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尉连说动手就动手,陆开虽是意外也没有显得手忙脚乱,十分冷静应对,当“神锋”剑逼近陆开咽喉之前,脚下一点人比程尉连攻势更快抽身后闪。
陆开轻松一退让程尉连暗自佩服,没想过陆开身手如此矫健,一剑未能击中目标,程尉连稍微受挫好胜之心忽增,剑法施展又快又狠,一个在拼命出招,另外一个拼命闪避。
交斗声传到院外,守卫听见武斗声忙赶来查看,一看程尉连正在拿剑直扫节使,吓得差些背过气去,出了事程尉连有丞相保,他们可没有人帮,惊惧之间守卫想起方温侯在署外失声大叫“快,快把方将军找来”
另外一名守卫哪敢耽搁匆忙跑去。
话程尉连是听见,但是没有一点收手意思,对着陆开怒喝“谁来都救不了你!”
方温侯在典客署正门外,听探子汇报探查伏击者事情,这时署内守卫匆匆来报,说是程尉连和节使打起来了。
方温侯听得一楞心想“署令怎么会和节使动起手来?”
方温侯先前问起拓跋延熙事情,是稍稍对陆开身份有疑心,只是陆开对拓跋延熙受伤之事不光对答如流而且没有考虑,如是不相干外人怎么会知道伤在何处。
也不怪方温侯疑心陆开,一是两人相互之间不认识,二是埋伏杀人这事实在不合常理。
经得马车上几个回合试探,方温侯对陆开身份是没有任何疑心,只是觉得陆开有些事情在做隐瞒,程尉连脾气是怎么样,方温侯太清楚,蜀王让他看护节使安全,如程尉连伤得节使,自己也不能脱得干系。
方温侯三步并两步直奔陆开小院,院内景树盆卉,早是让程尉连神锋见一一砍断。
方温侯眼看程尉连剑路,那是处处毫不留情,方温侯大喝“署令住手!”
方温侯将自己卫将军一职拿走,程尉连早是对他有所偏见,方温侯出声制止,程尉连怎么会听得进去,见程尉连无视,方温侯脚一踏刚要上前,只见陆开躲过一剑,拳势一起往程尉连胸前击去,程尉连见陆开来拳生猛,想避早是失去良机,避不开傲气一起也是挥拳打去。
顿时双方都中对方一拳,同时连退三步。
两人一退有得空隙,方温侯人一闪已在二人中间,喝道“都住手!”
陆开收拳沉立出声问罪“署令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是不是丞相不愿言和命你杀我!”
方温侯听陆开把这事往程明湖身上套,这事一旦闹大非同小可,方温侯募然一凛道“节使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丞相怎会不愿言和”
程尉连对陆开那是十分气恼,咬牙切齿道“不要胡乱栽赃嫁祸到我爹身上,我就是试你身手,既然能和我对拆这么多招,这就证明伤势无碍,没事就赶紧回南魏,留在这里干什么”
陆开这才明白程尉连目的是想把他打发走,免得将他和南魏公主事情说出。
陆开眉头一皱,一时不查居然被程尉连抓住话柄,这事不好对付,如不能装伤留下,还能有什么借口不走?
方温侯虽然对陆开节使身份不在怀疑,只是一个南魏节使毕竟是招人痛恨,就算没有外人刺杀,也担心会有北蜀人寻找机会行刺出气,有伤在身方温侯难以开口让人走,传出去会有人说北蜀怕事。
见到陆开和程尉连相斗,从局势上看还不落下风,这就证明伤势无碍,方温侯借话而道“署令说得是”
程尉连大是一呆,没想过方温侯会和他意见一致。
方温侯道“节使伤势无碍,自是要回朝复命”
陆开心道“完了,这是搬石头砸脚”方温侯和程尉连同时施压,陆开如不找个借口,只怕真的要走,啄思二人一眼心中盘算眉头一松笑道“说的是,事情办完自要回去何必留下受气”
程尉连听他答应回南魏,十分高兴心中大松口气。
话目前也只是说一半,现在陆开补充装作可惜道“马上就要走,答应太师的事是要食言,明日拜见过蜀王太师,立即反朝”
节使要走见蜀王领些赏赐很合理,可他要见常岳干嘛?
程尉连听陆开没事提起太师,不知道对方想搞什么鬼,为避免横生支节程尉连道“要走就走,见什么太师”
常岳毕竟是请人过府,如不是陆开答应过什么,这话方温侯相信陆开不敢乱说,方温侯小心翼翼询问“你答应太师何事?”
陆开一笑“既有闲趣了解,明日一同去太师府就是”
方温侯苦笑“太师有事托付,能办办就是了,岂敢过去打扰”
方温侯给程尉连使一个眼色,程尉连冷哼一声转身行出院子。
方温侯拱手向陆开道“马上加派人手过来,不会在让节使受惊”
陆开道“有劳”
第二天散朝,陆开前往太师府,只要陆开还没有出城,身边都是跟着守卫看护。
常岳刚下朝回府朝服还没解下,下人上来通报说是节使求见。
昨日二人相见那是不欢而散,常岳对陆开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说心里话常岳是不想见人,节使毕竟是节使,上门了总不能赶走,常岳道“大厅奉茶”
陆开在大厅等约莫半刻,常岳才慢悠悠过来,一看就是有心让陆开干等,常岳入座问“节使有何要事?”
陆开含笑道“下官今日就要回朝复命,特来向太师辞行”
常岳看陆开一眼,二人又并非好友,觉得回朝就回朝,何必过来辞行,这个只是在心里想,常岳道“使命既了,该是回去复命”
陆开问“不知太师有没有听说昨日典客署之事?”
常岳知道陆开指的是什么“你说的是署令的事吧?这我知道,虽然不知道当中有什么因由,无论何事署令都不能动手打人,但是节使也有不对的地方,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发生口角,凡事能谦忍的就该忍着,建朝至今何时发生过署令与节使动手之事,你们这是头一回,蜀王知道此事,龙颜不悦署令罚俸三年当做惩戒”
对节使动手,换做其他人不是刑场斩首也是连襟入狱,看在程明湖面上,蜀王也不敢下重罪,只好罚其俸禄当做惩戒。
陆开惋惜一叹,并不说话。
常岳见他如此问“节使有话要说?”
陆开道“想着小时候家家户户都爱剪画为乐,那时候可以说每个人都有一手好功夫,只是现在已经看不见这情境”
一说起花剪常岳兴趣大增道“是吗?这真是着实可惜”
陆开蹉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没人爱学也逼迫不了”
话以点到,陆开见好就收“原本还想和太师探讨花剪心得,可惜如今和署令闹得不愉快,不得不动身回朝,可惜呀,可惜。。”
陆开故意止声片刻在道“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在见太师,下官告辞”
南魏北署山高路远,陆开这么一走,何年何月在能相见?常岳忙起身道“节使不必急着回朝,署令之事是小事”
陆开为难道“这。。”
常岳笑道“留下就是,天亮前可不许走,明日亲自送你回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