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喝了。”
“小茹,这是为何?”
南安瑰抬起了有些惊讶的双眸,看着摔在地上的杯碗,又望着小茹惊恐的面色,微微蹙了蹙眉头。
小茹却突然之间嚎啕大哭,声音委屈而又让人心疼。
她刚才还要狠下心来,不告诉娘娘这个事实,可是就看到娘娘马上要喝掉这碗汤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怎么能这样以德报怨呢,南安瑰是对她有恩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去伤害皇后娘娘。
“娘娘,是奴婢对不起你。”
小茹懊悔的跪在了南安瑰的面前,然后掩面而泣。她的哭声在安静的莲花宅里面显得特别的悲愤,就连余智都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最近南安瑰总觉得小茹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现在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心中虽然还是诧异,但也没有直接问她,而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在等待着小茹亲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如果小如真的什么都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逼迫她。
南安瑰认为自己身边只有两个可以信任的人,一个是葶儿一个就是小如了。
她待她们都如同亲姐妹一样,现在葶儿已经因为自己而牺牲,现在就剩下小如一个人,她不想再失去她了。
余智皱着眉头刚准备发问的时候,南安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小茹。如果有什么委屈的事情让你感觉到很难过,那你就尽情的哭着,你要永远知道我是你的姐姐,我们之间如同亲人一样的感情,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的。”
南安瑰的一番话说的动情而又真切,小茹的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这么好的皇后娘娘,她怎么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更不该有这种昏了头的想法。
既然最后的结局都是死掉,她最终还是选择要保护好皇后娘娘。
就算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又能如何,她的后半生将会在愧疚和痛苦之中度过,一辈子都会
思念皇后娘娘的。
“娘娘,是小茹的过错。那碗莲藕汤里面有毒粉。”
小茹哽咽着说道,南安瑰的眸色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却还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余智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冲过来指责道:“小如,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给皇后娘娘下毒呢,娘娘一向待你不薄啊!”
“余智,别说了,我想小茹一定也有一些难言之隐。”
南安瑰还是让余智退下,余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退了几米远的地方,狠狠地瞪着小如。
南安瑰拿出干净的手帕替小茹擦了干了眼泪,小茹眼中的泪水就如同一直流着的泉眼的水,根本就停不下来。
“娘娘,其实我从小就生活在天香阁里面,我有自己的主子,几年前他派我过来,潜伏在娘娘的身边,就是想要随时要娘娘的性命。前几日天香阁的另外一个人过来警告我,如果还不给你下毒的话,就要把我送到天香阁去。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所以才一时糊涂。”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早就已经想清楚了,大不了一死,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小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又强颜欢笑的看着南安瑰,她真的很害怕自己说出来,这一切会让南安瑰更加讨厌她。
不过从始至终,南安瑰只不过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心疼的看着小茹。
“这种事情憋在心里多难过呀,你应该早就告诉我的。”
南安瑰只是心疼小茹自己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小茹垂下眼眸,她其实早就想坦白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余智听到了小茹的话之后,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
“你说你是天香阁的人吗?”
“嗯。”
小茹一边说着,一边将肩上的衣服褪下去一点,肩膀上露出了一个红色的朱砂痣,这个就是天香阁的人特有的标志。
南安瑰当然从来没有听过天香阁这个名字,所以抬起
头问余智:“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余智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如,皱着眉头说道。
“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就像是人间炼狱的人,那里面充满着杀戮和血腥,只要进去的人就只有一层的机会能够活下来。而且天香阁的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这一点就连我也不知道了。”
南安瑰又看向小茹,期待地问道:“你有见过你的主子吗?”
小茹摇着头,天香阁里面的人没有人能够见到主子的真正面容。
“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潜伏在你的身边,有朝一日给你下毒害你,这几年一直没有听到过任务的命令,所以我都差一点忘记了,每日只享受着在您身边的快乐的日子。”
北海的秋天越来越冷,虽然还没有下雪,却和冬日里面差不多的感觉了。
莲花宅里面,虽然平日炎热的天气里总是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可是在冬日里却是艰难的存活。
这里的煤炭很少,也就是说想要点火取暖的话简直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南安瑰身穿毛茸茸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离层外一层,才可以抵御这里的寒冷。
她又想起了在半夜时分铃听到的那个哭声,好像就是在告诉她,她天生就是这里的人,就应该在这里生活。
可是,她努力地回想着原主的记忆,真的对这边没有任何的回忆。
南安瑰每次想到南崇明对自己一直忌惮和讨厌,或许就是因为她长着一张和母亲极为相似的脸。
大概是看到她的时候就会想起母亲被人劫走的事情,所以才会心生怨恨。
一想到这些,她不禁的就有些感叹。
小时候的南安瑰还是一个幸福的孩子,爹疼娘爱的,只可惜后来的一场变故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娘娘,还是回屋歇息吧,这外面的天气也实在太冷了些,小心寒气入体,到时候身子不舒服。”
余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关心地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