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这个匆匆脚步并不是徐广衡余人,而是沈建承府邸下人,下人手上拿着封信往正厅小跑过去,下人入厅“太子殿下有信到”
“信?”沈建承激动和岱迁对视一眼,沈建承接信让下人退下拆信一开,看得信内内容深锁眉头这才松开,沈建承开怀笑道“是太尉字迹”
岱迁上前请示道“太子殿下,让我看看”
沈建承将信递给岱迁,岱迁接信看阅奇道“真是太尉字迹,可怎么会呢?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没有这么快就到的道理,不过这黄鹂是什么意思?”
信里就“黄鹂”二字。
沈建承身心愉悦一笑“黄鹂意思就是说太尉现在没事”
岱迁听得沈建承这样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头,不明问一句“这话怎么讲,莫非有什么典故?”
沈建承现在神态完全放松笑道“不是典故,是一件事情,小时候有只翅膀受伤黄鹂落在门前,见得黄鹂小小样子想飞飞不起来在地上挣扎,见它可怜就让师医来看,养它三月原本是想继续养着,太尉那时候说,黄鹂既然好了那就应该放它走,让它自由自在飞翔,它的归属并不属于笼子”
“太尉说得有理,虽是不舍,还是让它飞了”
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段故事,含义岱迁听得出来,脸上泛起笑容“原来还有这段故事,那么太尉写着黄鹂二字,就是代表现在太尉是自由自在”
沈建承点头笑而不语。
这种小细节是属于太尉和沈建承记忆,笔迹可以冒充记忆冒充不来,太尉能写黄鹂二字,不写旁字也是煞费苦心。
字面意思是弄明白,只是岱迁还有一点不明“太尉没事我们也就放心,可这信怎么这么快到,我想回荆越催信的人只怕还没到荆越境内”
按照时间来推算这当然不可能,信之所以能这么快送来只有一个解释,沈建承微微笑道“这个不难想,这么快到肯定是提前送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岱迁当下恍悟道“明白了,肯定是大司徒给我们送假消息时让太尉知道,虽然延迟一些时间,但信到就好”
沈建承是放了心,但有人不放心,人当然是徐广衡,徐广衡忧心忡忡赶回北安,人回北安不去别的地方,领人直往大理寺过去,徐广衡这是不要命了,想在大理寺拿下朱行空。
徐广衡的确是不想要命,杀害朱行空不成,如让朱行空有所准备之后,那么死的人将会是他。
朱行空知道徐广衡一定会鱼死网破,不光是徐广衡,程明湖也不会罢休,朱行空有得这层计较,当时人
在城门处才没有进去,如果当时入城,能去的也只是大理寺,当然朱行空如果在大理寺,徐广衡是没有机会能杀他,双方定然会在大理寺大打出手。
如在大理寺动手,赵宗一定会追问,这事如要问起,程明湖巴不得赵宗问,到时程明湖定然会实说,实说的结果朱行空只能是死路一条,朱行空不想死,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以才选择去彭少章宅邸。
起哄闹事翻出旧事,赵宗在这样情况肯定不会保他,彭少章说赵宗会保,指的肯定不是闹事翻出旧事。
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徐广衡就算是到了大理寺,也不敢领人一涌而入,人到大理寺门外,徐广衡先让人进去打听人在不在,如果在里面有什么准备,自己要走要留也可以留有余地。
打手进去打听回来和徐广衡通报“人不在”
听朱行空不在大理寺,徐广衡有些意外心道“不在大理寺?会去哪?”
按照朱行空处境,肯定是要回大理寺才能保命,这也是他唯一选择,可是现在人不在。
徐广衡在门外沉思。
就在徐广衡沉思之时,费宁正巧路过大理寺,费宁认得徐广衡,徐广衡领得好些人堵在门口费宁好奇之下看得两眼,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费宁只是个城卒,就算有好奇心也不敢上去询问,看得一眼继续往前走。
费宁目的是典客署里的陆开,费宁如无旁事当然不会去见他,这次过来是戚英吩咐。
现下不光朱行空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戚英也是,戚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但他相信陆开会有办法,虽然说过自己会解决此事。但是不愿牵扯曹掌柜进来,目前只能硬逼陆开出手,费宁去典客署是邀请陆开行前往染坊,在费宁前往典客署时,戚英也是让人去通知杨公天来染坊。
让陆开和杨公天同时来染坊,也不知道戚英想做什么,无论想做什么,肯定是不会让陆开顺心之事。
费宁到典客署见着陆开,陆开不认得费宁,费宁说明来意之后,陆开眉目紧锁脸上罩层寒霜“戚英让我去染坊?”
费宁并不知道染坊有什么,也不知道戚英打什么主意,是以如实道“是呀,说是染坊有些事要和节使商量”
凭着戚英眼力怎么会看不出,陆开此时此刻不能去染坊,有什么话不能回来典客署说一定要去染坊?
陆开一脸肃然猜不出戚英想搞什么鬼,还是染坊真有什么事,思虑片刻最终起身和费宁
离开典客署,染坊还有陈庆昌他们在,无论如何总该要去看看。
到得染坊,陆开一眼就看见戚英,戚英一脸笑意迎上“节使来了”
费宁见他二人有话说,不用吩咐自个走向一旁监工。
见费宁走远,陆开认认真真打量戚英一遍“你还能笑得出来?”
现下的戚英和先前在典客署见他的戚英,面色上是有着差异,戚英脸上挂着笑意是不是在代表烦心事已是解决,像杨公天这样的烦心事哪有这么好也这么快就能解决。
是以,陆开有此一问。
戚英当然知道陆开如此一问缘由,依旧笑着,可声音得很低“只要想着能够为魏王立功,往后不在当探子,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戚英声音虽是低,陆开就在面前清清楚楚把话听入耳中,陆开问一句“这么说事情解决了?”
戚英忽而收起笑容道“这事我解决不了,但有人能帮我解决”
陆开不由好奇道“哦?谁能帮你解决”
戚英微微一笑道“这个人自然是节使了”
见得戚英说笑,陆开不由也是笑道“我能帮你解决?我出面你不怕那些见不得的人事情会公之于众?”
戚英已是顾不得那么多“不管因为哪件事我都得死,既然都是死,那么不如搏一搏”
陆开知道戚英不是说笑,听得“搏一搏”三字,板着脸道“搏一搏?你想干什么!”
戚英一副鱼死网破面容直视陆开道“我帮过你现在你要帮我,否则那些工匠就陪我共赴黄泉!”
陆开眉峰一抖似乎猜到戚英想干什么,当下转身急着出坊,可人刚转身杨公天恰好步入门内。
杨公天见得陆开也在染坊稍显意外道“这不是节使吗?”
陆开猜得不错,戚英果然是把杨公天引来。
杨公天已到,陆开没有怒瞪戚英,也没有显得骑虎难下样子,陆开笑迎杨公天“见过司尉”
戚英道“见过司尉”
杨公天目光落在戚英身上,出得这样的事。照理说不会对戚英有什么好脸色才是,杨公天却是反常显得十分友好对戚英笑道“你找我来何事?”
戚英看一眼陆开答复“节使说关于款车的事,有线索要和司尉禀告”
陆开面色陡然一变,无法相信戚英会在杨公天面前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