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就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样亲近夏家大小姐,万一之后周都督他得逞了,真的娶了王家十六小姐,您到时候怎么见夏家大小姐啊?”
馨宁根本不在意,抬头看了红珠一眼道:“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人多了,大不了我再给她找一门好婚事不就行了?要不是我哥哥实在没有妻子,鸣哥儿又比她小,我都想把她嫁给鸣哥儿了,我跟你讲,你家王爷都说了,这偌大的京城还没有我需要看眼色的人出生呢?”
红珠不忍直视的揉了揉额头,道:“您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给人家送东西,大家都会猜测到她是不是会嫁给周都督,若将来没成的话,夏家大小姐的名声也就完了。”
馨宁却不赞同的道:“红珠,婚姻不是靠名声维持的,是靠经营,嫁人之后是否能过的幸福,一个名声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那些光有一个贤惠名声,跟丈夫却相敬如冰的贵妇们多了去了。她嫁给我哥哥之后面对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三十岁成熟男人,是个人都会慌张的,况且哥哥身份不一般,是他是国舅爷,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我现在给她送东西只是给她打个预防而已,如果连这点小风波都无法应对自如的话,那还不如娶王望舒,至少她是真的脸皮厚,又最擅长装模作样的,能在当年强势的丰皇后控制的后宫里怀上孩子,还能生下来,表面功夫一定能做的很好。”
红珠见馨宁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言,索性讨论起给夏家大小姐送的礼物来了,道:“那只喜鹊登枝的簪子我觉得不太适合一个未嫁的姑娘,姑娘家能梳的发髻有限,点翠太贵重了,戴不出去不说,而且暗示意味太强了,您不如送那对累丝镶蓝宝葫芦簪,那蓝宝是外域的舶来品,也很贵重,簪子的样子清新俏皮,更适合小姑娘戴出去。”
馨宁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家两样都送过去吧,一个给她戴着出去,一个让她放家里拿着玩吧。”
红珠暗暗咋舌,心道:这还没成嫂子呢,就这么大手大脚的送着送那的,要是成了自家嫂子,而夏家大小及又会做人的话,想必能收获馨宁更多的喜爱和赏赐吧。
段大封群臣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周少城封定国公,赠丹书铁券,为武英殿大学士,领兵部,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傅,其子周建峰为为五军都督府都督。西平侯晋封西平公,加封太保,其子苏东禹封武定伯,领京卫指挥使。丁沉入阁,为谨身殿大学士,领户部尚书,加封太保。蔡恒为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领吏部尚书,加封少保。夏进为文华殿大学士,领刑部尚书。欧晋为文渊阁大学士,领礼部尚书,他是文惠帝朝的状元,做过江南巡抚,段在金陵建朝时,他负责南梁的后勤。窦镇为东阁大学士,领工部尚书,他之前做过简文帝朝的河道总督,曾经负责河水的疏浚。
顾素问被封为禁卫军统领,白天枢则领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唐清风为西山大营的指挥使,也同时接管三千营和神机营,明月则封了秉笔太监,领了东厂。
红珠把这一大串的封官名单念给馨宁听的时候,馨宁奇怪的的道:“天枢就领了一个五城兵马司?整日巡街吗?素问那么会打仗,应该放出去做个总兵啊,唐清风一个江湖人如何能领西山大营?也应该放出去做个总兵或者江南巡检之类的。倒是明月,物尽其用了。”
红珠道:“他们都是江湖人出身的,从小就从做王爷的侍卫的,能得到这些官职已经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若是领兵打仗,到底还是比周都督和苏驸马差上不少。特别是天枢,是做暗卫起家的,最擅长刺探消息,把京城治安交给他最好不过了。王爷也说了,他们打仗也就只能做个先锋罢了,好赖足够忠心,把禁卫军和五成兵马司交给这两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至于清风,唐老爷子封了成国公,清风是成国公世子,也算是勋贵子弟了。”
馨宁想着也是,段在知人善任上比自己强多了,不像自己,抓住一个红珠就再也懒得换人。她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这才小声的对红珠道:“你不觉得我爹封官的太高了吗?快到封无可封的地步了,一等公爵,还是三公之一,又成了兵部尚书,我哥哥又领着五军都督府,太扎眼了。兵权全都在我们周家手里,太危险了,你说我是跟王爷直说呢,还是提示一下我爹呢?”
红珠却觉得没什么,安慰她道:“奴婢看你是瞎操心,您想着这些事,王爷难道不知道吗?周老大人为王爷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王爷的第一功臣,又是岳父大人,不过封个官而已,您就胡思乱想吧。”
馨宁叹了口气,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红珠看了看天,道:“应该快了,不过奴婢听说,周都督昨天跟王爷请了假,好像真的是出京了。”
馨宁撇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干脆让王爷把他免职,赋闲在家得了,免得那么扎眼。到时候干出蠢事来,周家的脸都叫他丢光了。”
“周家的脸怎么丢光了?”段大踏步走进内室。
馨宁见他回来,一脸喜色,随即又撅嘴道:“你不怕外戚啊,把周家抬那么高。”
红珠听馨宁直说出来,连冷汗豆吓出来了,忙拽馨宁的袖口。
段却没有在意,摆摆手对红珠道:“摆膳吧,快到午时了。”
他对馨宁道:“岳父正在盛年,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闲赋在家,岳母去世了,他一直未续娶,整日思念,建锋又是个不省心的,早晚会生病,有才干的人,整日因为那些可笑的猜忌而被闲置,这才是这个国家的可悲之处。外戚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