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凝霜,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和昭阳殿那些负责照顾凤雅的人先离开吧,这里有本少爷就行了!”
楚亦冷言,希望某些不识趣的人可以给自己和凤雅郡主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不想在他话音刚落时,闫凝霜眉头一皱,直接冲他一喝。
“怎么?姓楚的,凤雅郡主刚好你就想过河拆桥是吧?”
“嗤!什么叫过河拆桥?本少爷只是不好意思让你在这里继续吃狗粮好不好?毕竟,像你那般刁钻刻薄还蛮不讲理的女人,这辈子是很难找到像本少爷这般英俊帅气还多金的男人!”
“呵呵?男人?忘了告诉你楚亦,本姑娘自认识你那天起就一直当你是磁性物种!”
“磁性物种?闫凝霜!你找死是不是!”
闫凝霜挑眉,气得楚亦当场炸毛,可还没等他恼羞成怒给闫凝霜一些教训,在他怀中的凤雅郡主已将他推开,并冷声质问了他和闫凝霜的关系。
“凤雅你可别误会,我和这女人可没什么关系,她是……”
楚亦因凤雅郡主刚痊愈一事,担心凤雅会对她和闫凝霜的关系有所误会,当即想要解释,可还没等他话说完,闫凝霜竟冷然一笑,抢言对凤雅郡主道,“我是他债主!凤雅郡主有所不知,在你生病抱恙这段时间,姓楚的那混蛋到处沾花惹草,连我隔壁家的母猪都没放过!为此,你千万不要被他虚伪的外表所迷惑,以免再被那混蛋欺负!”
“闫凝霜,你混蛋啊!本少爷什么时候做了你所说的那些龌龊事!”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放眼整个西蜀,谁人不知六壬家族的楚少爷生性风流是千古一骚!”
闫凝霜挑眉,气得楚亦像炸了毛的公鸡,尽管他不想和闫凝霜一般见识,但凤雅郡主的病刚好,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于是他挽起袖子便要给闫凝霜一些教训,可还没等他和闫凝霜打起来,得知凤雅郡主痊愈的西蜀皇帝已在宫人和太监的搀扶下来到昭阳殿。
对于西蜀皇的到来,所有人大惊失色,赶忙跪地相迎,可闫凝霜却因得知蜀皇密旨范大人对柳月杀无赦一事,眸中生恨,说什么也不愿对恩将仇报的西蜀皇下跪。
一国君王,万人至尊,见之不拜,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搀着西蜀皇的宫人面色黯然,刚想要让侍卫将闫凝霜拿下,不想西蜀皇却因凤雅郡主痊愈一事并怪罪,直接朝凤雅郡主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凤雅,你真的没事儿了?来!快让父皇看看你!!”
西蜀皇为凤雅郡主痊愈一事,非常高兴,在他那满是沧桑的眸子里,隐隐可见一个父亲对女儿满满的疼惜和爱,只是面对他的靠近和关心,凤雅郡主却直接躲到楚亦身后寻求庇护,别说不愿让西蜀皇靠近,就连一句话也不想跟西蜀皇说。
“凤雅,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父皇了么?”对于凤雅郡主的排挤,西蜀皇很是难过,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满的全是不安,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女儿,竟不愿与自己亲近,甚至还害怕他的靠近。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郡主已经好了,怎么她现
在这个样子?”
西蜀皇担忧之时,以为凤雅郡主之所以这样对自己,是因为她的病症尚未痊愈,不想一声怒喝,杵在一旁的闫凝霜却冷然一笑,当众对西蜀皇道:“蜀皇陛下,凤雅郡主确实已经好了!只是她为什么对你那么排挤,想必只有你才知道缘由了!”
“缘由?什么缘由?朕怎么不知道?”
“是么?我可听说三年前西蜀内乱,是陛下为保西蜀国的江山点头应许说要将凤雅郡主送往南月和亲的!只可惜啊,凤雅郡主不愿和亲,以至于连累她母妃被害,还落到夏国人的手中受尽委屈,为此我想,凤雅郡主不愿陛下靠近也是人之常情!”
“大胆!你这女子,竟敢当面指责朕?”
“指责?陛下言重了,民女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只是像蜀皇这般冷血无情,为了自己利益什么都甘愿牺牲的人,换我是凤雅郡主,也会害怕和厌恶!”
“放肆!你竟敢这么跟朕说话,你真当你是闫神医之女,朕不敢杀你么!来人,把她给朕拿下!”
闫凝霜向来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她是实话实说,但她此刻面对是西蜀国的君王不是随便可欺的楚亦,这万人之上的西蜀国皇帝,一国君王的尊严,岂能是她随意亵渎的?
西蜀皇大怒,上百禁卫军当即涌入昭阳殿内企图将闫凝霜拿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看就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楚亦蹙眉,担心西蜀皇恼怒之下真会杀闫凝霜泄恨,当即上前阻止,希望西蜀皇能宽恕闫凝霜的不敬之罪,不想面对他的求情,闫凝霜毫不领情,西蜀皇也没半点要妥协的意思。
“楚亦,朕因你是六壬家族的人给足了你颜面,还让你在朕的皇宫自由出入,不想你竟得寸进尺去袒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西蜀皇低沉且嘶哑的声音怒向楚亦,楚亦沉眸,当即向西蜀皇表态:“蜀皇陛下,闫凝霜于楚亦并非毫不相干的人,她是我六壬家族的人!所以能不能请蜀皇陛下看在六壬家族的份上,暂且饶了她这一次!”
“楚亦!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本姑娘才不是你六壬家族的人!你以为你假惺惺向那没良心的西蜀皇帝为本姑娘求情,本姑娘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么?你别做梦了!”
“闫凝霜,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你才不知好歹呢!你知道这西蜀皇帝做了什么吗?他竟然密旨范大人对柳姑娘杀无赦!如此忘恩负义还无情无义的帝王,活该在三年前让夏国打得手足无措。”
“闫凝霜!你够了!!”
楚亦当众道明闫凝霜身份,以此希望西蜀皇可以饶闫凝霜一命,可还没西蜀皇相信他的话,闫凝霜已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再一次出言不逊惹恼了西蜀皇。
“蜀皇陛下,闫凝霜她……”
“什么都别说了!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好心袒护,她竟如此嚣张!今天,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朕都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西蜀皇为闫凝霜的劣态恼羞成怒,丝毫不顾楚亦说情,直接下令禁军将闫凝霜拿下,闫凝霜并无畏惧,足下一勾当即握住之前让凤雅郡主刺向楚亦的那把剑跟那些禁军打了起来,只是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是上
百禁军的对手?
场面有些混乱,一番交手后,闫凝霜很快被西蜀皇的禁军拿下,可是面对一脸愤怒且要治罪于她的西蜀皇,闫凝霜毫无悔意,以至让她很快被西蜀皇打入天牢。
“不知蜀皇打算如何处置闫姑娘?”
“哼!那女子嚣张跋扈,对本皇不敬,罪该万死!”
“死?蜀皇想杀了她?”
“怎么?你还要袒护她?”
“蜀皇恕罪,并非楚亦想袒护她,而是她真是我已故姑姑的孩子,为此要蜀皇真恼羞成怒杀了她,那我六壬家族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着闫凝霜被西蜀皇的禁军带走,楚亦眉心紧拧,态度很坚决,虽然闫凝霜一向跟他不对盘,但不管怎么说,闫凝霜是他已故姑姑的女儿,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放肆,你敢威胁朕?”
“楚亦不敢!只是要蜀皇真要杀了闫凝霜的话,楚亦也必会置身事外!”
“你……”
西蜀皇一脸怒色看着楚亦,一开始他以为楚亦只是想袒护闫凝霜,不想楚亦竟再一次以六壬家族向他示威,而以六壬家族在新月王朝的势力和地位他却不能将他如何!
西蜀皇非常生气,于是他直接下令要将楚亦赶出西蜀皇宫,并且从今往后绝不允许他再踏足自己宫门半步。
楚亦冷沉着脸,在西蜀皇开始撵人后也没好意思再继续留下,只是在他折身便准备离开昭阳殿时,手上一暖,杵在一旁的凤雅郡主已主动和他十指相扣。
“郡主,你这是……”
“楚亦,这西蜀皇宫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如果你要走,能不能带我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族人是否能接受现在的我,但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一国郡主的身份。”
凤雅郡主双目含泪,嘴角噙笑,她深情地早已被自己三言两语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楚亦,只待他一个承诺。
楚亦喉间哽咽,此时的他看着凤雅郡主,除了点头和紧拥住凤雅郡主外,早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他们彼此相拥,都非常珍惜着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幸福,直到杵在一旁的西蜀皇,颤抖且哽咽的声音传来。
“凤雅,你刚刚说什么……你要为了楚亦放弃一国郡主的身份?你要离开?”
西蜀皇颤抖着嘴唇,一脸受伤且心痛的看着和楚亦相拥在一起的凤雅郡主,此时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西蜀皇帝,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对女儿有着悔恨和爱的父亲。可是,对于他的到来,他唯一的,且最疼爱的女儿除了排斥和冷漠,还要放弃郡主的身份跟着别的男子一起离开。
“父皇!对不起,虽然郡主的身份让我从小锦衣玉食,但这一刻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母妃当年宁可狠心撇下刚出生的我不管不顾也要抱病常住西苑的心情了!宫门万丈千家宠,或许我们的身份在出生那一刻就已决定了我们的命运,但所谓的命运,却不能阻止我们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要父皇还想认我这女儿,就请让我和楚亦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