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之后,段被清风拖到了馨宁经常歪着的榻上调息了,馨宁在内室像傻了一样,任红珠擦拭自己的脸,头发和脖子。血腥味一直都不散,红珠想出去换水,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一直被馨宁紧紧抓着。
红珠只好轻轻劝她,道:“小姐,奴婢出去换个热水。”
馨宁却拉着红珠的袖子不放,小声道:“段怎么样了?他是受伤了吗?”
红珠温言道:“世子爷受了内伤,只要好好养着就会慢慢好的,但是他连夜从京城骑马过来,一刻没停,消耗过度,才没忍住吐了您一脸血的。”
“我脸上还有血吗?我总感觉我头发里也有。”馨宁的神经有些放松了,抱怨道。
红珠想到这事也很烦,顺着馨宁的语气抱怨道:“清风点了安息香,这院子里的人都睡着了,本来想去小厨房给您打点水洗漱一下的,结果只有茶房还剩些热水。”
馨宁这才发现自己那声尖叫声居然没有惊醒任何人,她想到卫老夫人,她着急的道:“外祖母那院子也点了吗?”
红珠不敢看她,只是沉默。
馨宁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掀起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就要去找段理论,红珠知道段这事做的不地道,也没有胆量拦她,只是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并且端了盏灯跟了上去。
馨宁一脸火气的冲了出去,却看见了和一块破布似的躺在那里的段,衣襟和嘴角还有血迹,清风看到馨宁从内室出来,对着她行了个礼就退下了。红珠也跟着退下了,悄悄在她耳边道:“小姐,我去把安息香掐了,您好好跟世子爷说话。”
馨宁就忍不住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看着段一副惨样,什么火气都没了,她忍不住把手伸进水盆里抓了帕子给他擦脸,结果水出奇的凉,她被冰的一激灵,才反应过来,茶房的热水都被红珠给自己用了。
她只好抓着冰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结果擦着擦着就发现段的眼皮在不自然的微微动,馨宁气的道:“还装睡,我把水泼在你脸上算了,让你清醒清醒。”
刚要扔掉帕子不擦,手就被抓住了,段的手出奇的热,馨宁脸一红,就听到段道:“那安息香是对人体无害的,不是那种下三滥的,红珠掐了就没事儿了。”
无害就好,馨宁放下心来,段就艰难的想起身,馨宁就忍不住扶他,并且把她平日里常用的大迎枕,放在他身后,怕他不舒服。段看她忙前忙后的,眼里就忍不住露出笑来。
馨宁扶着他舒服的坐好了之后,就看见段的笑脸,她暗暗骂自己犯贱,都快要被小三了,还忍不住自己这烂手伺候他。
刚想避开段的目光,结果脖子就被一只手段抓住了,一张放大的美男脸凑了过来,嘴就被吻住了,然后腰上也被另一只大手掐住了。
事发突然,馨宁没想到段这么快就耍流氓,一时没站住,一下子摔在了段身上,结果整个人被段控制住,连挣扎都没能挣扎就被镇压了。
馨宁被他吻的晕头晕脑,脑子里还想段怎么吻技进步神速,是不是在别人身上试验过了。直到馨宁尝到一丝血腥味儿,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段的腹部,就听到一声闷哼,好了,松开了。
馨宁挣脱开之后,就道:“你神经病啊?”
段却又抓了她的手道:“你看我有病没病?”
馨宁就用另一只手去拍抓着她一只手的大手,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馨宁气急道:“有事说事儿,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段也不放手就道:“你为什么不看我的信,还有镯子是怎么回事儿?”
馨宁两只手被人抓着,段手劲还很大,她有点疼,还很委屈,就带来点哭音道:“不都告诉你了吗?”她又使劲扭了扭自己的手,结果段根本不放手,还更用力了,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吭吭唧唧的道:“你有病吧,我手疼,快放开我。”
段却不理她,反倒恶狠狠的道:“你想得美,我绝对不会松手的。”
馨宁快疼死了,直接哭着道:“你都要娶别的姑娘了,还跟我纠缠不清的,我就是要跟你划清界限,谁让我被你骗了,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欺负别人。”
段看她哭的真厉害,松了松手,但是只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旧抓着,馨宁就举起手仔细看,哭唧唧的道:“都被你掐红了,你有病吧?”
段却不知道从哪里把馨宁那对镯子掏了出来,抓着馨宁的手强硬的套了上去,嘴里却道:“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给我戴好了,敢摘下来我就打你。”
馨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的停止了哭泣,伸手就去打他,还道:“你真够不要脸的,这是我花很多银子买的,你居然说是你送给我的,你简直……”还没说完,嘴又被段亲上了。
段亲了很久,久到馨宁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缺氧缺的晕乎乎的倚在段怀里。
段看馨宁终于老实了,这才对她解释道:“那位崔姑娘有喜欢的人,只不过崔大人不同意她俩的婚事,所以崔小姐求我事成之后放她一条生路。所以我们决定等我爹进京就动手,等我爹成功,就让崔姑娘假死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皇上命不久矣,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太子和我爹之间的恩怨不是我爹避让辽东就能解决的,太子在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所以我们决定先发制人。所以我跟那位崔姑娘是不会有成亲的那一天的。”
馨宁从他怀里出来,看着段的眼睛道:“我可以相信你吗?我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会再冒出个崔小姐,李小姐的?”
段吻了吻馨宁红红的手腕,道:“我因为你跟我弄这一出恩断义绝,运功都运岔气了,顶着岔气的内府连夜奔袭,跟你解释,一边骑马,一边吐血,像一个拉坏的老风箱似的,你还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