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德大喝并不能吓到陆开,陆开楞得一楞,拿着严厉词锋质问“何来放肆?放肆的是这丫头才是,身为曹府丫鬟,不保护曹大人名声也就罢了,还拿曹大人官威欺压与我,我是城防司的人,倒要问问,身为城防司副队听及一个小小丫头侮辱我,你就不生气?还帮着她们说我放肆?”
“这。。”梁安德登时涨红着脸无法作答。
这时箱子全都搬上车,有人在马车旁向陆开方向喊道“梁队,都装好了”
曹谨香冷看陆开“好一张利口,你等着,小心别犯在我手上”
陆开含笑施礼道“曹小姐慢走”
曹谨香冷哼一声和余人走了,丫鬟愤愤不平道“小姐,那个叫陆开的真是可恶!不光不把小姐看在眼里,就连老爷。。”
曹谨香冷冷一笑“算了,像他这样的人早晚会有人收拾他,现在要赶紧把绸缎拉回去做件新衣裳,很快就要见太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急”
“来得急,让人赶些工就是”
外边有着马车曹谨香和丫鬟先后上车。
拿到货物也没急着策马就回,马上缓行,曹谨香眉宇间似乎藏事,并未开口说话。
走得一阵,曹谨香眨眨眼愁眉不展问丫鬟“叫你去打听的那个葛舒兰,打听清楚没有,长相与我相比谁更好看一下”
丫鬟怎么敢说葛舒兰比曹谨香好看,曹谨香脾气岂能不知道,就算说是不分伯仲也不会乐意,只能奉承一句尽量挑好话来说,丫鬟道“打听过了,葛舒兰有点姿色,但这姿色和小姐比起来就是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小姐”
曹谨香也不笨知道是奉承,但这话听起来也是受用“你呀,就是挑我爱听的说,如那人真是庸脂俗粉,太子殿下怎么会连连去葛府,这个葛舒兰找时间定要会会她”
曹谨香马车走远,梁安德就像是丢得魂一般在后跟着,陆开见得梁安德远远跟着马车,人也跟得上去,马车到得荆淮街附近道路显得开阔,车夫将马车速度提上,梁安德那双腿就在也跟不住,马车在前方尽头消失。梁安德郁然转回身子。
人刚转身见得陆开一脸笑意看他,梁安德没想过陆开会在他身后一楞,陆开笑嘻嘻看人“梁队对曹小姐有意思?”
梁安德脸色一红将陆开推开尽直走去“少管闲事!”
陆开就像个烦人精一般跟上,有心叮嘱一句“我们不是朋友,有句话还是要劝你,离曹小姐远一些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
梁安德止步心烦回头看人“这用你说?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什么也不想做就是
。就是想多看她两眼,仅此而已”
陆开下重话道“看都别看,想都别想,曹小姐只在乎她自己,如果你不甘心目前境遇,曹小姐不是你的出路,同样统司那边也不是,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路可以选”
梁安德走得两步到陆开面前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对我说教?我知道你心思多,但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你无关”
梁安德想做什么选择当然和自己无关,陆开笑道“知道与我无关,曹小姐就不说了,她是不会看上你,至于统司相信你比我清楚,陶家是比权贵子弟更加尊贵,司尉你也见到了,每日都缠着统司唯命是从,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成为统司亲信,可他身边就司尉一人”
“你找我麻烦就是想让统司器重你,但我告诉你不管你如何欺压我,统司都不会看你一眼,因为他身边有司尉,你明白我意思?光靠一厢情愿讨统司开心是没有前途”
梁安德咬着牙根狞视陆开“我乐意你管不着!”
陆开苦笑道“好,既然不想听那么我也不多说,只想告诉你,在荆越你背后如果没有士族支持,想上位是非常困难,不管统司是让你找我麻烦,还是让你找别人麻烦,希望做事之前好好掂量,你帮他做事犯在大的错,统司也不会有事,而你只是个副队长,黑锅只能由你来背”
“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你本性不坏,这些话想听你就听,不想听随你,言尽于此,日后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谁都不是小孩子,有些道理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对方知道,陆开觉得还是要说出来,梁安德闷头走了,陆开还留在原地,离当值还有一些时间,现在也不想回去城防司,走上荆淮桥眺望广阔河面。
燕仪浅笑来陆开身边“为什么教训了人,自己反而不开心?”
陆开没想过会在荆淮桥上碰见燕仪,展笑道“燕仪姑娘,都听见了”
燕仪巧笑“是”
陆开面向广阔河面灵台澄净“也不是不开心,只是。。”
“只是怕你说法,别人不接受”燕仪浅笑看人反问。
陆开微微一笑“算是吧”
“其实谁都有谁的想法,别人不听你也没有办法,把该说的说了就行”
“燕仪姑娘说的是”陆开温看一眼燕仪“不会又去胭脂铺吧?”
燕仪温柔一笑“不是,只是心情不好出来走走,你呢,今日不当值?”
“当,只是还有些时间”
燕仪眺望河面娇叹口气“我
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哦?”陆开笑看燕仪反问“这话怎么说”
燕仪目视河面浅浅一笑“我呢,算是家道中落才会入得水榭,陆公子想必也是一样也会入得城防司”
陆开讪笑道“倒要请教燕仪姑娘,是如何知道我是家道中落?”
燕仪笑道“陆公子从琴艺中猜出我家世如何,同样,我也能在陆公子处理庄公琴一事上看出你家世,能听出庄公琴音韵不对,如不是从小受得熏陶怎会有如此耳力,你说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陆开痛快一笑“是,如此说来,燕仪姑娘与在下的确是同病相怜”
看看天色陆开道“不早了,我该去当值”
燕仪微微欠身,陆开施礼告辞。
秦重前往东宫见沈建承,今天是温禄山和秦重过来,岱迁和温禄山难得见面,二人在院中候着,二人都是站岗姿态交谈,岱迁笑看温陆山“在北安那么大地方倒是可以时常见面,没想到回到荆越都是在宫里反倒是碰不上面,你说这事怪不怪”
岱迁这话说得有趣,温禄山长叹口气“是呀,这事的确奇怪”
岱迁对秦重来意好奇,询问“太尉这次过来是有要事?”
温禄山翻眼看得岱迁轻笑“跟着太子没几日胆子就这么大?居然敢打听太尉心思?”
听得温禄山吓唬,岱迁漫笑“别拿话吓我,我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温禄山一笑置之不在说话。
秦重入内见到沈建承百无聊赖自己下棋,秦重在沈建承对面坐下“太子倒很清闲”
沈建承无可奈何笑看秦重“这不是让太尉逼的,什么都不让本王做,就只是让本王专心盼着日子娶妻”
秦重朗笑“太子是在埋怨起老臣?太子也不是没闲着,听说让岱迁去为难大司徒了”
沈建承保持礼貌微笑“既然太尉选择葛家,那么也不让葛家受人欺负,此举也是给葛家一颗定心丸,同时也是顺便警告大司徒”
秦重也不是专程过来责问沈建承“为葛家出气能理解,这次过来就是想说,过几天老臣会办个家宴,各大士族的人都会过来,太子也不防过来”
沈建承显得有些意外“这么大张旗鼓见人?”
秦重道“该是泾渭分明的时候了”
秦重既然已经决定,沈建承也没有什么意见“好,到时候本王会去”
沈建承犹豫片刻问“太尉难得来一趟,有件事正想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