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哀家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再让你改变想法了,若是你到了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哀家提,缺什么少什么,也一定要告诉哀家。”
南安瑰笑着点着头,这皇宫之中本就是无情的地方,还好有太后一直护着她,带给她最后的少有的温暖。
“不好也不必担心,臣妾只是出去清修一段时间罢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让臣妾担心。”
这样体贴的话,在太后听来更是伤心难过,太后娘娘忍住了眼泪,最后一次拥抱了南安瑰。
正在此时,远处走来了几个人,原来是邯郸,摇曳着脚步,拿着一把扇子摇来摇去。
“皇后怎么突然想要出去清修了?”
她表面上一副关心的样子,实际上语气带着嘲讽。
她比任何人都开心,至少以后不用再见到南安瑰,也会有机会接近皇上了。
“看来消息传的很快,只不过早上刚刚下的圣旨,如今连你也知道了。”
南安瑰知道邯郸现在是讨厌她的,可最开始,南安瑰就是阎缪雨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最先遇到的她,所以她也能理解邯郸的难过,可以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天下都传着皇后娘娘为民心忧,特意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去清修,为着北海国祈福,不仅仅是百姓们,就连妹妹也是佩服了。”
邯郸手里的扇子一直不停地摇曳着,嘴角上的笑容始终带着嘲讽。南安瑰也能感受到她的态度,却不想再去理会什么。
“妹妹言重了,本宫只不过做了本宫应该做的事罢了。”
南安瑰依旧一副清高的模样,不想在继续和她在这里争辩些什么,太后此时听到这些话也是一脸的不悦。
“母后,臣妾就不再耽误时间了,您也回去吧。”
南安瑰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就上了马车。
可马车刚走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马车外面似乎有人在呼唤她。
“皇后…”
声音温柔,可这声音却让南安瑰本能地皱着眉头,
撩开了车上的帘子,转过头看着外面站着的李若曦。
她,又有什么事?
“熹贵妃如今身子这样重要,还是在宫里面保胎的好,不要乱走。”
“姐姐,妹妹心中很是难过,那件手帕的事情本来不想告诉陛下,不过……”
李若曦紧紧的攥着衣角,眼神可怜兮兮,似乎有一种惧怕的感觉,这样柔弱的女人,不论什么男人见到都想要生出保护的心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早就遗忘了,也不必再提及往事。”
南安瑰放下了车帘,声音冷淡的说道。
“余智,我们走吧。”
身后这一座皇宫,高高的围墙后面是束缚自由的深宫大院,一切都远离她了。
最后真心来送她的,或是来嘲讽的或是虚伪的,她都见过了,唯独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出现。
也许在他的心中,南安瑰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傲慢的皇后,依丈着当年的情分,所以可以在皇宫中为所欲为。
可她却不知道,此时在皇城上,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中深邃的让人读不懂情绪。
或许她的离开对两个人都很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李公公一直在旁边陪伴着皇上,陛下的情绪也都落在眼中那样的失落和悲伤,是无法演出来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陛下不要嫌老奴嗦,只不过陛下真的认为,那手帕上的麝香和皇后娘娘有关吗?”
熹贵妃流产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连他一个奴才都能看出来,皇上英勇聪明,怎么可能会被蒙蔽?
可是陛下却选择了不闻不问,就直接怪罪了皇后。
况且用的刑法还这么残忍,李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当然是了解这位皇帝的,他怎么可能会忍心做出这种事?
“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身居高位太多的无可奈何。”
风吹过阎缪雨的龙袍,他孤单的身影在城墙上显得寂寥。
“可娘娘虽然是以清秀的名义出宫,但天下的百姓还是可能会用传闻,陛下还是要想一想……”
“没事,朕心中自有定夺。”
“皇上圣明。”
阎缪雨忽然间叹了口气,开口对身边的公公说道:“你在我身边已经这么多年,应该也了解我的脾气和秉性。若是换做以前,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王爷,我可以为了一个人去对抗整个天下。”
他转过身慢慢的朝着皇宫走去,李公公一直在身后跟着。
“但是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不同,我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让整个天下陷入难堪之地。李家现在还有一个丞相,不得不考虑这一点。这皇位还没有坐稳,又怎么能够辜负先皇的嘱托。”
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手握实权,这些陷害设计他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南安瑰负手而立,目光决绝坚定。他天生便带着帝王不容拒绝的气势!
马车缓慢地朝着城外走去,因为走的是林间小道,所以僻静的很除了外面的风声以外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南安瑰无聊的靠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每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不过这些疼痛都比不上心里的难过,心碎的同事无法言语。
小茹一直坐在南安瑰的对面,看着娘娘一直沉默。她便也没有开口说话。
偶然间一下撇到了南安瑰身上挂着一个玉佩上于是开口笑着说道。
“娘娘,这玉佩看起来很精致,晶莹剔透的,应该是一块儿上等的好玉。”
南安瑰收回了心思,低头看了看跨肩的玉佩,接下来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
这是那日她在皇宫中救下的黑衣人给她的信物,想着想着突然之间南安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那日,她虽说帮了黑衣人,可是他身上脱下来的黑色的一块儿不好像是扔到了地上没有来得及收回。
而那日,阎缪雨离开时在屋子里面抽出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