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承龙行虎步踏步入内,沈建承过来屋内之人大为诧异,潘齐曹誉目光凛凛直视沈建承,有些胆子小的官员目光则是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沈建承入内岱迁在后跟着,岱迁手上绷着一个礼盒,沈建承是来贺寿,但没有客套说一句祝寿词,词没说直接开门见山道“司徒大寿,本王不请自来,可不要见怪”
这么多人在场,沈章虽然是十分意外,但总不能把人轰走,沈章故意为难一句“太子既然要来何不早到,因何如此姗姗来迟?莫不是在显摆架子?”
知道沈章是有心为难,沈建承也不动气淡笑道“不是不想早到,实在是因为备下寿礼多花一些时间”
沈建承上次刁难曹谨香,对此曹誉早是怀恨在心,如不是沈章开口,曹誉也不想将曹谨香送出,现下曹誉语气冷飕飕问“太子亲自过来,想必这礼可是不轻,不妨拿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不敬,还真是仗着沈章给得狗胆,沈建承冷视曹誉一眼侧过身道“岱迁”
岱迁走前两步,将手上礼盒高高举起,沈建承并没有立刻开盒,手在盒面轻抚笑道“本王命人根据司徒喜好,特意打造。。”
说到此处,沈建承这才开盒“一个金炉,希望司徒能够喜欢”
盒子一开众人脸色大变,沈章那张脸则是很臭,金炉倒是不假,亮灿灿,金黄黄,只不过这不是手炉或是香炉,而是一个药炉。
曹誉登时激动怒叱道“太子为得葛家之事如此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实在是小人之举!今天是司徒大寿,太子怎能如此胡来!”
沈建承冷然一笑直视完全不在乎太子身份的曹誉道“曹尚书说本王是小人?”
曹誉登时让沈建承话头拿住,脸色微微煞白,向沈章求救道“司徒。。”
沈章忽而咬牙笑道“太子一番美意,这个金炉,收了”
沈建承淡笑“司徒喜欢就好,你们人这么多,本王也不爱热闹,先行告辞”
沈章冷道“不送!”
沈建承离开,见得沈章脸上含气,潘齐这时展笑试图圆场道“司徒,人都到齐,不如入席吧”
沈章深深吁口愤气“入席”
夜幕降临,沈章余人也没喝多,没喝多是因为知道晚上有戏要看,陶宗元见得差不多到安排时辰,请沈章上内围宫墙,宫墙耸高,立身其上能眺望整个荆越,上得宫墙观礼,其中暗含王君之意,众人心领神会,但不对此多说什么。
众人到得宫墙之上,只见整个荆越黑乎乎一片,城里百姓并没有一家点灯。
沈章看的大奇“这是。。怎么都不点灯?”
能号令整个荆越不起灯,能做这样的事只有陶家,沈建承也在另外一处高墙之上俯视荆越城,见得整个荆越无一丝豆光,沈建承整张脸寒如冰窖“陶宗元此举一来是为大司徒祝寿,二来也是在告诉本王他们能够只手遮天!”
秦重就在沈建承身旁缓笑“太子莫急,陆开托人送来消息,他说今夜会上苍会给太子送大礼”
有沈建承在的地方不能没有岱迁,岱迁也是许久未曾见到陆开,听得秦重一说大有兴致询问“大礼?什么大礼?”
秦重也是相当好奇笑道“他没明说,说是有些人做事连上苍也会看不过去,上苍会帮太子收拾他们”
“天会帮我?”沈建承冷冷抬眼看着满天繁星。
陆开余人早是在荆淮街上,张中平急得来回镀步“陆兄弟,燕仪姑娘她们怎么还没过来?”
燕仪是陆开私下邀请,其他城防司兄弟并不知道,马明听得陆开邀请燕仪顿时瞪圆了眼道“你请了燕仪姑娘?”
反正一会也会见到人,就没有必要卖关子,陆开缓笑点头“是,燕仪姑娘答应会过来”
能邀请到燕仪这得是多大面子,杨成也是想得目睹芳容,在旁恭维一句“陆兄弟,好大的面子,连燕仪姑娘都能请到”
唐万三在旁插句嘴道“我说你们,分点轻重好吗,燕仪姑娘来又如何,灯笼。灯。。等下鼓声一起,我们这点不起灯全部都要落罪!”
陆开负手仰望漫天繁星道“不急,只要燕仪姑娘过来,我们就会没事”
众位城防司兄弟一听登时大喜“真的?”
陆开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杨成对此十分确信“什么真的假的,等人过来不就知道了”
燕仪余人迟迟不来,张中平大为担心来陆开身旁道“怎么还没来,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耽搁了?”
陆开也是心急但没有表现出来,陆开道“在等一会,燕仪姑娘说来,就一定会来”
陆开转头看向杨成道“马车呢”
杨成道“就在城防司外头候着,等人一来就能用”
陆开点头道“好”
陆开在抬首仰望苍穹心中嘀咕一句“祖士昭,你的观星之法可别让我失望”
沈章询问陶宗元不能不答,宫墙旁早是备下大鼓,陶宗元将鼓上鼓锤取在手上,缓步走到沈章身旁,陶宗元恭恭敬敬双手奉上鼓锤“劳烦,司徒根据指示鸣鼓”
沈章将鼓锤接过笑道
“要我明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吧,这鼓怎么鸣?”
陶宗元向其他人道“各位大人往西面看”
西面现下还是黑乎乎一片,陶宗元向沈章道“大司徒,请明鼓二声”
“咚。咚。!”沈章猛力敲得两声,鼓声沉远,西面百姓听得远处鼓声,这事早先有些提醒,鼓声一起西面百姓将挂在屋前灯笼点了。
灯笼一点西面登时一片橙黄,沈章看去一片悦目,曹誉抬声喜道“司徒你看,那边一栋栋屋舍皆是橙黄之色”
屋顶上盖着黄布,在加上满街黄灯笼照映,如同金黄海洋。
陶宗元在示意道“各位大人在看北面”
陶宗元在看向沈章道“司徒,这回敲四声”
“咚。咚。咚。咚。”四声鼓起北面映衬一片深蓝,北面屋子皆是栋栋蓝色,各位大人拍手叫绝,陶宗元在道“各位现下看南面”
陶宗元正要向沈章指示,沈章却是先笑道“六声是不是”
陶宗元浅笑“是”
鼓声在起北面一片湛绿。
现下三色齐映色彩相间,就像夜中绚丽迷幻光华。
陶宗元在指示众人看向东面,东面便是荆淮街,敲鼓前沈章笑道“这边定是红色了 ”
陶宗元点头称是。
鼓声是递进而上,现下也不用陶宗元在指示什么,魏元将鼓敲了,鼓声落得好一阵,荆淮街却是一片黑灯瞎火,还未见得光亮。
曹誉眉头一皱道“陶公!荆淮街怎么还没起灯?是不是记错鼓声?”
鼓声怎么会记错,陶宗元沉眉凝看也不知道荆淮街发生何事,但也不用陶宗元揪心多久,荆淮街上灯亮,潘齐双目喜睁道“司徒,你看是个寿字!”
荆淮街上并没有像其他街道一样,满街通红,而是出现一个红色寿字,寿字不是定住不动,能动,这寿字就像是冲破黑暗缓缓向宫墙下移动而来。
曹誉看得极是花巧向陶宗元询问“这寿字怎么还能动?”
“这。。”陶宗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寿字不光能动,而且还能传来丝竹之音,待寿字来到城下,众人才明白这寿字是如何移动,陆开将马车改装,马拉的不是车厢,是一个小高台,这台子是用八匹马儿来拉,燕仪和水榭姑娘们在台上分散坐好,排成一个寿字。
寿字能映衬红色,不是因为她们穿着红色衣服,是在每人座位旁挂着一盏红灯笼,从远处看就是一个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