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大事了。”张伯在南安瑰离开之后,心里放心不下,便差人一路尾随南安瑰的队伍到了丞相府,了解南安瑰的下一步动作。
毕竟张伯也是看着南安瑰长大的,从小她的言行举止张伯都看在眼里,这一次南安瑰的举动与她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样子实在是反差太大,张伯感觉要出事。
“又怎么了?”张伯急匆匆的敲门吓了南崇明一跳,正在练书法的他手上一抖,原本行云流水的字就这么毁了。南崇明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和烦躁。
“府里出事了,二小姐已经带着人过去了,说是您既然不管,就要走官家。看来二小姐这是拿到了十足的证据,老爷您不能再不管了。”
张伯虽然着急,但是也没忘了替南安瑰说话,这个丫头从小就因为自己的母亲离世,承受着丞相大人的无名火。好好地孩子没了母亲,爹还不待见,即便是在这样富贵的人家,过得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张伯看着可怜,平日里没少接济。可是,张伯到底是下人,有些事情鞭长莫及。
南崇明在他这个二女儿离开后,就没再深思这件事情。他宠爱南安宁多年,南安宁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无瑕的女儿,南安静虽然在宠爱上不及南安宁,但是仰仗着南崇明对张姨娘的偏爱,张姨娘枕边风时常吹着,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
这两个女儿南崇明都很喜爱,而刚刚南安瑰才惹了他的不痛快,这会儿居然又闹起来了,南崇明怒火中烧。怒气冲冲的换上衣服。
“走,我倒要看看我这个二女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张伯急忙下去备车。心里也替南安瑰捏了一把汗,老爷根本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这可怎么是好。
南安瑰这边,南安静已经将南安宁招了出来,由于南安瑰带人来的速度极快,这会儿南安宁和她的母亲才赶到。
“放肆,这里是丞相府,由不
得你们这群匹夫撒野!擅闯丞相府邸,可是死罪!”雷莉向来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拿出自己丞相夫人的架子,就能震慑住这些士兵。她可真是小瞧了这些士兵,他们可是紫衣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每个人在沙场上不说杀敌一千也有八百,见惯了血腥的人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
况且南安宁指使人伤了王爷,就算是南安瑰不追究,他们也不会放过。不想惹事的章龙想到自己家王爷的伤势,心里也憋着怒火。
“擅闯府邸是不是死罪我不清楚,但是伤了王爷,就该杀。夫人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告御状。”章龙的话堵的雷莉哑口无言。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说正事。”南安瑰走到主位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刚说了这么多话,她也渴了。
雷莉和南安宁母女俩看着南安瑰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往日里她怎么不这么嚣张,还不是如今借了紫衣王爷的势。雷莉心里暗暗发誓,等此事平息,她定要把南安瑰卖到烟花之地,受尽凌辱永世不得翻身。
南安瑰感受到了雷莉灼热的目光,莞尔一笑。“夫人,您可别这么看我,你且听听南安静是怎么说的。”
说着,南安瑰目光一凛,直直扫向南安静。被士兵控制住的南安静吓得一个哆嗦,她从未见过南安瑰这般凌厉的眼神,她现在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翻供,南安瑰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就连在一旁的章龙心里微微诧异,这样的杀气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发散出来,真是罕见。
在南安瑰气势的压制之下,南安静终究是个闺阁之内的大小姐,只能一五一十的说着南安宁和她的密谋。她的话越来越真实,对南安宁也越发的不利。
饶是雷莉再沉得住气,此刻也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南安静,你可要想好了,你母亲现在正担心你呢,言多必失。”她这就是直接用张姨娘来要挟南安
静,这样赤裸裸的要挟傻子才听不出来,南安静不敢继续说话。
一旁的南安宁在雷莉的身后早就吓破了胆,伤了紫衣王爷这样的大罪,她根本就不敢想。见自己的母亲出言制止了南安静,她这才拉回一点理智。“南安静,你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你想让你的小娘和整个丞相府给你陪葬吗?”
这母女俩的话成功恐吓到了南安宁,她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神情恍惚,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南安瑰心里暗骂了一句南安静这个没用的东西,不过如果南安静是装晕,那她也算是有脑子。
南安瑰刚要命人将南安静泼醒,南崇明赶到了。
“南安瑰,你在做什么?这个家都被你搞成了什么样子?丞相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南崇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南安瑰一顿痛骂,骂得不解气居然扬手要打人。
章龙上前一步接下了南崇明的巴掌。“丞相大人,这是我们王爷的准夫人,您怕是不能下手打人。”说着章龙和一行士兵向南崇明见礼,礼节周到无可挑剔。
南崇明也是急火攻心,竟然将这一点忘了。“是老夫思虑不周,还望见谅。”在外人面前,南崇明永远都是个和善有礼的丞相大人。
南安瑰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阵抽痛。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她也为原主的遭遇难过,这样不能依靠的父亲要他还有什么用。
“南安静招供,是南安宁指使杀手刺杀我。”南安瑰还是念及了骨肉亲情,没有说是刺杀王爷,否则南崇明丞相的乌纱帽也要保不住了。
南安宁见南崇明到了,立刻哭成了泪人,奔到南崇明怀里。“父亲,妹妹冤枉我。”
“南安瑰,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安宁这样柔弱的女孩绝对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南崇明将南安宁紧紧抱在怀里,这是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