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不是一时半刻之事,等得片刻已是心急,程清婉去见人随时都会回来,而他只能在这里干等。
书房已经非常干净,二名丫鬟在抹抹擦擦闲聊,一名丫鬟将茶桌抹净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听她们要走陆开深深松口气心中念着“快走,最好是能跑着出去”
丫鬟没有陆开这么着急,动作如常轻慢另外丫鬟将书桌抹净“走吧”
丫鬟声刚落,听得远处响起“爆竹”声。
爆竹声霹雳吧啦一响,响声是右院方向,陆开当场一凛,知道是岱迁给的信号,眼见丫鬟就要出去,信号却刚好在这时来了。
程清婉在回右院主厅路上,陆开知道不能耽搁,将瓦合上抽身退走。
丫鬟在屋内听得爆竹声来到门外往声音方向眺望,诧异道“离年关还有大半年呢,谁在府内放爆竹?”
收拾书桌丫鬟路过茶桌,见得桌上有些细黑灰尘,提着声对门外丫鬟道“老爷爱干净,管家来查看时看见这些灰还不打死你”
屋外丫鬟瞥嘴入内道“哪来的灰,我都擦干净了”丫鬟走到茶桌一看,桌上确实有灰,丫鬟纳罕道“奇怪,我之前明明擦干净了”
丫鬟凑得近看,灰中夹着一些青苔,丫鬟道“有些青苔是不是从屋上落下”
两丫鬟抬头看往屋瓦,屋瓦严实合缝合着,没有漏射一丝光线。
一丫鬟道“行了,擦去就是”
将灰擦了,二人关门离去。
陆开蹿屋回去,同时也是懊恼运气不佳,这次拿不到,还得改日在来,丞相府是什么地方,常来只会增加几率暴露目的。
陆开回到右院后窗正要进去,只见程清婉正巧进门,陆开侧躲后窗心中暗叫“不好,慢一步”
人不在屋中,岂非不是让人起疑?
程清婉在厅中没看见人一呆道“他走了?”转身出屋就在门外道“来呀”
仆人赶紧上来,程清婉问“陆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仆人道“没见人出院门”
趁着程清婉回身,陆开蹿身入屋“谁说我走了?”
听声人在身后,程清婉诧然回身“你在呀”
陆开笑道“不在去哪?看斫神恍了点神,没注意到程小姐”
程清婉向仆人挥手道“下去吧”
仆人道“是小姐”
斫神是张画,画中十四人,有些人跪在地上,有些人则是双手高举,不知向上苍祈求什么。
画挂在厅内右墙,墙前有两个连排屏风,平时倒不觉得屏风碍眼就只是装饰,程清婉领陆开来画前问“陆公子以为画中人在斫神?”
陆开惹然看人“难道不是?”
程清婉道“每个人看都自有见解”说着话做个请的姿势,让陆开入座,陆开婉拒道“叨扰许久,大小姐也忙,不如改日在来”
陆开突然要走,程清婉觉得突兀,打量陆开见他脸上有汗“怎么?厅内很热?”
陆开来回奔袭有汗不足为怪,引起程清婉注意,陆开勉强笑道“些许是先前喝热茶哄出汗”
程清婉揣思片刻,不在深究“今日也忙就不送陆公子”
陆开拱手告辞“改日在来拜访”
陆开离去,程清婉目光似有所疑紧盯他背影,招来仆人吩咐道“去问府里其他人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事”
仆人不明道“奇怪的事?小姐什么事算是奇怪的事?”
程清婉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就是奇怪的事,你去问就是”
“是,这就去”
张中平躺在床上,股痛喊叫“轻些。。下手轻些。。”
袁灵素帮他后屁上药,红着眼问“谁。谁把你打得这么狠”
张中平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办事不利,应当受罚”
长文又来了,长文在外扣门道“表妹,在不在,表妹。。”
张中平一听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表哥怎么又来了”
袁灵素把药箱放回柜子道“躺好,我去开门”
门开,袁灵素问“表哥怎么来了”
长文笑道“今天要不要去北安寺?”
“今日就不去了”
“对对对,是我糊涂,寺院不是酒馆,不能时时都去”
张中平声音从屋内传来道“别在去花冤枉钱,求神拜佛保平安有用的话,我还能挨揍?”
长文笑呵呵入屋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呢,是去凤栖楼寻欢作乐挨揍,佛主又不爱去那地方,自然就保佑不了你了”
袁灵素一听当下气问“表哥说什么!他是去什么地方挨的揍!”
长文笑道“凤栖楼呗,里面姑娘可是好看得很呐”
袁灵素当下扭得张中平耳朵嚷道“好你个张中平,辛辛苦苦在家伺候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张中平让人扭着耳朵当下吃痛,捂着耳朵正要翻身躲,身一翻屁股挨了床面
又是吃痛,痛叫道“你敢胡说!”
长文一本正经道“表妹,我没胡说,我是听典客署那些人说的”
袁灵素气得松开张中平耳朵,趴在桌上大哭道“你这么对我,我和你没完”
张中平怒瞪长文振振有词“别听你表哥胡说,我是陪节使和署令去的,是去谈正事,何来寻欢作乐之说!”
袁灵素抬起头眼目直视人问“没骗我?”
长文忙张口说道“表妹,这话你能信吗?谁谈正事会去凤栖楼!”
张中平当下道“不信去找署内兄弟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长文故意嘀咕一句“人都去了,如要做些什么事的话,谁又能知道”
袁灵素当下擦泪收拾衣物,张中平看得心慌“你干什么”
袁灵素满腹委屈道“回家”
长文眉开眼笑截话道“回去也好,省得在这里受气,表哥送你回去”
袁灵素收好衣物和长文出去,张中平想下床拦人,后股吃痛哪里还能追人。
陆开情绪显得懊恼,回到署内忧坐,程清婉多半会起疑,下次上门在想脱离程清婉注意没有那么容易。
陆开搓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
陆开思坐,外面天色渐渐黑下。
夜一黑,四名黑衣人就来。
四名黑衣人对典客署轻车熟路,此事除方温侯程尉连之外并无外人知晓,对于杨公天戚英来说程尉连是想让四人寻方温侯晦气,而不是做下冒犯节使之事。
四人熟悉巡防路线,转眼逼近陆开小院。
在暗中盯陆开梢两名人,方温侯算准时间,在黑衣人到来前说是有事吩咐调开见他。
陆开一人在屋中,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何事。
四人轻落院外,陆开耳朵异常灵敏,耳朵一动,只见门让二人踹开,另外二人从门旁左右窗口破窗而入。
四人一现,四把利剑齐刷刷往陆开刺来,陆开大是吃惊从没想过真有刺客要杀他。
刺杀节使刺客本就是他,没曾想真把刺客招来。
剑是逼近,陆开脚踢茶桌,茶桌往门口两名刺客翻去,两名刺客撤剑同时起脚将茶桌反踢而回,陆开人踢桌之时往右边横移,避过右面来人一剑,起手抓向右面这人,将剑夺在手上起剑刺向刺客,刺客反身一躲。
陆开没有命中要害,但刺伤刺客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