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姐似乎心脏不太好。”“心脏不好!”小碧惊呼一声,赶紧把嘴捂上,把脑袋垂下来,挡住眼中的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小姐又是从哪儿学来的稀奇古怪的法子,骗过了麦芽?秦之拧眉,忧心道:“可还有其他问题?”本王怎么从不知这件事,靖儿也从没说过。
麦芽摇头道:“别的问题倒是没有,心脏不好可能是先天带来的,常见的症状有心律失常、脉搏异常、心悸、呼吸困难。所以有时候可能会感受不到小姐脉搏。爷,小姐这个情况不算太严重,就是需要小心保养,不能受到刺激,比如惊吓、生气,最好也不要跑跳、纵马。”
“因为这些都会让人心跳加速,一般人心跳加速不会出事,正常的心脏是可以承受一些负荷的,但小姐这类心脏不好的,就会导致休克。若是在休克过程中,心脏不能及时的缓过来,就会,永远停止。”
秦之呼吸一紧,心跳瞬间慢了半拍。长喘了口气,压下心慌道:“可有什么办法,一定要根治。”麦芽笑笑道:“爷不用担心,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要时常保持心情放松、愉快,病症就不会发作。但根治,是不可能的,心脏不好是属于先天不足之症,不算病。”
秦之长叹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是,王爷。”小碧、麦芽双双离开,秦之坐到床边,出神的看着卜凡。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只会惹是生非的臭丫头,呵-没心没肺也好,你若像我这般恐怕早就气疯了。
这下可怎么办,靖儿这种情况进宫就是去送命啊。看来你不能帮哥哥了,可我们两家的血仇岂能不报,如此我必须得加快步伐了,婚约总有拖不下去的一天。到时候我就……
秦之最后揪了揪的卜凡的耳朵,准备起身离开,“只会打乱我计划……”突然,卜凡突兀的睁眼了,秦之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就那么愣神加懵呆的对望了一会儿,卜凡开始默默流泪,哇,瞪的眼睛好酸,不过真的有用,我一定要把握机会,趁势追击,在眼泪流干前说服秦之。
打定主意,卜凡借着眼睛还酸涩淌眼泪的时候,在秦之面前表演了一会儿林妹妹垂泪。梨花带雨,唯美凄凉。然后,在预感到自己将要哭不出的时候,嘴巴一瘪、眼睛一挤、面容一皱巴,拿干嚎来补,“哇---呜呜呜呜呜呜……”刚刚是视觉,现在是听觉。
嚎了两嗓子,便抓住秦之的胳膊,借力坐起扑倒他的怀里,开始嚎丧呃不开始哭嚎。“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坑吭吭吭吭……呃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哇啊哇呃吭吭呜呜呜……”
眼看这是要哭断气的节奏,秦之赶紧拍着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别委屈了。”
卜凡很专业的又嚎了几声,才抽噎着道:“呃呜呜……真的呜呜、真的吗呜。”秦之点头,“恩恩真的,别哭了,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卜凡抬头,吸了吸鼻子,两眼四处巡视着,最后定在了秦之的袖子上。两眼渴盼、两手紧抓,“停!”秦之迅速的抽回自己的衣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卜凡,“擦吧。”卜凡接过手帕,捂在脸上,狠狠地擤了擤鼻涕。“这手帕你还要吗?”“你说呢?”
卜凡笑笑,立马把沾满鼻涕的手帕随手抛走,“呵呵,呵呵呵,秦王哥哥,之哥哥……”秦之嘴角抽了抽,往后退了退道:“说人话。”“我不想让瘟疫做你的王妃,你退婚吧。”“你在开玩笑吗?最好想清楚自己该说什么,想要什么,不要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过分要求。”
卜凡:“我想的可清楚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哪里过分、哪里无理取闹?”秦之:“因为你的不喜欢本王就要退婚,这还不够过分、不够无理取闹?”卜凡撇嘴,“反正我不管,是你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的,说话不算话!”秦之叹气,“那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本王退了和礼贤伯府的亲事,你让温小姐以后怎么办?”
“她会被人诟病,咱们两家也会结仇。”“这算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年你怎么不想想她会不会被人诟病,两家会不会结仇?你是一走了之了,可我还在京都啊!”秦之怒道:“谁告诉你这个的?”卜凡扭头道:“这你别管,反正……”
秦之扭过卜凡的脑袋,认真的看着她道:“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秦王府落寞,阿姐在宫中举步维艰,你的太子妃之位也将不保。我只能去战场建功立业,厮杀中随时都可能没命,我若不退婚就是拖累温小姐,所以当年礼贤伯府才会痛快答应,今时今日,两家境遇相反,退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卜凡拉下秦之的手,郁愤不平道:“你看啊,礼贤伯府就是一堆墙头草属性的势利小人,当年嫌弃你,现在巴着你。你信不信如果有更好的,那瘟疫马上就会踹了你另投他人怀抱,这样的人你还要她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给一个理由吗?那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温怡你想过吗?我可以和非砚相处的很好,也可以和曾小姐应付聊天,为什么就偏偏不耐温怡呢?有什么道理让我们接二连三的闹不愉快?”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有错,她会无辜吗?她不会!可是她每次都让你觉得她很无辜,她没有错,都是因为我。你说,这样的人,我不喜欢她有错么?你娶了她,将来肯定会家宅不宁的,若是因为她,你被御史弹劾被皇帝罢官,还连累我和贵妃姐姐,那我们要冤死了
,退婚是防患于未然啊。”
秦之想了想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就算有些道理,可本王没有亲眼所见,做不得依据。想要我答应你,就得拿出证据来。”卜凡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要证据是吧?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让她现原形。”“你要干什么?胁迫恐吓不算昂。”“想什么呢!我要曾玉也来教我,她教我礼仪,温怡教我诗书,这时候你只要瞪大眼,看清楚她怎么害人就行了。”
第二天,温怡一如往常被秦之安排的马车接到秦王府。当她以为卜凡又被秦之教训,无奈向她妥协了的时候,却迎来一个坏消息的暴击,曾经和她争过毛笔的曾玉也要来教卜凡。“小姐,小姐,奴婢打听过了,那曾小姐自从宴会那晚起就一直住在秦王府,都好几天了。”“什么!”
温怡恼怒道:“凭什么?我怎么从不知道这件事?”喜鹊小声道:“好像是因为曾小姐为秦王挡了刺客一刀,身受重伤,所以一直在客院里养着,她也不出门,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哼!我就知道这贱人不安好心,专门来和我作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怎么有胆住在秦王府!”“小姐,嘘---小声一点,当心隔墙有耳。”
喜鹊此声刚落下,‘碰’的一声,卜凡推开门,带着小碧、曾玉、馒头,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嗨,好久不见温小姐,昨晚睡得好吗?”温怡赶忙收起怒气,脸上堆满假笑道:“多谢秦小姐挂念,温怡昨晚睡得很好,白日里还清闲了一整天呢,不知秦小姐那一天是怎么过的?”
“我?我当然是和曾小姐品茶聊天了。”卜凡回身拉过曾玉道:“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礼贤伯府的温小姐,瘟疫。温小姐,这位是九门提督曾大人的妹妹,曾玉小姐,以后就由她来教我礼仪,这下有人分担,温小姐可以每天多清闲一会儿了,怎么样?我考虑的很周全吧?”
曾玉立刻笑着冲温怡见礼道:“原来这位就是和公孙小姐齐名的瘟疫瘟小姐啊?久仰大名了。”喜鹊怒火上涌道:“你怎么说话呢!谁瘟疫啊?真是没有教养,就这还教礼仪呢,也不怕把人往沟里带。”“哎!”温怡把喜鹊拉开,上前一步道:“丫头无礼,让两位见笑了,不过名字都是父母长辈赐予的,请曾小姐不要拿这个来开玩笑。”
曾玉掩唇笑道:“这个叽叽喳喳的丫头是谁啊?惹得温小姐如此回护。”馒头不屑道:“小姐,那是温小姐的贴身丫鬟,叫喜鹊。温小姐才名不小,可是眼光却不咋地,教出这么个丫头迟早连累名声。”
“馒头这你就不懂了,有个傻愣的在身边衬着,村姑也能变仙女。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温小姐主仆不想别的,偏偏想什么‘瘟疫’,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还诬赖我,我真是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