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双目愤光大盛“不是这个人藏得深,是太尉将这人保护很好,以前太尉对我们还有些忌惮,现在倒好已经敢选太子妃,有这底气就是背后高人给的,只要把这人除去,我们便可高枕无忧”
潘齐点头称是,话锋一转问“太子回朝给司徒问安没有?”
沈章一听神色顿时生冷,咬牙阴笑“问个屁,去趟葛家后就在东宫待着,简直就是视我如无物,沈建承现在回朝好多人眼睛都变了,有不少人眼珠都向东宫观望,不来给我问安,就是摆着高高在上姿态给其他人看”
潘齐道“当初我就说过,不能让太子到北安,路途凶险我们有的是机会”
沈章叹口气道“事到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沈建承活着,活着我才能暂代掌权,如人死在半路可就是篡位!在给我半年时间就能让那些士族服服帖帖,可惜了。。”
潘齐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明神色,轻吁一口气道“的确有些可惜,如太子半年后在回朝,到那个时候回来就无力回天”
提起沈建承,沈章就想起葛玉泉那张狗脸,大为气愤道“还有那个葛玉泉!葛玉泉最是可恨!这一年里都派人请多少回,不是装病就是外出始终不肯见我,太尉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妖法能让葛玉泉如此忠心,每每想起我这张热脸去贴他冷屁股,就恨不得剥其筋食其骨!”
“现在好了,沈建承回来,葛玉泉现在更是不会见我,没有葛玉泉荆越大半个士族就不在我们手里,这事想想就来气!”
潘齐眼珠狡诈转了转笑道“司徒也不必如此动气,太子此次回朝说不定会让葛玉泉往我们这边倒来”
“有这种事?”沈章对于这话显得又惊又喜“这话怎么说?”
潘齐拿出一副看穿沈建承心思眼劲笑答“司徒不妨想想,太子这次送给葛家的礼是什么意思”
潘齐如果不提,沈章倒是把这个忘记,沈章知道潘齐不会随便说说追问“你心思多,你说,沈建承这是何意?”
潘齐微微笑道“送礼也不是一定就是代表示好,送礼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警告!”
“警告!”沈章大为不解道“你想岔了吧,沈建承现在最需要葛家支持,示好都来不急怎么可能还会警告?”
潘齐并非信口雌黄,这么说自有他的依据,潘齐道“是示好还是警告,那就要看太子心里装着什么事了”
“他心里装着事?”沈章大感兴趣,很想知道对方有什么看法,当下反问一句
“心里装着什么事?”
潘齐唇边逸出一丝今人莫测高深笑意“司徒可否还记得护国公之事?”
“护国公?”沈章一听二字,眉峰登时下沉,心中那是纳罕,这两件事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提起这事是因为?”
潘齐当下施礼当时有歉意“司徒,说起这个不是想旧事重提,只是想说太子有打压士族意思”
沈章一听大是觉得好笑,示意哈哈大笑“他这是找死!打压士族是不想当王了”
潘齐徐徐道“司徒试想,太子送一把剑鞘给葛玉泉是想说明什么?”
这事沈章就是没想通才掐人沉思“你有什么想法?”
潘齐小心谨言道“送鞘不送剑,这是不是说让葛玉泉最好是不要太锋芒毕露,葛玉泉拿的只是一个不能伤人的剑鞘,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里”
沈章一听甚有道理当下点头赞同“不错!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是。。”
“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潘齐显得满腹经纬笑道“这就要看另外一份礼物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份礼物是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白纸,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是送给葛小姐,司徒想想什么都没有的没,是不是可以听做媒?这个媒是太尉所做,太子是无法反悔”
“但是,如有一日太子为王,那么葛玉泉这个国丈还是不是国丈,就由太子说了算,毕竟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上,如日后太子想打压士族,希望葛玉泉能收敛锋芒不要为士族出头,如此一来太子就可以对待他像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一样,认了太尉说的这门亲”
沈章倒吸一口凉气“沈建承还有这份心思?”
潘齐脸色一沉道“司徒,可别小看太子,堂堂一个太子甘愿去北安为质,如此举动就说明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像这样的人一旦爆发出来,那是会有毁天灭地势头”
沈建承牙根咬得很紧也很响“你如何断定沈建承一定会打压士族?”
潘齐冷然道“因为太子不会在让护国公之事重蹈覆辙!”
沈章沉着眼并不说话。
潘齐在道“司徒,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章道“说吧,在我面前无须有什么顾忌”
沈章虽然是让他畅口直言,但潘齐还是小心翼翼张声“太子这一步看得很远,司徒,士族的权利太大了,不管荆越王这位置是司徒坐还是太子坐,我都认为士族是应该压一压”
沈章先是沉吟片刻后而却是笑道“你这心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士族是该压一压,行了,我心里有数”
有些话潘齐不好在深说笑道“其实士族这事呢,依照我看,先王也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做,毕竟太难了,所以先前说,如果太子执意打压士族的话,我想葛玉泉是不是同意,这样一来葛家或许会向我们依靠过来”
沈章微微一笑道“有这个可能,这沈建承也是太心急,他当王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如此急不可耐”
潘齐笑道“他心越急,我们胜算就越大”
沈章哈哈大笑,显得甚是开怀。
燕仪在水榭后院,后院有个鱼池,池里养着银,白,灰,红四种颜色鲤鱼,燕仪芊芊凝立鱼池旁,左手拿些鱼食,右手黏些鱼食往池里抛去,各色鲤鱼全是浮出水面抢食,四色相映一看大是养眼。
鸨妈在燕仪身后喋喋不休道“燕仪呀,记得当初你是和尔岚,元香,初夏同个时期来的水榭,初夏到陈大人家里当了妾,听说前段日子给陈大人生个大胖小子,陈家世代皆是有人在朝为官,家世那是没得说的,你呀就是没这福气,初夏现在是在享福咯”
燕仪还是意在喂鱼一点也没搭理鸨妈,鸨妈见人不应口依旧没停“你看看,我一说你几句,你就给我来个充耳未闻,你在看看元香。。”
燕仪这些话听得耳朵都长了茧,笑看鸨妈道“鸨妈,其他香院,水榭,都是拼命将人留住期望能多赚些钱,你倒好总是时时刻刻想着把我们送出去”
见得明嫣这么说,鸨妈也是轻笑“傻孩子,水榭这是能长留的地方吗,趁着年轻有些姿色,别人还能看得上赶紧嫁人,女人一上岁数就没人看啦,就像我们水榭萍姑,萍姑年轻时也是艳压群芳,她心气高千挑万选,你看到现在怎么样,还是留在水榭”
燕仪道“好啦,鸨妈,这些话总是来来回回念叨,听人都烦了”
“烦?”鸨妈借道上桥道“烦就好了,不想听我念叨,敢进找人就嫁,我看那陶公子就很不错
“鸨妈!”燕仪这下可是真的生气,板着脸道“那陶公子上次那般对待我们,你还想让我嫁他!”
鸨妈劝慰道“谁还没个扳嘴的时候,怎么吵得一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陶公子现在是气头上没来水榭,过些日子气消了自然就会在来,到时候你得对人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