速回”
张中平一听整个人脸色顿时苍白无色,信是长文写的,,一听袁灵素出事张中平忙道“帮我看着点,我回去一趟”
张中平雇马急回袁家,刚到院外听得袁父袁母在院中小声发愁说话,张中平忙着进去“灵素怎么了?”
袁父看向屋内一眼“去问问长文,真是气煞我也”
张中平匆匆入屋,见袁灵素和长文相对而坐,两人虽是坐着魂却不在,张中平上前打量袁灵素一眼,也不见有什么伤处,暗松口气,这里会写字只有长文,袁灵素好生生的并无损伤,张中平当场质问道“你乱写些什么,她不是没事!”
张中平声音一出,长文袁灵素当场回神,袁灵素一见张中平只是大哭,长文见得张中平回来忙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见得二人反应,张中平不禁暗暗皱眉“怎么了?”
袁父袁母入内,袁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道“还不快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此话一出,张中平整颗心瞬间转凉,难道他们做得苟且之事!不会,张中平瞬间打消这个念头,这点他还是信得过袁灵素。
长文赶紧推卸责任“这。。这怎么是我们做了什么,是表妹,马是表妹骑的,那孙大林突然从林内蹿出来惊着马,马才把他右腿踏折”
张中平一听倒抽凉气,马将人腿踏折不是小事,张中平忙问“好端端马见人怎么会如此受到惊吓!”
长文道“是蛇,孙大林背的竹篓里全是蛇”
马天生惧蛇,蛇虽在篓里,一感觉到蛇气息马就受惊。
一听就知道这事小不了,张中平厉声问“孙大林现在如何?”
长文道“让人抬回去了,你可得帮帮我,我那马让孙家人扣去,还说让我们赔钱,要不然就报官”
张中平道“要赎马还不赶紧回去拿钱!”
长文叫得一声“唉哟,我也想,他们狮子大开口,说要五千钱”
“五千钱!”张中平一听登时要背过气去。
袁家就在这,大家是熟人熟脸,如有五千家底怎么会住在这里,别人如此开口定是有所依据,张中平咬牙看向长文道“肯定是你走家蹿屋胡吹你那行当赚很多是不是!”
长文红着脸道“反。反正就是将家当变卖,在把我卖了,也没五千钱”
袁父怒目圆睁看长文“卖你!全身都是酸肉有人要?”
长文苦着一张脸并不说话。
张中平顺会气问长文道“手上有多少钱”
长文并不藏着掖着只想花钱消灾,把钱袋丢在桌上“凑来凑去,就三百钱”
张中平拿起钱袋掂掂“就这些?”
“这都是家底,真没有了”
张中平真想把人揍一顿,如他不拉马到处显摆乱逛怎么会发生这样事情。
张中平向袁灵素道“上次给你的还有多少”
袁灵素慌忙拿钱出来,袁父袁母也把家当拿出在加上张中平的,怎么说一千钱是有的。
五千钱无论如何是凑不出来,张中平道“你们等着,我去孙家”
孙家人现在气在头上,袁父担心有危险“去的时候人家骂两句就受着”
张中平对点点头,在而安慰袁灵素道“别怕,我去去就回”
张中平去得孙家向对方说明,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意外,双方都有责任如要报官就一口咬定是蛇惊着马,这事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乡里乡邻的,孙大林毕竟是伤在马脚下,重活以后是干不了,钱就这么多不要就公堂见。
孙家人也不愿上公堂,不得已只能将钱收了,马张中平没有取回,毕竟有愧,就留给他们,能卖多少就多少。
这事就算了结,事虽了结,人不能在这里住,谁知孙家会不会一时想不开上门寻事,如伤及袁灵素和二老如何是好。
张中平回袁家说是孙家收了钱,袁家这才松口气,张中平在说出担忧,袁家人也是觉得有理,毕竟钱总是能花完,孙家就靠孙大林一人撑着,如钱花完日子过不下去定然会上门寻事。
张中平让他们连夜走人,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把家当的都给得出去,一贫如洗能去哪里?张中平道“先收拾东西,我回城一趟今夜送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