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这时皱起眉头道“说起来,他们去哪里了?”
沈建承知道秦重说的是谁,这话一提沈建承也是不解道“是呀,怎么不见岱迁陆开他们”
秦重扬起声道“裕平”
梁裕平就在门外守护,听范弘唤他从外而入,范弘凝视梁裕询问“他们人呢?”
梁裕平也不知道陆开余人去向,不知道的事当然不会乱说“这个不清楚,让人去找找?”
秦重想了想“派人去找找,张护卫还是外面吧,让他回去歇着,明日在过来”
关于张中平去向梁裕平是知道的,梁裕平道“太尉,张护卫不在外面,早些时候说是都护有事吩咐出宫去了”
沈建承惹然道“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外面没有看见人”梁裕平施礼道“没有吩咐的话,我让人找找他们”
秦重道“等等,他们可能有事要办,你下去吧,别找了”
“是”梁裕平施礼退下。
秦重看一眼沈建承“太子殿下歇着吧”
秦重这么大年纪都未曾入睡,沈建承怎么敢先行歇下“太尉先歇着吧,虽说大婚在即,有些章折还未看完”
沈建承如此勤快关于这点秦重感到欣慰,还是出声叮嘱道“章折哪里看得完,明日在看也无妨”
沈建承笑而不语落在案台起手取得章折在看。
“王后到!”
沈建承登时将视线抽离章折起身诧异道“这么晚了,母后怎么来了”
梁裕平将门推开并不入内,王后挽着贴身宫女手臂缓步入内,秦重上前恭迎“见过王后”
王后极为谦和注视秦重“太尉也在呐”
沈建承上前从宫女手上接过王后手臂扶人入座“母后怎么来了”
王后眼中微有责意道“太子不懂事,太尉难道也不懂事吗,有人要行刺太子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哀家?”
沈建承笑了笑道“母后别怪太尉,是儿臣不让太尉说的,生怕母后担心”
王后含气道“你们做什么事都瞒着哀家,哀家能不担心?”
秦重恭谨道“是老臣思虑不周,让王后担心”
宫女上了茶,沈建承接在手上放在王后手边“母后喝茶”
王后起杯吹着茶水啜了一口,茶水清冽入口刚要张口,只见梁裕平匆匆进来“太子殿下,大司徒托人送来一封信”
沈建承面色一沉“大司徒送信过来?”手一伸,梁裕平将信奉上,沈建承接信回到案台摊信来看,也
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只见沈建承面色越看越臭。
见得沈建承面色不善,秦重问道“大司徒说了什么?”
沈建承紧紧咬着牙根,起手将灯罩取下借着烛火将信烧了,信纸一着将沈建承的脸映得仿若恼羞成怒般通红。
王后轻声询问“太子,怎么了?”
沈建承强挤笑容道“没事”
“没事太子怎么这个表情?”王后担心在问。
沈建承并未作答,绷着一张脸沉默不言。
沉默不言也不是沈建承独有表情,陆开现下和沈建承是有些相同神情,温禄山盯着不发一言陆开问“我知道你这么做有特别理由,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原因?难道我也不能让你放心?”
陆开诚然凝视温禄山道“都护对我有救命之恩,怎么会连你也信不过,只是此事未明现在只是怀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没人喜欢心中怀着疑问,温禄山同样不喜欢“他可是岱迁呀,跟你在北安出生入死,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怀疑他什么”
陆开深深吁口气道“张大哥还没回来吗?”
温禄山道“我跟他说你在这里,人还没到,这就说明还没回宫”
陆开沉眉道“岱迁信里到底是有着什么内容,居然要翻译这么久”
温禄山摇摇头道“如果信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怎么和岱迁交代?”
陆开凝视天空渐渐聚拢乌云道“我也不想这么做,我只是排除可能”
这话陆开说了等于没说,因为温禄山还是什么都听不明白,现在二人是在行馆外头,温禄山回头看一眼行馆门口道“我去宫门等着张中平,顺便去看看太子有什么吩咐”
沈建承有没有什么吩咐温禄山不知道,但陶思民是吩咐画舫过来,画舫沿水而行,画舫上有陶思民,葛舒兰,东竹丝月四人,另外那些世子喝醉了酒在岛上歇着。
画舫烛火通明,一入夜后早已看不见河岸,四人就在舫舱就坐,窗户是开着的,葛舒兰看向窗户外口一片黑兮兮的什么也都看不见。
葛舒兰估计上画舫至少有半个时辰,按照路程来说早是该到渡头才是,可这画舫依旧未曾靠岸,葛舒兰心中觉得不对询问“陶公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渡头?”
东竹掩唇打个哈欠道“是呀,陶公子,来时都没这么长的时间,回去怎么这么久,你看夜都这么深了,困死我了”
陶思民只能找借口敷衍,尽管这个借口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陶海如笑道“吃饭时候不就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在岛上住一夜,夜间不好行船可能是走岔了,放心吧,到得渡头自会停船”
这话不光说服不了葛舒兰,连丝月也是说服不了,丝月道“陶公子你是说笑吧,这画舫常年在这里来来去去,这里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怎么会走岔”
陶思民装作困惑样子扬声道“来人”
一船夫过来躬身道“公子”
陶思民显得含气道“你怎么赶船的,这么久还没靠岸?”
船夫不住道歉道“公子莫急,夜里也不好赶快船是以多拖了一些时间”
葛舒兰大是不信道“在慢也该是到了呀”突然起身走出船舱来道甲板,葛舒兰出去余人自是纷纷跟得出来,就算是来到甲板四处黝黑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着四处黑黑的,东竹不禁害怕起来“陶公子,不对呀,百花岛离岸不过数里之地,在慢也应该看见岸上灯光才是”
陶思民见瞒不下去脸上似笑非笑。
陆开背对行馆后门,温禄山张中平从后门过来,夜深,脚步声清晰可听,温禄山张中平在陆开身后止步,温禄山凝视陆开高耸肩头“信里果然有些东西”
陆开回身神色却很淡然“有什么东西?”
温禄山看一眼张中平“你说吧”
张中平从怀中掏出信件说明“这些信里前几封都是凌玉姑娘指责岱迁,说他不该让人杀张老爷,她给过机会让岱迁娶她,当时岱迁有事要办人就走了”
陆开看一眼温禄山,两人都明白岱迁当时要做的事,就是陪同陆开伏击南魏节使。
有些事知道就不必深问,陆开道“还有呢?”
张中平在说明“后几封写的是如何思念岱迁,不过当中提到一个人”
陆开这时竖起耳朵问“谁?”
张中平道“大司马”
“大司马!”这三字让陆开振聋发聩。
温禄山压根就没想过岱迁会和大司马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不查不要紧,一查才发现如此要命,温禄山眉头紧锁,这紧锁眉头仿若能把利刃斩断“你说岱迁不清白是早就怀疑他和大司马有牵扯?”
陆开道“我没有特别怀疑对象,只是知道凌玉让人救走的事”
张中平咽口唾沫显得紧张道“大司马和大司徒是一伙的,你是怀疑岱迁。。。?”
陆开什么判断也没做下,直视张中平道“人早就醒了,想知道答案进去问”
三人起脚入行馆,岱迁果然早就醒了,人就坐在塌上那双眼睛如同弯钩勾着入内三人。
见得岱迁如此面色,温禄山苦笑道“好肚量,如我让人私下暗查,就很难安安稳稳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