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先前看见江海春在陶思民耳旁说悄悄话,陆开凝眼专注看向江海春“江司尉心思转得好快”
张中平一怔“江司尉?”
陆开笑道“哦,忘了和你介绍,那送琴的就是荆越城防司统司陶思民,在他旁边那个人就是城防司司尉江海春”
张中平觉得有些不对,眯眼盯着陆开“为什么我现在有种感觉,你好像是故意请我来水榭”
陆开失笑“你说想来就带你来,这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如何能够料到会有疯子过来?人好安排,疯子如何能够安排?”
张中平一想也是,抬眼在看过去。
践踏陶思民心意,江海春这话倒让燕仪不好答复。
不好答复就对了,江海春一脸诚恳委婉道“燕仪姑娘,不管庄公琴是不是送你,你也不能让庄公琴任凭别人踢坏,琴毕竟是在水榭坏的,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说没有个交代要是传扬出去统司面子往哪里放?”
“要面子?”鸨妈这时有得主意,当下扯着嗓子道“来呀,将这疯子给我抓了!”
疯子原本看在热闹,见人要抓他起身就要跑,龟奴抢先一步将人在抓住,鸨妈目露凶光“踢琴的是右腿,将这腿给我废了!”
“是”龟奴二人压着疯子,疯子不住挣扎,有人将疯子右腿按在桌上,有另外一龟奴持着大棍子上前,疯子让三人按住哪里还能挣脱,呼天喊地乱叫,眼见就要打下江海春这时道“慢着!”
江海春面容一板道“鸨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将这疯子腿打了不是在告诉荆越所有人,说统司欺负一个疯子!想给统司脸上抹黑!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鸨妈脸色一变,这哪里是她初心,这样做也只是想给陶思民解气,听得江海春责怪自己给陶思民扣脏盆子,哪里还能在站着,腿一软在是跪得下去“陶公子。。”慌惶之间,倒是没想到什么措辞解释。
鸨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听疯子嚷声大叫“骗子!骗子!琴是假的!假的不值三颗金珠!”
听这疯子胡言乱语,陶思民心里“腾”地冒出一把火来“什么假的!确确实实花得三颗金珠与游商买的,城里琴师鉴定过真伪,怎么会是假的!”
话落,陶思民一懵在道“不是,我干嘛要和你这疯子解释,胡言乱语给我掌嘴!”
龟奴两个大嘴巴煽去,疯子唇角见血。
龟奴正要在煽,陆开突然出现即刻抓住龟奴手腕微微一笑“小哥
高抬贵手”
陶思民下令打的嘴,见得有人上前打断,大是不快“干什么的!”
陆开不理会陶思民,一脸笑意看向疯子问“统司可是真真切切掏得三个金珠买琴,琴师也是鉴定过,你说是假的,那要拿出真凭实据才行,如果拿不出来那就是信口诬蔑,打你也就不冤了”
听这意思好像不是来找麻烦,陶思民和江海春对看一眼也不认识陆开,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江海春示意陶思民先看看在说。
疯子一双眼睛聪慧敏锐,陆开一见疯子有这样一双眼睛霍地一楞,疯子挣扎一番“松开,松开”
江海春也不怕人逃挥挥手让龟奴松开,疯子没让人扣着摸摸被打痛唇边,这才看向陆开,陆开凝视疯子眼珠静若明渊也不由得让疯子多看陆开一眼。
听得陆开询问,疯子将弃在地上庄公琴拿起放在桌上叉腰道“说不出来为什么是假的,但我知道一定是假的,因为音色不对!”
江海春还以为疯子要说什么,是以冷笑“疯子就是疯子,来呀,给我扣在一旁稍后处置!”
龟奴正要上前,陆开淡声一笑“慢着,在下以为这把确实是假琴”
“假琴?”围观之人顿时议论纷纷,现下倒是让陶思民脸面有些挂不住。
挂不住也要挂否则颜面何在,陶思民大笑“又来个疯子”
陶思民食指一伸重重隔空各点陆开和疯子一次“大家都听好了,他们二人口口声声说琴是假的,如说不出子丑寅卯来,我不会与你们干休”
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陆开相信陶思民不会不认账,陆开口捧陶思民笑道“统司出手阔绰整个荆越无人不知”
这话入耳陶思民非常受用,在荆越的确没人比他出手更大方,陆开在道“统司一出手就三颗金珠,这也是想讨燕仪姑娘欢心,这并没有什么错,可恶的是那游商将假货卖与统司”
“怎么会是假货!难道琴师都瞎了眼!”
“敢问统司一句,在轻琴师看琴时,琴师是否试过音?”
这是什么狗屁问题,没试过音谁会买,陶思民扬声道“自然是试过了”
陆开苦笑摇头“那么只能说统司请的琴师耳力不济,有些人对音韵有十分敏感锋锐耳力,只要有一丝丝不同都能听得出来,这话我说统司未必会信,燕仪姑娘,你抚琴时是否感到有什么不对?”
燕仪知道陆开是在为
她们解围,当时抚琴时燕仪皱过眉,自是觉得不对才会如此,现下只能实话实说“是有些不对,音色不够清脆显得松隙”
江海春一听当场反对道“燕仪姑娘别让这人误导你,在我们听来很是清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起哄“是呀,是呀”众人为得面子也不能说不是,如说不是那不是公开承认自己耳力不好使?如此跌份之事谁会承认。
这个就是绝对音感,陆开,燕仪,疯子都有一双这样耳朵,是以能够听出不对,这样的东西可说不明白,只能感受,如用感受来说这是假琴是无法说服旁人。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陆开也不会出来解围,陆开微微轻笑在向众人道“琴面琴底分属阳阴,是用两种木材制成,桐木属阳置于上,梓木属阴置于下,就木质而言,桐木松软制作琴面能使琴音色更美,而梓木坚硬,制作琴底能使琴坚牢不易变形”
“传言庄公琴,声韵如莺,清脆悦耳,这是其他琴无法比拟之处,坐与远处耳力不敏感之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有敏感耳力抚琴之人就在琴旁定会听出不妥之处,为何音韵在近处有异,在远处就如常?”
陶思民见陆开说得头头是道也是好奇道“这是为何?”
陆开走到庄公琴旁淡笑“很简单,鸨妈,麻烦你去把小刀和新琴过来”
鸨妈见得陆开架势好像真能证明庄公琴是假的,如真能证明可是救她一命,无论陆开现下提什么要求鸨妈都会答应,别说那一把新琴就是十把八把都能给。
鸨妈赶紧吩咐龟奴将新琴和刀子拿来,众人都目不转睛盯着陆开,不知道拿小刀和新琴做什么?难道这样一把小刀和新琴能证明庄公琴是假的?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江海春眼珠阴沉沉盯着陆开,这时陶思民将信将疑小声轻问“你说这琴真的是假的?”陆开如此信誓旦旦,陶思民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买把假琴。
江海春直视陆开,唇角飘出一丝冷意,以嘲弄语气冷道“统司放心,这人只是在故弄玄虚”
陶思民见得陆开显得信心十足,显得有些忐忑在道“是吗?司尉你得要想些办法,如他真能辨出个真假来,燕仪的事怎么办,先前是你说能借题发挥让燕仪过府,琴没了没事,燕仪你可要帮我弄到手”
江海春目光显得怨毒盯着陆开,如果没有陆开出来搞事,他早就拿这事逼燕仪当陶思民小妾。
江海春不信陆开拿把小刀和新琴能翻出什么花样“统司莫急,这人就是在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