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不怕李延,他怕的是方温候,方温候如果回城知道卫永南和他见过面后不见踪影,那么是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
杨公天这大危机才刚消停不久,现下卫永南这事又是新麻烦,当时没拿下卫永南性命,现下戚英是恨得牙痒痒,如卫永南死了,怀疑终归是怀疑,不知是生是死是个麻烦,如果他没死回城,那么死的就会是戚英。
事情是往程尉连头上推,可如果不愿为他撑腰戚英一点办法也没有,戚英想起陆开那张可爱的脸,上次陆开为他解决杨公天的事,陆开这个人对戚英来说是非常可爱。
可爱的人谁都想见,戚英迫切想见陆开那张可爱的脸,脸已见到,戚英匆匆来访,陆开那张脸一点也不可爱“急匆匆的,怎么了?”
戚英苦笑道“真不走运,没想到卫永南留一手,他昨天去见我时给李延留下纸条”
“纸条?”陆开想知道详细一些“什么纸条?”
戚英说得很详细“纸条上写着,戚英约我中桥林”
陆开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满目冷漠道“杀人未遂,找我做什么?”
陆开如此态度摆明是不想在帮他出主意,戚英是来求人,当然要摆出求人的样子“我也是为大家安全考虑,没想过卫永南会给我留一手,我没得选择,务必在帮我一次”
热锅上的蚂蚁,陆开现下终于知道是个什么样感觉,陆开无动于衷道“帮你?不知道怎么帮,在说了,你不是也给自己留后路,到万不得已时推给署令就是”
戚英沉吟半晌,深深看陆开一眼,咬牙道“如他不帮我撑腰怎么办?”
陆开摆出一副看好戏表情“那么就自求多福!”
“自求多福?”戚英语气携带警告道“节使真的想让我自求多福?”
陆开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意味“怎么又想拿老话来威胁我?你如死了有些秘密就不在是秘密?”
“只是想节使在帮我一次”
陆开并未答复,张中平从外而入感到二人气氛不对打量二人一眼问“又出什么事?”
陆开眼芒一闪直直逼射在戚英脸上“上次他陷害不成,这次变本加厉杀人未遂”
“杀人未遂?”张中平面上一片煞白几无血色“杀谁未遂?”
戚英看一眼张中平似乎对于陆开出这件事,没有太过在意,反正是一条船上的人知道有什么关系,戚英道“带你入宫前,见过卫永南”
“卫永南!”张中平闻言大惊,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完全想不到戚英胆子这么大“你好端端的杀卫永南做什么”
戚英想让张中平站着他这边,张口说服道“卫永南在私查节使,这么做也是在保护我们”
张中平心中大为凛然“卫永南现在在哪里?”
陆开眼茫扫过戚英“跑了”
跑了,卫永南是跑了,李延没跑,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要跑,不跑有些事就要想,一想得多往往就会有很多问题,问题一起肯定是要寻求答案。
要想知道戚英有没有对卫永南不利,那么只能调查戚英今天人在何处。
李延在等,人没走远,就在典客署门外一条巷口中,人在巷口眼睛盯着典客署大门,如果有人出来那么就会跟踪看人去何处,看见张中平回馆,现在还没有人出来。
没人从典客署出来,有人进入巷口,进巷口的是李延派去打听的守卫,李延问“有什么消息?”
守卫如实禀告“戚英午时前出过城,在午时左右回来,回来时带张中平进宫”
“带张中平进宫?”李延大奇道“为什么带他进宫?”
守卫道“就是日常换防”
李延沉下张脸道“日常换防?不对,内宫东门守卫虽说都是城防司,但职责规矩并不相同,在宫内巡视和看守城门并不一样,随便放人进去,如巡卫时犯错,戚英也要担着,张中平这个人平时吊儿郎当,让他进去戚英不怕惹祸上身?”
李延对张中平有些耳闻,守卫没有,想起一事在道“对了,今日张中平在宫内乱走,人在南药园让狄校尉扣住”
“南药园?”李延大为不解道“南药园离东门又不是前后院,路上也有不少禁军巡视,在南药园才让人发现这可说不过去”
李延怀疑不无道理,东门到南药园按照府邸格局来说至少隔有十余个大院,在宫内乱走禁军守卫难道是瞎子,走到南药园才让人发现?
如果明着在路上走,张中平绝对是躲不开禁军眼睛,这点是不容置疑,能走过这么长的距离不被人发现,如果不是避人耳目他是如何到南药园?
南药园有什么就算不知道有什么,听名字也能猜出来,李延不用猜,他不是没进过宫,心中想着“他去南药园做什么?”
李延在问“南药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守卫道“有,有一件,听说节使去南药园将王后种的白术拔了”
李延讶然在问“节使也去南药园?”
守卫道“是,不过节使是和署令去的,是下午,张中平是在午时左右”
“是巧合?”李延想着“两人都在南药园出现,这是巧合?如是巧合那也是太巧”
可那是药园,药园的药也不是罕见,偷药可能性不大,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么去哪里做什么?
不打听还没什么,一打听只觉大是奇怪,奇怪是奇怪至于原因是什么,这就想不出来。
李延在问“宫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守卫在道“在午时左右,童华宫走水”
“童华宫走水!”陆开瞪大眼睛道“怎么回事?”
守卫道“这个禁军去看过,烧的是宫女屋子,原因是烛台倒了”
“烛台倒了?”陆开困惑询问“大白天谁点的烛台?”
守卫道“这就不知道了,禁军还在查”
李延皱眉在问“除这些事情外,宫里还有什么事情?”
守卫道“没有了,打听到的就这些”
越想越是奇怪,可也没理出一个头绪,示意守卫退下,李延眼睛在看典客署正门,人朝典客署过去。
来到典客署前院正厅,戚英不在里面,李延喊来典客署守卫“戚英呢?”
守卫见着李延询问不敢隐瞒“司尉在节使院舍”
李延当下毫不思虑道“带我去”
李延不知道陆开院舍只能让守卫引领前去,到得院门守卫道“这就是节使院舍”
守卫刚要入内,李延道“行了,这里不用你”
“是”守卫退下。
李延一步一步走得进去,陆开不知李延在往他这里来,卫永南逃跑的事也不想在说,人都跑了说有什么用,反正先前该叮嘱的也已经叮嘱。
张中平先前是去找制牌铁匠,陆开关心的也只有这件事“何时能拿到调防牌?”
“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不能在快一些?”陆开想要尽快拿到调防牌,想着让张中平去催催“大哥不能催一催?”
“当时就催过,如要做得如假包换,这个不能急”
听到如此答复,陆开只能耐心等待。
陆开张中平两人是坐着,戚英则是显得有些焦急在旁边站着,李延到得门前,屋内三人皆是一楞。
戚英率先反应过来显得意外道“左副官怎么来了”
李延沉着一张脸看着屋内三人,眼睛深处似乎有淡淡青茫显得十分诡异“三位今日可忙得很,节使不怪我不请自来吧?”
陆开脸色随之一笑“怎么会,上次左副官送我回署还没谢过”陆开起身恭谢。
恭谢是上次陆开夜探内医署,让方温候拦路搜身,最后送人回署的就是李延。
李延笑了笑道“节使不必客气”
陆开和李延相视一笑“左副官这是有事了?”
李延笑看陆开道“有几个问题,要节使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