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通见卫永南行动缓慢,口吐关切道“卫兄,你这伤势可不容随意走动”
卫永南感谢华明通关切之情,深深地吸口气,觉得伤势痛楚减了不少“我没事轻手轻手走走也不碍事,方将军回城了?”
人没回来,当然不能说回,华明通摇摇头道“还没有”
听人这么答复,这就说明是为别的事过来,卫永南看其面色琢磨片刻“有事?”
二人目光交对,华明通点头简洁道“有两件事”
卫永南摆出洗耳恭听样子‘一件件说”
柴房就有张床无桌,卫永南只能坐在床边,床也不大,华明通也没挨他身旁坐下,立身卫永南面前道“回城时,查了节使替活之事,那个叫阿财的人似乎是跑了”
卫永南面色显得非常平静,对此倒不觉得大惊小怪“就为这事来?如我是节使做这样的事也会让人走”
见得卫永南不显奇怪,华明通试问一句“那么节使到底想做什么?”
卫永南先是故意抬眼看人片刻,这才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想,去马厩目的当然在马”
“马?”华明通这就不明白,马有什么好算计?华明通不解询问卫永南“节使为什么要打马主意?”
想起陆开这个人,卫永南真是无法看透此人,见得华明通如此好奇这不是什么好事,现下还要依赖华明通,卫永南只好提醒“连我都遭到他算计,你最好不要主动碰他霉头,这事等我回城在说,你让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着马厩就行”
这事接下去要如何办,华明通还真的没有头绪,既然卫永南开口回城在说,也只能点头照办。
说完一件还有第二件,卫永南淡看一眼华明通在问“那么第二件事呢?”
华明通当下歉声道“上次来忘记说一件事,左副官让朱少卿抓了”
城防司并没有左副官一职,左副官指的是谁卫永南怎么会不知道,知道左副官是谁不代表知道被抓之事,听及华明通这么一说,卫永南心中当下一震显然十分意外“李副官让少卿抓了!为何?”
这事早在北安传遍,华明通虽然没有事事参与有些事一问也可明白,李延毕竟是北蜀骠骑的人,有些话不好太直白,华明通委婉一些道“蓥街陈氏颇有一些姿色,李副官喝得些酒,酒上头便对人动手动脚,这才让少卿拿了”
“动手动脚?”卫永南知道华
明通是在婉转说话,如只是简简单单动手动脚的话,朱行空怎么会拿人?卫永南知道动手动脚代表什么意思,突然一笑肌肉抽动伤口立马止住,忍笑道“他就是块臭石头不近酒色,怎么会酒后乱性”
李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卫永南当然清楚,卫永南这么说华明通没有不信道理,但是没有铁证朱行空也不会随便扣人“可是,有陈氏为证,李副官抵赖不得”
卫永南当然明白李延无法抵赖,如能够抵赖人怎么会让朱行空抓了,卫永南冷道“如是遭人陷害,对方肯定是算无遗策,又怎么会给机会抵赖”
“陷害!”华明通惊诧之余道“对了,卫兄有没有给手信让李副官去蓥街见面?”
卫永南心里一阵纳罕“我何时让他去什么蓥街?”
有问就有答,卫永南斩钉截铁答复“没有”
有没有给李延送手信,卫永南怎么会不清楚,不用说这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如果卫永南死了这事就是死证,因为没有人能够证明手信真伪,卫永南没死活得好好的,只要能推翻手信之事,这就能证明是有人陷害李延。
卫永南这个人就是铁证。
李延一看就是让人陷害,卫永南隐隐觉得这事和戚英脱不了干系“李副官是接到我的手信才去蓥街?”
华明通如实道“是呀,这事全由这封手信而起,如果李副官不看手信就不会去蓥街,既然没有这回事那么李副官定是遭人陷害,什么陈氏,什么手信都是别人布下的局”
这当然是局,否则李延怎会酒后乱性,卫永南点点头另外说出自己见解“这事定是戚英搞的鬼,有件事你不知道,那日我见戚英时给李延留过纸条,见我没回城定是去找过我,没看见我按照他性子,可能是找过戚英询问,戚英杀我未遂,见李延知晓这才设计害人”
卫永南猜测甚是有理,华明通对戚英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态度,这可是个出恶气好机会,华明通即刻出声建议道“卫兄,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回城把事情告诉少卿,那么李副官就能无罪释放”
卫永南微微一笑并没有动身意思,华明通怔道“卫兄笑什么?不说李副官与你是同僚,这事毕竟是为你才会如此,你不生气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卫永南不是做事冲动的人,的确如换成别人肯定是回去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但他可不会让戚英死得这么痛快,戚英如此陷害他人,死罪肯定是免不,可除
戚英之外卫永南还想对付陆开,戚英和卫永南见面那日说过,他并不是为节使出面,话是这么说但明明是查节使时候才约他见面。
卫永南盘算片刻道“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我怀疑戚英和节使之间有什么联系,虽是混在军中,朝局那些事情也是有所了解,放心吧,有太师在李副官不会有什么委屈”
卫永南没有选择现在回去,自然是有自己目的,陆开曾经对卫永南看法没有错,陆开曾经猜测卫永南并不甘心居于方温候之下,这个当时卫永南没有承认,可也是默认,卫永南原本是在等方温候回城在回去,这样就能借方温候的手除掉戚英,可是有得李延事情出现,对不对付戚英倒是次要。
他要想办法在太师面前证明,不比方温候弱,如要证明这个就要看方温候回城后有没有办法救出李延,李延是个副官,毕竟是北蜀骠骑的人,李延遭受委屈也等于是北蜀骠骑受得委屈,回城之事现下倒是不急,要回也要等到方温候束手无策之时在回去。
方温候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回城,这个卫永南可以肯定,卫永南在道“现在回去没有什么用,李副官多关一日,待方将军回城气会多加一分”
卫永南笑看华明通在道“想必你也是想看戚英多遭些罪吧?”
这事华明通并不否认,华明通与戚英之间隔阂卫永南十分清楚,否认又有什么用,华明通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食其肉,剥其筋”
卫永南缓笑直接对李延这个人说出看法“李副官勇武有嘉,但心眼少了些,我如能回城何必送信与他,有所怀疑去应约还不多加小心,这是他自找,现在是你的好机会,想不想争一争?”
“争?”华明通没有听明白卫永南意思“争什么?”
卫永南目光凛凛道“争取属于你的出路”
“出路?”华明通没有当下询问,心里琢磨片刻才张口探问“在下愚钝,卫兄明示”
卫永南眼中神光闪烁徐徐笑道“你在城防司是微不足道的人,我在北蜀骠骑也是一样,不看好机会证明自己,我们永远都是下等人,戚英肯定是要死,但是他的死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好处,那就要看你多听我的话”
华明通目不转睛看得卫永南一眼,眼茫一收俯首道“任凭差遣”
“很好”卫永南满意笑道“等方将军回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与我通报,另外马厩之事派人看着就是,不能在深入调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