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也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十几岁时哪能想到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要办什么无聊的花会,帮着侄子儿子相看老婆。”
红珠就笑道:“那您一会儿可得擦亮眼睛仔细看。”
馨宁起身整理微微有些皱褶的衣服,道:“怕什么,还有王爷呢,娶亲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也要跟王爷商量的。”
红珠忙弯腰帮着馨宁整理衣服,听了馨宁的话,她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帮馨宁整理衣服。
馨宁感觉到了红珠的犹豫,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不成?”
红珠直起身想了想,打量了一下馨宁的脸色,然后才道:“就是觉得您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了,您之前总是自己做决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却总是喜欢征求王爷的意见。”红珠话说的很是委婉,馨宁知道是红珠觉得她最近太过依赖段了,也不寻思着自己立起来。
想到这里,馨宁微微一笑,拍了拍红珠的肩膀,道:“原来是因为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现在我拥有很多的东西,我很幸福,我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做什么事情总是要深思熟虑一番,征求比我更聪明的人的意见,而这个最聪明最睿智的人不正是王爷吗?人啊,总是要成长的,就像我,无论如何讨厌这个无聊的花会,但是为了我爱的人们,我还是要坚持下去的。”
到了上午巳时,开始有人来了,最先来的自然是馨宁的嫂子蒋氏,她早来是为了帮馨宁待客的,因为馨宁身份特殊,要是她亲自招待客人的话,估计大家都吓的吃不下去饭了。
紧接着是蔡恒的小夫人刘氏,她是金陵人,今年二十岁,进门就有喜,基本是三年抱两个的速度。刘氏是蔡恒回了他本家认祖归宗后,家里的人给蔡恒续娶的老婆,听说是小户读书人家出身,性格温顺,基本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什么传闻出来。
馨宁请了五品以上封诰的夫人们,然后来了许多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夫人,欧晋的夫人非常长袖善舞,圆圆的脸庞,有点微胖,像个真实的王熙凤,未闻其人先闻其声那种的,说话非常俏皮,还喜欢讲笑话。而窦镇的夫人则是板着脸,一脸谨慎的样子。
文官夫人,武将夫人各居一派,按照丈夫官职的大小入席,泾渭分明,馨宁坐在正中间最高处,眯着眼睛看向下面,心里调侃这场面简直像一个翻版的大朝会啊,所有的夫人基本上不是带了女儿就是带了侄女,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不过五岁,很明显的知道馨宁的意图,她们来了之后,通常是先拜见馨宁,介绍自己,再介绍一下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每个小姑娘馨宁都仔仔细细的看了,还真有好几个十分出色的,长得很漂亮,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很文雅。
待到最后舒宜长公主带着十六岁的苏蕙蕙和九岁的苏盈盈,这京城所有的贵妇基本到齐了,馨宁见舒宜长公主姗姗来迟,用了调侃的语气道:“姐姐可真是难请,居然是最后到的。”
舒宜长公主道:“本宫不是经常来吗,给你点时间认识一下我们大梁栋梁之臣的家人们。”
人齐了之后,馨宁便举了杯,众夫人都是人精儿,虽然在聊天,说些家长里短的,但实际上都留了精神注意着馨宁的动作呢,所以馨宁一举杯,众人立即停止了说话,都梳着耳朵听馨宁要说什么,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被几十双眼睛注目着,馨宁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也没有一丝胆怯,语气平稳的道:“今日本宫在晖阳殿设宴,邀请众位夫人,一是为了见大家一面,因为陛下继位以来,本宫一直病着,没有机会跟大家沟通,二是为了知会大家一声,以后大家若是有什么难题,自可以递牌子到晖阳殿来,本宫自然会为大家解惑的。”
然后就举杯,先喝了一口果酒,众位夫人见馨宁喝了酒,也连忙跟着干杯,小小的酒盅里的果酒酸甜可口,众位夫人们喝了之后眼前俱是一亮,舒宜长公主直接道:“娘娘,这酒很是甘美可人啊,不知是什么果酒。”
馨宁道:“这是桃子果酒,听说有许多夫人不擅饮酒,这酒没什么度数,小姑娘家也可以尝尝,本宫这里自是管够的。”
然后馨宁见满满一直对她使眼色,馨宁这才道:“众位小姐们,跟本宫这些大人们坐在一起肯定不方便,一个普通的花会而已,大家出来也是为见见平日的姐妹们的,本宫叫刘喜在晖阳殿的偏殿里也开了好几桌,小姑娘家家的,快出去玩吧,永宁,姚阳,蕙蕙,记得要帮本宫待客啊。”
满满听了馨宁的话之后,低声欢呼,迫不及待的先去了偏殿,陶陶紧紧跟在满满的后面,连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苏蕙蕙也欢快的走了,屋里坐着的各位夫人也低声嘱咐了自家孩子几句,放了他们离开。
馨宁对红珠耳语道:“让竹沥好好看着她们,主意观察她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看看她们的品性。”竹沥是馨宁的新贴身丫鬟,是段年前给她从精锐暗卫中选出来的,已经伺候馨宁一阵了,懂事也不聒噪,非常聪慧,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用着非常顺手,正是馨宁喜欢的风格。
红珠点点头,道:“竹沥那奴婢已经吩咐过了,发生什么事情一定最先报到您这里来。”
馨宁欣慰的拍拍红珠的袖子,继续无聊的看底下众位贵妇们演戏,舒宜长公主渐渐的有些无聊了,道:“花也赏完了,娘娘不如叫个戏班子过来唱戏。”
馨宁知道舒宜长公主是票友,有固定支持的戏班子,她对唱戏没什么兴趣,但是晖阳殿没有戏台了,也不知道要搭在哪里唱,馨宁就道:“戏班子不行,王爷他们在不远的羲和殿也开了席,若是吵到他们不太好,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