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看着埋在被子里不想出来的馨宁,笑着吻了吻她露出来的青丝,然后小心眼的嘱咐加威胁道:“你要等我回来再去看他,要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馨宁心道这叫什么威胁,随口敷衍的嘟囔道:“我知道了。”然后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埋的的更深了。
馨宁睡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回笼觉,就被孔武有力的崔妈妈掀开了被子,她道:“娘娘,快起来,公主殿下等着跟您一起用早膳呢。”
馨宁进了浴房后,红珠眼下青黑的跟着进去服侍馨宁沐浴,馨宁扭头看了一眼红珠,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觉都没睡好?”
昨天段回来之后,红珠在晖阳殿的外间值夜,段倒是没有训斥她什么,只是看她的眼神叫她心惊,吓的她半宿没睡着觉,生怕段一怒之下把自己撵出去,也害怕因为这件事情,段夫妻两人吵架。后来半夜听说要了水,她才放下心,睡的晚以至于噩梦连连。
红珠不敢说自己叫段吓着了,只好尽心尽力的服侍馨宁,待馨宁从浴桶里站起来穿衣时,红珠看见馨宁的后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馨宁后腰的腰窝上对称着有两个青黑的手指头印,馨宁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红珠只好压下惊讶,随口胡诌的称赞道:“娘娘好像腰又细了,楚王爱的细腰也就您这样吧。”
馨宁听了之后哭笑不得,道:“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是值得你倒吸一口气的事情吗?”随即开玩笑道:“哈哈,你今天一早上就吃了蜂蜜不成?嘴这么甜?夸赞很是走心啊。”
红珠胡乱敷衍过去,待到馨宁和满满坐在一起用早膳时,红珠见竹沥给两人布菜,她对着崔妈妈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出了晖阳殿。
两人站在屋檐下,红珠一脸焦心的道:“妈妈,我早上服侍娘娘,看见她后腰有两个青黑的手指头印子,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王爷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
崔妈妈没想到红珠叫她出来就是这件事情,她老脸一红,道:“胡说什么呢?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没个眼色?”然后又嘱咐道:“这事以后不许再提了。”
虽然训斥了红珠一番,但是回了内室之后,崔妈妈自己也忍不住不停的打量馨宁,想着是不是太瘦了,要不要再跟白神医商量一下给她补补,也不知道这几年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能不能再次怀孕?她想着想着,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白神医商量。
用完膳,满满拉着馨宁的袖子道:“娘亲,满满想去找舅舅玩。”
馨宁一头雾水,道:“不是你舅舅刚刚把你送回来的吗?他不要上朝的吗?”然后馨宁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清音。
清音有些尴尬的道:“周都督说今日要去天津卫巡视,被公主听到了,一直吵着要去,都督没办法只好把公主送了回来。”
馨宁头疼,对满满道:“昨日不是看了小马吗?今日不该去学堂吗?你看看你哥哥,只比你大半个时辰,已经能把大臣们驳斥的说不出话来了。”
满满一脸不高兴,噘嘴道:“我又不用跟大臣们吵嘴,我跟陶陶表姐一样,将来是要嫁人的,反正总是要嫁人的,学那么多书做什么?”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很悲伤的样子,道:“昨天陶陶表姐出嫁前,我听见舅妈说,嫁了人就要老实本分的相夫教子,不能天天想着玩了,娘亲,我离嫁人也没几年了,什么时候能去天津呢?舅舅说天津有船港,能看见大海,娘亲,我想看大海,我还没见过大海呢。”
馨宁被满满说的目瞪口呆,然后看向红珠,道:“这都谁教她的?”红珠也惊呆了,馨宁戳了戳满满的额头,道:“你个小人精,小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啊?还离嫁人也没几年了。”
满满道:“娘亲,满满想去天津玩,让舅舅带上我吧。”
“你舅舅是去做正事的,带上你个小拖油瓶做什么?”馨宁说完满满,然后问红珠,道:“去问问周都督走了吗?然后去夏氏那里问一下她要不要跟丈夫一起去天津玩?”
满满听了立即尖叫道:“娘亲,你同意我去天津了?”
馨宁瞪她,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红珠笑着应是,便急急的出去了。
满满抱住馨宁的腰,道:“娘亲最好了,满满最爱娘亲了。”
“这时候你该说喜欢我了,之前不是嫌弃娘亲老管着你,说最喜欢爹爹了吗?”馨宁捏了捏满满的小鼻子。
满满笑的一脸谄媚,道:“从现在开始最喜欢娘亲了,嘻嘻嘻。”
馨宁叫清音和崔妈妈帮满满去收拾东西,然后点上侍卫,保证满满出行的安全。
饭后不到一个时辰,段便下朝回来了,结婚这么多年,馨宁还是第一次见段这么早下朝,她惊讶的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段颇有些不自在的道:“今天没什么事情,丁沉要给润哥儿讲《礼记》,我就提前下了朝,然后就天津船坞那边有新船下水,我叫建峰去盯一下。”
馨宁见段态度扭捏,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心下门清,故意调侃道:“你要再晚一会回来,我就忍不住去东厂胡同了,你没看红珠已经去帮我叫车,调侍卫了吗。”
段被馨宁戳中心思,气的一把搂过馨宁的腰,把人举到书桌上放好,然后牢牢的圈住馨宁,双腿夹住馨宁的悬空的腿,面贴着面,咬了她的下巴一下,语气带了一丝危险的对馨宁道:“你敢去。”
馨宁双脚不能着地,又被段圈住,动也不能动,呼吸方寸之间都是段身上的茶香,目光所在尽是段英俊的眉眼,阳光正好撒在他的脸颊上,馨宁渐渐恍惚,像被一个美人迷惑了的昏君一样,直愣愣的盯着段纤长的睫毛,然后忍不住捧了他的脸,亲了亲他的漂亮的眼睛,喃喃的道:“谁也比不过你的,我的真心早就给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