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神秘兮兮一笑“丞相不妨拭目以待”
张中平在外探头进来紧张道“能。能走了吗?”
陆开竖着耳朵似乎在等些什么“等会,还没声音”
“声音?”张中平眨眨眼显得迷糊道“什么声音”
陆开闭目道“更夫打更声”
锵,锵,更夫打更声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陆开听声目光一睁“走!”
更声就是约定信号,十人身穿夜行衣听得更声直往宫门方向蹿去,一般夜间看守宫门就四人,两人在外两人在内,十名黑衣人到宫门外先是掩身藏在暗角,有二名黑衣人动身上前一人一个将打盹守卫截杀,杀得守卫换上守卫衣服,一人敲着城门道“开门,要上茅房”
里面守卫听声张口口骂“懒人屎尿多”
门一开,门外守卫入内,在将门内二名守卫杀了,现下将宫门打开,余下黑衣人顺门而入,余下八名黑衣人进去取出火折子点燃早先装在酒壶里火油,火油一着见屋就抛,眨眼间火势映如白日,喧哗惨呼嚎叫声接连不断,有些反应过来禁军,取出兵刃和黑衣人交战。
内宫离得军卫所较远,饶是那里厮杀一片,军卫所这边一丁点声响也没听见,厮杀声是没听见,警钟声音已起“咚。咚。咚。”
警钟声音沉远,厚重,声音不光传到方温候耳中也把北安百姓吵醒。
警钟一起方温候立刻出屋看向内宫方向,见得那边火势滚滚。
方温候顺势一看当场心惊,现在还没入睡当然是在等着陆开有所动作,现下已是二更还以为陆开不会在有动作,现下宫里起火不得不引起重视。
方温候下令将军卫所守卫聚集前往宫门,在宫内黑衣人见得火势大起,领头人高喝一声“撤!”
余下黑衣人纷纷且战且退退出宫门,一出宫内鸟兽尽散分头逃了,黑衣人自然是陆开吩咐,此举就是吸引方温候赶去,只要方温候入宫那么就会离崇文门远远的,这样也就能赚得一些出城时间。
方温候领着队伍入宫见得禁军整整齐齐排队递着水桶灭口,方温候见着狄校尉在旁指挥扬声道“狄校尉”
见得方温候叫他狄校尉绷着脸上前,宫内起这么大的火,失职之罪是免不了,脸色当然不会太好看,虽是如此见着方温候还是很有礼数“方将军”
方温候扫得周遭一眼火势不小“狄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狄校尉咬着牙道“先前来得一伙黑
衣人,那些人杀看守,进来就放火”
“进来就放火?”方温候见得附近血迹斑斑问“人呢?”
狄校尉恨恨道“我领人来之前就跑了,那些人是故意来纵火”
“故意来纵火?”方温候眼珠一转脸沉得下去心道“有些不对呀。。”
方温候还没理清个思绪,这时城内在传来火钟声,城内四处火光四起,方温候出外一看登时一凛,城内火是铁满堂所为,烧的自然是那些荒屋。
就在宫中起火之前,陆开乘坐马车刚好临近崇文门,陆开目光闪烁凝视程明湖“丞相不为难我们的话,我也不会为难大小姐”
陆开从怀中取出调防牌递给程明湖道“说你奉蜀王之命出城召大将军回城”
见得调防牌,程明湖先是满面惊骇,在而一脸严肃目光死死盯着陆开“太师没有冤枉你!”
常岳当然没有冤枉陆开,出城在即陆开哪有时间和程明湖废话“早些出城丞相就能早些见到大小姐,拿着吧”
虽是受人要挟,但是这是私下放质子出城,其中有着什么后果程明湖是清楚的,一念及后果心口登时绞痛,程明湖捂着心口眉头越皱越紧。
陆开将他偷取药丸拿出二指夹着道“出城就给你”
程明湖见得药丸在吃一惊“原来。。你拿的是这个。。”
现下程明湖终于明白当时程尉连和他质疑没错。
车子停下车外有守卫拦车道“干什么的!二更不开城门”
程明湖咬着牙平复情绪接过调防牌掀帘子道“王上有命,出城召大将军回城,开门”
守卫见得是程明湖,一看哪有什么怀疑“是,小的这就开门”
守卫扬声道“开门,让丞相出城”
城门缓缓开启,就在城门敞开半扇形时,卫永南策马过来,马是在马坊临时抽调,马坊的马代步可以但无法和战马相比。
卫永南初始离得有些距离还看不清车夫是谁,待得近一些却是见到张中平,突然眉梢一挑喝道“慢着!”
张中平顺声看去见是卫永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堵得呼吸都觉得困难,侧头轻声对车里陆开道“卫永南来了”
程明湖见到卫永南过来当下心中大喜,陆开在车内和沈建承对视脸色相当沉重,卫永南也不知道陆开想干什么,并不是特意来这里等人,卫永南早前就领着队伍巡城想四处看看有什么奇怪地方,从而能猜到陆开有何作为,往崇文门过来。
卫永南也是想从这里转回典客署,没想到却是撞上陆开。
这事都怪华明通,要不是在马厩碰上陆开,马匹拉黄汤这事也不会让卫永南有所警觉,不警觉今夜也就不会巡城,可是运气这事能怪谁,谁也不能怪。
如果卫永南没有出现,现在他们已经出城,可以没有必要引起任何冲突,人来了,陆开眉峰一正道“岱迁”
岱迁听懂陆开暗示,将程明湖推回车厢喝道“走!”
张中平操控缰绳急拍马股,健马股后吃痛一阵嘶鸣,四蹄一动如箭矢般迅速标前。
马车撞开半敞开大门飞奔城外,在张中平赶车之时,岱迁从怀中取出长筒,一拉引线升空爆响,卫永南见对方不容自己靠近策马就逃,哪里肯轻易放人走喝道“给我追!别让人逃了!”
长筒一炸,崇文门附近顿时涌出早先埋伏伏兵,伏兵一出当下和守卫兵戎相见,卫永南知道追人要紧不和那些伏兵纠缠,高喝道“别管那些人随我来!”
有马骑的守卫策马和卫永南奔出城外。
蹄声滚滚,如是青天白日定然可以见到漫天尘埃,卫永南领人后追心中好生焦躁,如是骑着战马现在早就追上,现下卫永南打头离马车四五丈距离,咬牙切齿道“原来给马下巴豆是要劫持丞相出城”
卫永南只能依照自己所见做下判断“快放丞相!否则将你们碎尸万段!”
马车不停,卫永南将弓箭取出双腿紧夹马腹,持弓稳住身子射出一箭“咚!”一声,一把疾箭插在后板上,箭是没射进来声音谁都听见。
陆开这时候却对程明湖笑道“嘴中要我们放人,箭却是朝车厢射,丞相的命在卫永南眼里也是不太珍贵”
程明湖铁青着脸并不说话,只是捂着隐隐作痛胸口,陆开也不是真的要害人性命“丞相,拿好了”
马车急速狂奔整个车厢颤动不已,车内摇摇晃晃,陆开这时给药,程明湖尽力稳住身体接过药丸,药丸一到手里就往口里送。
卫永南箭一射,身后骑兵也是同时射箭过来,有些箭矢射偏,有些正中后车板,这样下去不行陆开道“岱迁,到了没有!”
岱迁睁目辨别路径“还要一会”
离目的地还没到,岱迁手摸入怀,手上已是夹着三把飞刀,这时对张中平道“到前面左拐进林子”
张中平点头表示听明白,不一会北安林就在眼前,岱迁眼珠死死盯着右面树林,右面树林有棵树下点支蜡烛,一见到蜡烛岱迁飞刀即刻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