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当时眼神潘齐又不瞎当然也是看见,看不看见显得并不挂心不以为意,当下阿谀笑道“大司徒这有什么好奇怪,不光是他,太尉府或是太尉派系看我们都是这样眼神,不是有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每日都喜欢琢磨别人的人,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些人看人做事就只会看见别人缺点,自己也有同样毛病却是视而不见,要论起琢磨别人,潘齐花的心思不比陆开少。
潘齐说的也不无道理,沈章道“武尉说的是,这样的人太尉那边有,我们这也不是没有,费尽心思的奴才世上多的是”
说得也有好一会,潘齐眼珠诡谲一转,似乎又是起什么害人心思,琢磨沈章面色片刻,喝口茶才有所暗示道“大司徒,听说葛小姐近来喜爱泛舟游湖”
听得提起葛舒兰,沈章反觉好笑,因为不管葛家现在支持谁,一个小姐还不值得费心,沈章悠口道“那么多正事不关心,关心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潘齐当然不会没事就提起人,提起人肯定是有所说头,当下掐笑道“小姑娘?葛小姐怎么会是小姑娘,如她成太子妃。。”
“太子妃?”沈章失笑“就算她真成太子妃,那么又能怎么样,始终还是一个姑娘家,你要担心的应该是葛玉泉不是她”
“她现在的确是个姑娘家,但是有些身份挂在身上,看人看事就会有不一样眼光,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潘齐加重语气在道“火势小时不扑火,待火大想扑怕是有心无力”
在沈章看来潘齐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姑娘家能引起多大火势?”
潘齐不敢怠慢道“话是这么说,葛姑娘的确只是个姑娘家,一个女子是掀不起多大风浪,大司徒别忘了,她身后还有许多士族,她不懂事身后那些老家伙肯定会拿她做事”
沈章一想到那些依附秦重士族,脑后就感到一股凉飕飕冷意,目色一正怀着疑虑询问“武尉杞人忧天了吧?”
潘齐措辞清晰道“防患未然,如太子妃真的是她,日后就不好收拾,让太子凭着喜好自己选妃这可不好,我们最好是让太子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你是想把曹谨香硬推过去?如他抵死不要那又如何”沈章以考虑语气询问。
潘齐说明利害道“大司徒,葛公对我们如何,我们对葛公如何,这都不必在说,如让葛家骑到我们头上来翻身,以往我们给的委屈,葛公不会不讨回来”
上次沈章为难葛玉泉,沈建承立马就讨回口气,如这样下去。。
沈章沉着一张脸盘算片刻在道“葛小姐是太子妃这事,虽然还没公告天下,但是
这事很多人也是知道,如果葛小姐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说他们不会怀疑上我们?”
有些事要做,肯定要先把自己撇清干系,潘齐沉沉一笑“有什么好怀疑我们,先前不是说过,葛小姐近日来喜爱泛舟游湖,这舟如是翻了这是意外,与我们何干?”
听得潘齐这么说,沈章双目一睁,如果葛舒兰出事,就依照这事别人就能说,沈建承堂堂一个太子连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和沈章相争。
想得片刻,沈章唇角渐渐勾起笑意“不错是意外与我们何干”
岱迁拿着礼盒进屋让沈建承看,沈建承微微展看一眼礼盒,盒子从模样来看还算精致问“谁送来的?”
岱迁啄着笑意道“是曹小姐”
“哦?是曹小姐送的”沈建承抬眼往岱迁看去,含笑问“里面是什么?”
岱迁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正色道“这是给太子礼物,微臣怎敢私下查看”
见得岱迁一本正经沈建承淡笑“打开看看”
“是”岱迁将盒子开了。
里面东西也不是多么奇特,就是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两只鸳鸯,沈建承拿起香囊细看“这些女儿家家,成日就是想着像鸳鸯那般成双成对,这样香囊本王如戴着岂不是让人笑话,不过绣工也是精致,放着吧”
岱迁一楞“放着?”
见得岱迁如此询问,沈建承不由失笑故意反问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
岱迁简直就猜不透沈建承心思,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索性直问“太子不是很讨厌曹小姐?”
沈建承微微一笑“不是讨厌,也不是不讨厌,准确来说,她对本王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笑,沈建承心思如同那天气一般,时晴时雨真是比姑娘家还要难看透,岱迁道“既然什么也不是,香囊不是应该送回去,留下别人心意,她或许会误会什么?”
沈建承自然是有自己算计“岱迁,你这心也是太狠,香囊依本王来看,没有十日八日功夫是绣不出来,曹小姐为本王这般忙活,不收岂不是不近人情?”
岱迁还是猜不到沈建承用意,只好道“太子说的是”
沈建承将香囊放回盒中,将盒子关上在问“送礼的人还没走吧?”
岱迁微微侧头看一眼门外答复“还没,是曹小姐贴身丫鬟雪儿送来,雪儿叮嘱一定要问问,太子是否喜欢这香囊”
沈建承收得盒子,将香囊轻轻放入盒中,在将盒子拿起稳稳当当置放架上“下去回复,说本王
丢了”
“丢了?”岱迁看一眼沈建承置放稳稳当当盒子。
沈建承话已经出口,岱迁还没出门凝立不动,沈建承好笑故意挑眉看人督促“楞着干什么,还不去答复”
岱迁虽然不明白还是退下“是”
雪儿见得岱迁过来,心中显得忐忑问道“统领,香囊太子可还喜欢?”
岱迁将脸色板起按照吩咐说话“丢了”
“丢了!”雪儿大张眼睛显得不可置信凝视岱迁“太子真的丢了?”
岱迁见人不信反问“怎么,你还想进去确认?”
雪儿当下惶恐道“雪儿不敢”
岱迁也不愿意多说废话,挥挥手道“没事就回去吧”
“是,雪儿告退”雪儿欠身施礼退下。
雪儿匆匆回到曹府,曹谨香正坐与榻在貂裘上绣着领口,雪儿闷闷不乐走到曹谨香身边“小姐,你在干什么呀”
曹谨香目视貂裘浅笑“秋去冬来,去年可是很冷,提前给太子做件貂裘”
雪儿道“小姐,你别做了,太子也不需要”
曹谨香道“要不要和做不做是两码事”见得雪儿闷闷不乐多问一句“怎么?太子没收?”
“收。收了。可是,又。丢了”
曹谨香长叹口气“是吗?”
“小姐你不生气呀”
曹谨香苦笑而过不在说话。
陆开今日并不当值,想着出去走走,在屋里没看见张中平嘀咕一句“人去哪了?”
屋里找不到人陆开来到大门处问看门家丁“有没有见到张护卫”
家丁道“张护卫呀,刚出去”
“出去了?”陆开显得纳罕,张中平在荆越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会去哪里,见祖士昭去了?陆开叨谢一声跨门出去。
来到荆淮街见到祖士昭院门紧闭,当下奇道“不在家?”
想找的人一个都不在,陆开看向水榭方向,想得想也没什么事要见燕仪,去了些许会打扰,闲来无事之下沿着荆淮河岸边走。
河中有一舟,陆开从岸旁看去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楚人,样貌虽然是看不清,从模样上看是个女子无异,在轻舟附近湖面冒出水泡,忽而从水面下冒出两个人头,舟上女子似在发呆并未察觉有人靠近,她没看见,陆开可是看见。
河中人靠近轻舟忽而探身而上,就将舟上女子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