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子他不可谓不熟,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撒切尔转头,面对病房里唯一一个他允许留下的人,“她为什么会这样?”
秦凛琛回答:“昨天有一个之前对她影响很大的人忽然出现,说了一些刺激性很强的话,她就昏倒了。”
他眉头紧蹙,俯身看白叶苍白的小脸,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撒切尔捏着下巴,脚步虚浮的踏着步子绕过病床,踱步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事情有点严重,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在梦里配合我的治疗。”撒切尔抬眸,“她现在应该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你觉得有什么可以帮助她醒过来的话,赶紧说,明天我会对她进行再次的催眠,只能到时候再说结果了。”
“好。”秦凛琛微微一笑说,“那就请医生早做准备了。”
撒切尔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套,随意的穿上,“秦先生,明天见。”
“明天见。”
送撒切尔医生出去,秦凛琛关上房门回去,床上的白叶还在难受的来回打滚。
秦凛琛坐在床边上,深出一口气。
他低敛着眸子,将目光落在白叶的手上,给她掖了掖被子。
嘴好像被封印了一样,过了几分钟,他才启唇,顷刻间,冰冷低沉的嗓音在白叶的耳朵旁响起,“叶儿,我们认识已经好久了吧,我记得我们很早一起就认识了。那时候,你还称呼我秦哥哥。”
橘黄色的床头灯将他的脸打亮,他如刀削斧凿般的五官线条都柔和了一些。
他看着白叶,柔声说,“叶儿,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白叶没动,但比刚刚安稳了一些,不再乱动。
秦凛琛微微一笑,“没关系,不管你能不能听到,我都想和你说说,也是和我自己说说。”
“我爱你,很早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他展颜一笑,长久冷冰冰的冰山,顷刻间融化,“我觉得我很幸福,也很幸运。”
他嘴不算笨,可却不会说情话。说了几句
,就熄火了。
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叶,嘴角莫名的就弯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发觉对白叶的感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有点疑惑,不明白从最开始对她的恶心,到了最后感情为什么会变了味?
秦凛琛微微一笑。
原来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陪了她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他拨通了别墅里厨师的电话号码,让他送了一点吃的。
他眼眶发黑,熬了一晚上,就算是钢铁侠也坚持不住了。
撒切尔医生来的很早,白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没有带人来,催眠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这一点医院里还可以满足,VIP病房的墙壁隔音效果都不错。
秦凛琛匆忙咬了几口面包垫了垫,见没有能帮得上忙的,也就离开了病房,留他们两个人在病房里。
整整一中午的时间,病房里面都没有一点声音,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撒切尔才从病房里出来。
他还是进去的那一副样子,只是整齐的衣服有了一些褶皱,面容暗沉。
催眠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共情,真正的感受被催眠的人的痛苦,用催眠的方式来治愈一个人,或者用催眠的方式来知道一些甚至连患者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眼睛紧盯着撒切尔,“医生,白叶她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撒切尔松了一口气,冲秦凛琛微微一笑,“放心吧,已经没事了,只是醒过来还要一段时间,至于这段时间多长,就看白小姐了。”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不过你放心,她已经没事了,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的。”
“谢谢。”秦凛琛握住他的手,“撒切尔医生,真的谢谢你。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告诉我,只要是秦某能够做到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撒切尔的汗流的更厉害了,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眼神飘忽不定,“不用了,我的精力有限,刚才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我先行一步。”
他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来,“对了,不要找我,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来找秦先生的,秦先生好好陪陪白小姐吧。”
说完,就一边擦着汗,一边摇头离开。
秦凛琛收回目光,双手插兜,低头微微顿了一下,目光在他离开的地方又瞥了一眼,才推门而入。
白叶正好好的在床上躺着,看起来脸色平静了很多,也没有继续在床上翻滚。
秦凛琛吐了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终于没事了,白叶终于要醒过来了吗?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他贪心霸占的半年的时间结束了。
秦凛琛心里微涩,也不知是个什么感觉,他将白叶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微微一笑,“这里是你的。”
……
第二天清晨,橘黄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在病房里,将病房照亮,这个光线太亮,白叶忍不住抬手遮盖了一下眼睛。
抬手的一瞬间,她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
她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白叶的头疼的厉害,浑身更是和散架了一样,骨头酥的不行,根本就没法起身,身边的被子也扯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样。
“唔……”白叶扯了一下,没扯动。
“嗯?”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下的被子被人动过了,他哼了一声,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一听这个声音,白叶就怂了,乖巧的把手收回来,放在一旁。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叶儿,你醒了吗?”秦凛琛看着她被晨光笼罩的小脸,又惊又喜,“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隔着被子抱住她,紧紧的搂在,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白叶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她咳嗽一声,沙哑着嗓子,“咳咳咳……先等一下,你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秦凛琛手忙脚乱的松开手,“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