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其实已经得知娘娘的孩子流产,和皇上脱离不了关系,虽说这个样子对娘娘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皇上怎么可以亲自做这种事呢?
阎缪雨也不再继续强求,而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照顾好皇后娘娘,如果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我。”
他早就已经看到了大堂内摆着的那一块儿木牌,觉得呼吸并不顺畅,而且心中痛苦难耐。
看来,她现在是真的恨自己。
阎缪雨甚至在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有没有错。
不,他没有做错,就算这个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骨肉,可是南安瑰的命更加重要。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凌皓,未来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可是他不可以就这样永久的失去南安瑰,他根本就做不到。
现在就算是南安瑰有意的躲着他,阎缪雨也从未后悔过这种决定。
此时的暖阁内,南安瑰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眼眸中的冰冷如同是掉入了千年冰冻之中。
她走出了暖阁,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大堂上的那块牌位,她多想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根本就做不到。
她的亲生骨肉竟然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打掉,她如何用能轻易的原谅他。
又沉默着回到了暖阁,小茹看到娘娘的神态,不知不觉心里更加替她难过。
事情过去虽然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是娘娘变得比从前更加冷淡,而且让人无法靠近。
南安瑰醒来之后并没有大哭大闹,反而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她就好像如同往常一样,吃饭喝水睡觉,就是不说话。
过了几天后,阎缪雨再一次站在院子里,可是听到小茹的话又重复的说了一遍。
“陛下,娘娘已经休息了,不想看见任何人。”
阎缪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不断的疼痛着。她到底要自己怎么做才能够原谅他?
他正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冷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如,我也就醒了,让陛下进来吧。”
阎缪雨终于内心有了一点的欣慰,嘴角处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转过身便走了进去。
南安瑰只留下一个背影,站在房间里面又瘦小又虚弱。
“小瑰。”
“毕竟还是改一个称呼吧,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亲密,不适合我们两个人。”
南安瑰在转身的时候眼睛红肿不堪,双眸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柔,反而是换上了一副妖艳的妆容。
她慢慢的走向了阎缪雨,冷笑着说道。
“陛下现在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为什么要亲手杀掉那么无辜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做一个这么残忍的人?为什么要如此伤我?”
南安瑰越说越激动,沉默了许久的难过和悲伤,一瞬间就像是喷泉一样爆发出来。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把刀子刺在阎缪雨的心上。
“你也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阎缪雨无奈的回答着,眼中满是心疼和痛苦。
“他到来是否会害了我,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我因此而死,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偏偏就要生下他。”
南安瑰如今痛苦的已经快要站不住,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眼中满是痛恨。
阎缪雨全然都是为了她好,才做出了这个残忍的决定,可是现在南安瑰却根本就不想原谅他。
阎缪雨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老天爷手中的一个玩物,不断的折磨着,不断的打磨着,他承受着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小瑰,难道只有你一个人伤心吗?那个孩子难道和我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嘛?真的心里也会难过愧疚悔恨,可是朕还是选择了这么做,是因为想要救你。”
阎缪雨忽然间也大喊着放不起来,他同样激动的说道。
“可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朕的感受,你宁可因为一个孩子失去生命就没有想过,朕没了你该怎么活下去。你要凌皓从小就
失去娘亲吗?你就不考虑一个已经出生的孩子的感受吗?”
南安瑰却不听他的解释,用力的推开他,冷笑着说道:“可是你应该和我商量吃少应该告诉我一声,而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吃堕胎药,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原谅这个心狠手辣的你。”
南安瑰眼泪已经布满了整张脸,阎缪雨忽然间觉得这一次两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小瑰,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不想再一次体会到失去你的感受。”
“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原谅你,离开我吧。”
这次流产的事件,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中间多了一道鸿沟,仿佛两个人都不愿意再去迈进一步。
而此时此刻,云朝居然来了信件说是南崇明想念女儿想要看看女儿,南安瑰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疑惑。
她和南崇明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更是不共带天,他对南安瑰百般设计牵绊陷害,如今却又说出想念的话,真是可笑之极。
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待在皇宫中,每日想到的都是死去的孩子,她觉得还不如趁此时机回去好好地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场鸿门宴。
她只是听说云朝的皇帝变成了南崇明之后很是惊讶,又听说他先娶了皇后,她吃惊之余也没有多想,毕竟他现在身边没有妻子,娶一个女子作为皇后应该也是常理之中。
几天后,南安瑰穿上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走到了大厅之中,坐下来吩咐道:“小茹去告诉皇上,我有事要找他谈。”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阎缪雨两个人之间见过面,她虽然心里恨他,可是这段时间却好像慢慢的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她,可是却又无法真正的去接受自己的丈夫,竟然会杀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没过多久就听到小茹轻声说道:“娘娘,陛下来看你了。”
阎缪雨慢慢的走过来看着一脸冷漠的南安瑰,心中还是稍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