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事情明明还没有分辨清楚,怎么就能这样散了?”南安宁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她认为这是扳倒南安瑰的唯一机会,如若丧失了这次机会,那她就要一辈子在南安瑰的阴影里活着。
作为丞相长女,从小就享受万千追捧的南安宁,如今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
原本已经起身的太后停了下来,对着南安宁怒目而视。刚要开口,外面来了一个小太监。
“启禀皇上、太后,丞相大人求见。”小太监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让他进来,看看自己的好女儿。”太后已经生气了。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南崇明一路碎步进了大殿。
“老臣......”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被太后拦下来了。
“南崇明我怕是没有命受你的大礼了,管好你自己的大女儿。口述狂言目无尊长。”说罢,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你呀!你呀!后宅的事情就那么难处理吗?你真是糊涂啊。”皇上用手点了点南崇明,转身离去。
现在只剩下几位王爷,成风还有南家的各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丞相大人,您的家事都快家喻户晓了,我要是您,可是要愁的睡不着觉喽。”九王爷说完,带着十王爷、成风离去。
南崇明现在只觉得颜面扫地,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并且动用自己最隐蔽的关系打通宫里,让他能这么快速地进入宫中,否则就算是丞相,也是外臣,哪里有资格进入后宫。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你们两个可真是给我长脸。”南崇明看着南安宁和南安瑰,气的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这事本来也不怪我。就是二妹妹自己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竟然做起下等商人的营生来,这不是丢咱们丞相府的脸面吗。”南安宁颠倒是非的功力果然不是常人所能
企及的。她含泪看着南崇明,南崇明的怒火果然降了下来。
南安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这对虚伪的父女。
“就算是安瑰做的不对,你又何苦闹到御前来。”南崇明还算是有一丝理智。
“二妹妹被太后交到宫里做糕点,又不肯露出真面目,我也是担心她出事连累整个丞相府,父亲我知道错了。”南安宁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南崇明很明显已经被南安宁洗脑了。转过身来准备教训南安瑰。
“你最近怎么就这么是多事,你难道真的要把丞相府拖垮你才肯罢休吗?”南崇明指着南安瑰的鼻尖责骂。在这样的场合,太监宫女都还没散去,真的很没有脸面。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走,八王爷。
南安瑰面对着自己父亲的责骂,已经是冷漠了,可是心底总有一丝丝悲凉在萦绕着。南安瑰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
南安瑰抬头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从前她绝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是南安瑰的父亲,是她鸠占鹊巢霸占了南安瑰的身体,所以她尊重南安瑰原有的一切在意的人。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她觉得不值得。
“父亲也认为是我的错吗?”南安瑰直视南崇明,丝毫没有畏惧。
“你你你......”南崇明从未想过自己最忽视也最为懦弱的二女儿有一天会这样看着自己。他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想打南安瑰。
“父亲是因为理亏所以想打我吗?也是,您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南安瑰依然直勾勾的看着南崇明,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陈述事实。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住南崇明扬起的手。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丞相大人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闫缪雨终于开口。
不仅仅是南崇明,就连南安瑰都吓了一跳。她也以为刚刚闫缪雨和九王爷他们一起离开了。
南崇明吓得一个激灵,急忙道歉。“下官不敢。”
虽然南崇明是文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他也只是文官。闫缪雨是当今圣上的亲弟,手握重兵,执掌三军,就算是皇上也要掂量掂量。南崇明自然是害怕的。
“可是我觉得丞相大人的胆子还是很大的嘛,我的准王妃你都敢下手打,这可都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我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没有追究,这一次丞相大人还想怎么样。”闫缪雨这可是字字都在帮着南安瑰,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一个讯息。坊间传闻八王爷钟情于南安瑰这事果然不假,竟然不惜搅和进南家的家事,与当朝丞相为敌。
南安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在座位上稳如泰山的闫缪雨,微微一笑。闫缪雨自然是感受到了南安瑰的善意,气势上温柔了不少。
“是下官欠考虑了,还请王爷多担待。”南崇明能在丞相之位稳坐这么多年,自然是能看的出来形势,必然也能屈能伸。
闫缪雨没有接话,站起身,走到南安瑰的身旁。“没吓到吧,走吧。”
闫缪雨带着南安瑰离去,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南安宁已经是咬碎了银牙,她现在就想让南安瑰千刀万剐。
南崇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二女儿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住的了。这次的事情,他们二人之间的怨气越积越深,以后怕是不好修复了。
南崇明看着南安瑰和八王爷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已经折腾不动了,可是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好像就是停不下来,南崇明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寂寞和孤独,如果苏素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这样的想法在南安瑰母亲死后无数次的冲进南崇明的脑海,他这一生最不舍得的其实就是南安瑰的母亲,她是那样温暖贤惠的妻子,这一生南崇明都没办法忘记苏素的好,这也是他不待见南安瑰的最主要原因。斯人已逝,不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