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承语气中有些微责道“不敢劳烦,那就不要受伤,厅里那么多人怎么就你受伤,也太不小心”
自己是怎么受伤,只有自己清楚,这话一提葛舒兰眼中如同蒙上厚厚寒冰,那是曹谨香将她推倒撞桌,当时那人过来行刺谁都没有留意葛舒兰,就连在旁的葛玉泉也是没有留意。
曹谨香推人当时动作也是不大,动作过大肯定会引起旁人察觉,曹谨香推人是用肩膀撞击,一撞葛舒兰脚下踉跄就往后退,脚下不利索这才磕在桌角。
知道是曹谨香,葛舒兰也不和沈建承告状,轻摸一下头上绷带,眼中携带冷意道“下次我会小心”
眼中虽有冷意,既然不想告状话语中就没有携带丝毫不善情绪,无它情绪沈建承就不会知道任何事情,沈建承见人靠好,拿张小凳过来在床边坐下。
沈建承脸色微微一沉“本王说过让你好好保护自己,你没把本王的话听进去,陶府那是什么地方,既然要去那就该处处小心”
耳听沈建承如此担忧,葛舒兰声气缓和道“没那么严重,就是自己不小心磕个头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沈建承允蹙了蹙眉头道“不久前落水,后来又召人下毒,现在又把头磕了,你是铁打的?还在逞强”
葛舒兰迎着沈建承目光定定浅笑“就是铁打的,要不然换成别人遭到这么多罪,那还能活?”
沈建承眼中携带忧怜看人苦笑“嘴还能这么硬这就是说明人没事,没事本王也就放心,葛公去赴宴本王能够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去?陶府那是任你游玩地方?”
葛舒兰微微坐直身体漫声道“如有人要害我去不去都是能找到机会”
这话沈建承一听当中似乎有什么意味,视线如铁拷盯着葛舒兰“这话什么意思?在陶府有谁要害你!”
葛舒兰轻看沈建承一眼微微含一抹舒展笑意,然而眼中却一分笑意也没有“没有谁害我,就是举个例子”
为了避免沈建承在询问下去,葛舒兰眉睫微微一皱“头有些沉想要睡会,府里还有下人,太子事忙还是回宫吧”
沈建承挺直腰板,目光深深看人“你睡我在走”
葛舒兰闭目睡下,沈建承凝视葛舒兰长长眉睫人还没走。
沈建承没走,陶宗元在走,人在往曹府而去,葛舒兰在陶府受伤,陶宗元也是想着去探望,但是知道上门必定会招到葛玉泉冷眼,冷眼陶宗元倒是不怕,只怕害怕葛
玉泉故意刁难徒增是非,葛府是去不了只能前往曹府。
曹誉不在府上,是以,只有曹谨香会客,曹谨香并无大碍就是受得惊吓,陶宗元在面色上显得愧疚道“曹小姐难得过府一趟却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曹小姐见笑了”
无论是非对错,陶宗元能够上门说这翻话,就算曹谨香心里有什么情绪都能安抚下来,曹谨香笑道“快别这么说,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当时吓着现在没事了”
陶宗元长长搓叹一声“陶家连连犯事,难道真是陶某遭了厄运?”
“陶公,这话从何说起。。”曹谨香话没说完,见得曹誉从外进来“见过陶公”
陶宗元笑道“回来了”
陶公上门自然不会单来看望曹谨香,这点曹谨香心知肚明,见得曹誉过来只能起身寻着借口退下,曹谨香道“陶公,谨香还有些事就不多坐陪了”
陶宗元顺话轻笑“去忙吧”
曹谨香并不忙缓缓退下,她不忙有人忙,乐菱忙拿着庄公琴回到水榭,燕仪见得琴拿得回来大是惊讶道“这么快就修好了?”
乐菱将修复好的庄公琴轻轻放在桌上,从样式上看和新琴无异,乐菱道“当时这琴让陶公子摔两半,修是能修好,但不能弹了,这琴以后也只能放着养眼”
燕仪也是没有奢望能完全修复,能把外形修复就行,燕仪将琴收好找机会在给人送过去。
葛舒兰已经睡下沈建承还是坐着不走,岱迁就在门外,沈建承一夜未歇岱迁大是担心,等得半响想着劝沈建承身体为重理由让他回宫,思虑刚起见得沈建承出来。
沈建承立身门槛旁外光线照射憔悴面庞,一夜没出屋刚到门边得到阳光招呼,微微眯眼睛这才稍微适应光线,院中花树青叶微动,一阵秋风吹过,沈建承脸就像冻僵肉皮一点也没感觉秋风凉爽,见得岱迁看着自己,含一缕闲适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外岱迁“回宫”
二人回宫岱迁以为沈建承会歇会,但没有,沈建承在案桌坐下拿起章折就看,岱迁眼睛飞快掠起一层忧虑投向沈建承“太子殿下,歇会在看”
别看沈建承满面疲色,一拿起章折那双眼睛就像是雨后彩虹异常有神“好不容易得到主事机会,太尉也将章折送来,如本王在备懒不是会让别人笑话,太尉说这些章折是要率先批阅是吧?”
岱迁凝望沈建承知道在劝也是没用,叹得口气淡声道“是,
州北那边有大片荒地,如何处置太尉让太子做主”
沈建承看一眼案桌章折道“这么多章折也不会只是州北之地,让太尉进宫,本王先看会章折”
沈建承有所决定岱迁也不说劝,一脸恭顺道“是”
岱迁下去将秦重叫入宫。
人不是铁打的一夜不睡也是会犯困,犯困时想要提神只能喝热茶,第二杯茶刚上秦重匆匆进来“见过太子殿下”
秦重是在施礼,那双眼不住打量沈建承,人也显得欲言又止,沈建承见秦重神色淡笑“岱迁是不是让太尉劝本王休息?”
来的路上岱迁是对秦重说过这话,先前还有欲言又止神态,沈建承这么一问秦重却是将这个疑虑打消,秦重淡淡道“劝太子也不听,那么说正事,听岱迁说太子在看州北章折,那么太子如何处置?”
沈建承让人过来自然是备下答案,毕竟是第一次做事,有些事要做之前要问秦重意见,让岱迁叫人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沈建承道“那片荒地大是偏远荒无人烟,为鼓励百姓过去五年内可免租,另外也要派些人过去陪同开荒,在有收成之前所有吃喝用度由朝室负责”
秦重一听大是震动“太子,派人去陪同百姓开荒这可未曾有过先例,在说还要负责吃喝用度,这万万不能”
沈建承信心满满道“没先例,让本王来开,派人过去陪同开荒那是军民一心,如今荆越官地不过六十七万亩,目前看上去算是不少,可一旦两国交锋那是远远不够”
秦重眼角眉峰好像让蜜蜂蛰得一下跳得起来“两国交锋?太子这是何意?”
沈建承的话让秦重吓着,自己微微一笑“太尉不必多想,本王并未有向他国动兵之心,只是未雨绸缪,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建承既有定论秦重也不在多说什么,勉强微微一笑“先王掌管国事更多是注重节流,很多荒地未曾开采,导致朝中颇有微词,太子既然决定如此那么就这么办,如能将荒地一一都能得到开采,这是利国利民好事”
有些事能够做的利国利民有些则是不能,就好像好事能变坏事,这话指的是陶宗元客宴的事情,陶宗元银发增添些许,人年纪也是不小要支撑陶家不倒渐渐显得有心无力。
陶思民和陶宗元入座正厅,陶宗元问“你年纪也是不小,告诉为父今后有何打算?”
陶思民漫不经心笑道“打算?不知道,孩儿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