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瑰低头去把那只羽毛钗捡起来的时候,再抬起头就看到了闫缪雨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毕竟从小如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冷宫的那场大火和他毫无关系。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虽说不会再继续憎恨闫缪雨,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了更深的隔阂。
“这次御皇千里迢迢来参加小儿的婚礼,如今婚礼已经结束,这嘉陵国的风景,御皇应该还没有看过,不如朕派几个人陪着你,到处逛一逛,不知你觉得怎样?”
嘉陵皇刚才一直注意着闫缪雨,发现他的目光从头至尾都落在儿媳闰月的身上,他心中很是不悦。
毕竟对方是他的儿媳妇,是嘉陵国的王妃,一个邻国的皇上用如此眼神打量者王妃,实在是不妥当。
嘉陵皇虽然说心中很是不开心,但毕竟碍于对方的身份,他还是没有直接撂下脸面。毕竟前段时间两国交战,他们可是赢了的。
他虽然想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骄傲的皇帝,但还是扯着一副温暖的笑容,说着体己的话。
“朕这一次并没有打算长久的停留,在休息两日之后就启程回北海,嘉陵皇的一番好意朕心领了。”
闫缪雨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可惜离离早就有了盘算,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保密,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南安瑰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抖,她也没有想到闫缪雨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要启程回去。
心中虽说有些诧异,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微笑。
可是这一幕却落在了苏沐晨的眼睛里,他立刻就知道了南安瑰现在对那个男人还是无法就这样放下。
不过,对于他的计划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苏沐辰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无害的少年,如今心里也开始惦记着权利。
哪怕最开始的理由只不过想要保全性命,可通往那条权势之路又如何简单,双手又能如何不沾染血腥。
“王爷,我觉得这里的空气闷得慌,胸口有些不大舒服,想出去散散步。”
南安瑰侧着身子在苏沐辰的耳边轻声的请求,虽说看起来好像是一副询问丈夫意见的感觉,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通知罢了。
苏沐辰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南安瑰想要出去自己没有阻拦的理由。
“皇宫里面实在是错综复杂,身边总要有一个人陪伴才好,不如就让紫茹陪你吧。”
南安瑰点了点头便笑着站起身,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挂上了一轮明月,即使是在这身强之中看到的月亮也和外面田野之间的月亮是一模一样的。
她忽然间仰头便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周围都你慢着安静的气息。
“小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子如看着小姐一副落寞的样子,总是觉得奇怪。她还记得曾经只要皇宫中有这种热闹的宴席,小姐就会特别开心,而且她的出现,总是会变成大家的开心果。
不过这一次从小姐落水之后苏醒过来,这些习惯都没有了。
“只是觉得宴会里面的空气有些闷,所以想出来散散步看一下今晚的月亮。”
“小姐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奴婢想要…”
子如看起来很是纠结,脸色晕上了一层红晕,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南安瑰有些好奇的盯着她,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算了,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去吧!一会儿你直接回到王府,不必在这里等待。”
“谢谢小姐。”
得到了放行之后的子如笑起来就消失,一个孩子转身一留言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南安瑰笑着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终于收起了笑容。
在这里,她是受爹娘疼爱的小郡主,也是当今小王爷的王妃,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怎么突然之间从热闹的宴会跑了出来?”
转过身,南安瑰就看到了面前穿着一身白色衣衫,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整个人如同陌上如玉的神仙闫缪雨。
南安瑰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闫缪雨,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发现他更加憔悴了许多,甚至连身形都消瘦了不止一点。
想到这里心就疼的不知所措,努力地保持着淡定。
“不知道北海皇帝为何也一个人突然之间跑出来?”
闫缪雨看着眼前这张并不熟悉的脸庞,但是眼神却如此的相似。
“朕在那个热闹的大厅里面已经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人的身影,于是只好跟着一起出来。”
南安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印象之中,闫缪雨从来都是那种如同冰山一样的面容,更是从来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
南安瑰很快又恢复了浅浅的微笑。
“陛下说笑了,莫不是想要跟闰月一起出来的吧?”
闫缪雨知道她如今是死都不想要说出身份,闫缪雨也不想再继续为难下去,尊重她的想法。
“朕曾经也有一个很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得珍惜,说过了要保护好她,可是却每一次都在亲自给她伤害。”
南安瑰听到这些话后就觉得心里不住的痛苦起来,她也想到了在北海皇宫之中受到的那些委屈和难过。
短暂的纠结之后,南安瑰还是决定先隐瞒住自己的身份,毕竟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做好,如今还不到合适的时机。
“既然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闰月还是劝告御皇一句,不必纠结于心,还是看向未来,放宽心吧。”
“放不下又能怎么办?”
“那就是陛下自己的问题了。闰月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如果还不回去的话,恐怕会让小王爷担心。”
南安瑰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之中,闫缪雨留在原地目光一直望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气。
“小瑰,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朕吗?就连身份都不愿意向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