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平南云到陶府,二人也没带人马过来,如摆开阵势过来问话,对方肯定会有所保留,应门的是陶府家丁,家丁揉着惺忪双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二位是?”
梁裕平并没有摆开审问口吻询问,淡声问道“陶公子可在,在下是太尉护卫梁裕平”
“太尉护卫?”名头一出家丁哪里还能有什么睡意,整个人顿时清醒“公子不在府中去了百花岛,说是明日才回来”
“百花岛?”梁裕平南云对视一眼,既然人不在那就没有必要入府惊动陶宗元,梁裕平道声谢“多谢,告辞”
二人策马离开,梁裕平道“百花岛是个留人的好地方”
百花岛是谁的地方,在什么位置南云也是知道,梁裕平意思南云听得明白“要去百花岛?”
梁欲平方向正是往渡头过去“自然是要上岛看看”
南云有些犹豫道“我们能上去?”
梁裕平挺直胸膛道“虽说百花岛是陶家私地,但整个荆越都是太子的,太子让我们找葛小姐谁敢拦人?”
南云点头称是。
见得南云点头,梁裕平询问一句“葛公的事怎么样了?”
南云摇摇头显得沮丧道“没有消息,但能肯定的是人没出城,已经派人在找,只是对方一定会把人藏得很深,只怕是会徒劳无功”
对方敢入葛府抓人,肯定是事情做过部署,想找到人出来肯定没那么容易,梁裕平道“葛公的事没有消息,如无头苍蝇乱转也是没用,现在葛小姐这事有线索,我们应该把精力集中在葛小姐这里,葛公和葛小姐最起码要找回一个,否则在太子面前无法交代”
南云大为自责道“是我没用,辜负太尉信任”
事已至此责怪没有用处,只会增加南云负面情绪,为了让南云能集中精力梁裕平安抚一句“这事也怪不了你,太尉心里也是非常清楚,没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别多想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找回葛小姐”
南云吐口气重新振了振精神“不错,找回葛小姐要紧”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到得渡头。
现下可不是青天白日,渡头有着舟舫穿梭不停,渡头现在岸旁只绑着寥寥无几小舟,渡头附近没有多少人家,但有一处人家屋里亮着光,二人往亮光屋舍过去。
南云在门外道“有没有人呀”
屋内亮着光里面大半会有人,只不过不这么说那就没人出来应门,话一起有一汉子将门开了,门一开南云见到屋里桌上还有三人坐着吃酒,南云指着渡头停放小舟方向“那边的舟是不是你们的?
应门汉子看一眼南云所指方向回头道“黄哥”
黄哥离坐过来满口酒气道“怎么?现在要出水?”
南云道“嗯,劳烦送我们去百花岛”
黄哥显得为难道“夜里出水可不安全,明日如何?”
南云道“我们有急事要上岛,价钱不是问题”
黄哥抬头看看天道“你们看起得凉风,多半要下雨”
梁裕平取得费用在手扣在黄哥手上“你歇着吧满口酒气,可别把我们翻水里了,我们走吧”
黄哥领人到舟旁,指着一舟道“你们行不行呀,可别把我舟弄丢了”
梁裕平解舟示意南云上去“丢不了”
梁裕平上舟撑着杆子,轻舟划入无尽黑暗之中。
梁裕平南云眼中是一片黑暗,对于葛舒兰眼睛也是,情况也是太不寻常,如果陶思民真是往渡头过去早是该到,东竹的话引起葛舒兰警惕,其实东竹说得不错,百花岛离岸十里不到,在慢也是应该看见岸上灯火。
眼中不见灯火,这肯定不在渡头附近,想起今日之事葛舒兰越想越不对,陶思民今日之举似乎是想将她留下,原因葛舒兰是猜不出来。
如此念头一起心中唯一念头就是尽快离开,想要离陶思民远远的也不能大声嚷嚷,说出心中疑惑,画舫上都是陶思民的人,他们就三个女子怎么拧得过满船男子。
陶思民见瞒不下沉着一张脸,见到陶思民这张脸更是让葛舒兰戒心大增,葛舒兰忽而亲切挽着东竹道“黑灯瞎火的我们什么也看不见,操船的事我们也不懂,陶公子我们去睡会,到得渡头可要叫我们起来”
陶思民原本还想让人扣下葛舒兰,现下听得葛舒兰主动要求歇着,心中自是大喜忙道“累了就歇着吧,到得渡头在叫你们就是”
陶思民挥手让人带她们去船舱休息。
三人进入船舱,下人安排东竹住下道“二位姑娘,随便我来吧”
如果分开三间船舱住下那就是要分开,葛舒兰本愿也不是真的想睡觉,葛舒兰寻个借口道“不用,一间就够了”
下人一怔“这床榻可睡不了三人”
葛舒兰只想尽快打发人走道“没事,我们三姐妹要好好说会话,你下去吧”
女孩家家有话说,下人也不起疑什么当下道“那你们歇着,有事叫我”
葛舒兰点头下人退下。
下人退下来到甲板,陶思民问“安排好了”
下人说
明情况道“三人住一间,在中舱”
“三人一间?”陶思民觉得奇怪询问“为什么要三人一间,舫上不是还有空舱”
下人道“葛小姐说她们睡一起好说说话”
陶思民微微点头让人退下。
东竹看向床榻一眼,不管怎么说葛舒兰身份还是和她们不一样,东竹道“葛小姐累就先歇着,我和丝月不困,你先睡”
丝月道“是呀,葛小姐先歇会,说不定等会就到了”
葛舒兰哪有什么心思睡着,看一眼东竹丝月来到后窗方向将窗户开了,窗外也是一条过道,只不过很窄一不小心错脚的话就会失足落水。
船舱灯光映在水面,一见起伏摆动的水葛舒兰眼中一片晕眩,将视线抽回来到东竹身边,看一眼舱门压低声音道“我们谁都别睡,找机会偷偷下船”
丝月惊讶凝视葛舒兰,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如此可怕想法,丝月道“偷偷下船?为什么呀?”
葛舒兰瞳孔紧缩,瞪着目光森冷道“你们不觉得陶公子有什么不对?”
其实人和人感觉是差不多,葛舒兰这话一出就像石头落入水中激荡起涟漪,东竹丝月相视一眼也是觉得陶思民有些地方不对,可不对在哪里却是说不出来。
丝月心中有些怯怯道“葛小姐这么说起,陶公子的确是有些奇怪,如是正常回渡头早是到了,可陶公子意欲何为?”
葛舒兰眼神微微冷得几分,透着冰霜般寒意,近来遭遇的事情不少,从落水到让人下毒,从这二点来看多半是大司徒又有坏心。
葛舒兰暗责自己粗心大意,陶思民毕竟也是为大司徒办事,随随便便留下还不直接把自己往鬼门关上送,有些话葛舒兰不想说出来怕下人东竹丝月,葛舒兰道“我也不知道陶公子想做什么,总之要设法离开才是”
丝月东竹也是乱得方寸,葛舒兰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陆开在大半夜没睡,冯宝震也是,冯宝震当然还是在茅屋里,橘灯如豆门外传来马匹声“吁”马上之人将马拉住,圈了马这才来到门边轻敲“冯叔,我是兴生”
冯宝震起身应门让人入内,冯宝震见兴生脸上有些慌张先让人就坐才问“兴生,你怎么来了?”
兴生倒杯粗茶喝下道“城内只怕要出大事,海榆谷出现一万红鹰军”
“一万红鹰军!”冯宝震大吃一惊“大司徒这是要做什么?”
兴生敛眉道“不知道,太尉大司徒不是私下谈好,说是双方军队不可靠近荆越十里,现在红鹰军过来只怕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