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陆开将信接过大是好奇道“谁拿来的?”
守卫道“一个五六岁孩娃”
陆开含笑道“知道了,你去吧”
守卫退下,陆开张信来看一会在将信折了,张中平问“谁给你的信?”
陆开起身点烛将信烧了“铁满堂”
“约你见面?”
陆开无奈笑笑“是,行了,你吃吧,我出去会”
荒宅很荒,草多,萧索,陆开将门推开,发出刺耳脆响,门一开内外空气流动,里面荒草无序摇摆。
宅子是很荒,屋内坐着一个人,人是铁满堂,桌子收拾得很干净就像是新买的,陆开入屋铁满堂叹息“没办法才约你来这里”
话落,一阵风吹过,风似乎感觉到铁满堂无奈。
陆开在铁满堂对面坐下,桌凳是擦得很干净,毕竟不是新的,陆开落座,凳子发出抗议声响,铁满堂陆开对此都不会在意。
陆开坐直道“约我见面不怕方温候认定你我关系非浅?”
铁满堂没看陆开只是盯着桌子位于中央处裂痕,苦笑“他早是认定我们关系非浅,要不然也不会和卫永南分头试探”
陆开看一眼窗纸,窗纸上贴着一只兔子,只是兔子下半身已经不见,因为窗纸已是破了,风就是从这破洞挤得进来,从这半截兔子能够看出,这间屋子原来女主人或是女儿对于生活还是充满希望,只是这间屋子没有什么太大希望,只是希望离开屋主还带有希望。
陆开转眼回看铁满堂道“今天方温候还上门?”
铁满堂抬眼看陆开神情似是有些不安挣扎,也没说太多话简单答复“没有,你呢,卫永南有没有在找你?”
陆开摇头淡笑“没有,但是他们一定会在找我们”
见得陆开神态悠闲,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事担心,铁满堂忍不住道“找你来就是想谈一谈,这事怎么应付”
陆开不急不躁微笑如前“没法应付,我们要走,我想铁爷最好和我们一起走”
不管铁满堂从哪个方向思虑,都觉得异常凶险,铁满堂苦笑“想闯出去?还是算了吧,节使很清楚我铁满堂只是求财不想搏命”
陆开含笑眼睛盯着铁满堂道“铁爷不想搏命,等我走了,方温候就会要你命”
铁满堂霍地咬牙切齿愤恨道“都是那二个蠢东西坏我好事!”
铁满堂有什么打算陆开也是能猜得出来,如果江哥黑
子没让卫永南抓住,铁满堂自是可以等他们出城后在悠哉出城,现下铁满堂没有这么好的选择。
铁满堂眼中并无精光道“我这一生是让财字绊住手脚,我还有妻儿不能像节使一样冒险”
陆开凝视铁满堂片刻才道“铁爷是江湖中人,说实话我们不是很喜欢你们,但是铁爷知道我的目的已久,并未和别人告发,对错就不说了,我们会从崇文门走,其他城门必定空虚,因为主力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上,其他三门都是活路”
铁满堂冷笑一声知道陆开是什么打算,铁满堂道“别一副为我着想样子,让我闯其他城门也无非是让我分散注意力,如要闯风险不比你们低”
铁满堂来前已经深思熟虑过,在道“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将方温候卫永南除去我就自可高枕无忧”
这个的确是最简单最直接办法,有时候简单直接是对的,可这次不行,陆开缓缓反问一句“除去方温候卫永南?铁爷有信心同时除去他们二人?只要事情败露任何一个活下来,那么这个人就会像癫狂猛虎不顾后果报复,难道铁爷想号令地痞和身经百战的北蜀将士拼命?”
铁满堂沉默,如真要这么做一点胜算也没有,就像陆开说的想要同时除去方温候卫永南实在太难。
陆开看得看废屋在道“北安里还有多少间这样废屋?”
现在是关心废屋时候?铁满堂抬眼看显得轻重不分陆开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开似乎是突然有得新主意笑问“说我听听就是”
铁满堂想了想道“这个倒么没细心算过,不过,十间八间总是有的”
陆开点点头“这是最好了,放火吧,把这些废屋都烧了”
铁满堂也是个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陆开意思是什么,铁满堂道“你是想烧屋分散守军注意力?”
陆开“嗯”一声继续在道“十间八间屋子火势一起,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就像我说的主力都会追我们,火一起肯定会分散人出来救火,到时候闯门机会就会增加”
铁满堂并未做下什么答复,紧紧盯着陆开起身犹豫片刻在道“不聊了,跟你见面让我头越来越疼,就这样吧,没什么要命事情就不用在见”
铁满堂行出门外,陆开坐着不动轻笑道“我们城外见?”
铁满堂干笑二声突然道“要解决这事,还有一个最简单办法”
一听铁满堂这么说陆开额头迅速涌现冷汗,冷汗一粒粒汇聚额头,陆开最怕就是铁满堂提起这个,怕归怕可不能
表现出来,陆开神情散漫眼色从容悠然轻笑“铁爷是想和方将军实话实说?”
铁满堂背对陆开道“为一张地契用不着把命搭上”
还好陆开早先留有一手,陆开沉默半晌才慢慢笑道“铁爷还记得那三车漆?”
铁满堂登时一凛迅速转过身眼劲如同脱弓疾箭标射向陆开“漆?记得又如何?”
陆开也是起身似笑非笑道“跟铁爷实说吧,那车漆我让张中平故意从崇文门运出去”
“故意?”铁满堂显得紧张道“故意是什么意思?”
陆开道“三车漆数目不小,城内漆店肯定没有这么多存货,既是如此铁爷肯定会托人从城外运漆进来,铁爷的人运漆进来,漆没换车张中平又运得出去,北蜀士兵可不瞎,简单来说,我如果出事,铁爷也讨不了好”
铁满堂冷笑“不就三车漆,能拿我如何?”
陆开笑道“想知道?那么铁爷尽管和方将军实话实说”
铁满堂这时不在废屋在赌坊,就坐着桌前这时向南进来,向南知道铁满堂见过节使才回来,心中有些好奇便问“铁爷,和节使谈妥了?”
铁满堂并不知道陆开会拿三车漆怎么对付他,不管是真的也好,还是陆开唬人,从结果来看不走不行,只要陆开出城他还在城里,事后方温候肯定是拿他出气,事已至此铁满堂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如果自己不贪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没有任何用处,铁满堂还要领导手下,有些事情当然不会和向南明说,手下那些人只要能有钱赚有酒喝就会死心塌地跟着。
铁满堂理智分析过后,这次去荆越重新营生还是利大于弊,当然这必须要活着出城才行,铁满堂吩咐向南今晚秘密将妻儿提前送出城,这个向南还是有十足信心,可是第二件事向南有些犹豫“铁爷,我们真要舍弃这里基业到荆越去?”
铁满堂脸色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基业?我们赚的钱得有一半交给城防司,这算是什么狗屁基业?”
向南想起上次戚英提议在道“可是戚英不是答应过铁爷,要三七来分?”
铁满堂露出玩味笑容“戚英?一个死人定下的规矩,你觉得活人还会遵守?”
向南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向南有些不舍道“铁爷,就这样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在北安站稳脚跟”
铁满堂试图说的豪迈一些“只要兄弟们齐心,不管到哪里都能东山在起,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