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尉转身往岸上走去,不再听穆凡没完没了的自白,事情已经了结,时间也浪费够了。索性能一举甩掉麻烦,还算值得,伴随着一首浪漫凄美的爱情歌曲开始,卫尉神情轻松的踏下观光船。不过,在她脚踩实地的刹那,有声自后方传来,“拒绝,我习惯了,我不会放弃的,卫尉!”
恍若催命符,阴魂不散。
卫尉头疼的按住眉心,大步向前走去。祝伯和卡罗坐的观光船刚好划到,见此祝伯赶忙让撑船的大叔靠岸,并快速叮嘱卡罗道:“今天就先坐到这儿了,我去陪穆凡,卡罗麻烦你去追卫尉,把她安全送回酒店,这会儿太乱了,容易出事,他们两个这样不能单独待着。”
卡罗点头,“放心吧兄弟,交给我。”说罢一跃跳到岸上,狂奔而去。
直把撑船大叔唬了一跳,“哎哟喂,我都还没停好呢小伙子,这真是危险!”边说边和祝伯抱怨,“掉水里肿么办,已经入冬了,这时候落水非冻惨了不可。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轻重,再急也不能这样,你说说,他、、哎!那不是分手大叔老乔伊吗?你朋友坐他的船啊?”
祝伯侧首看了看穆凡,点头,“嗯呐!”撑船大叔朝天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无奈道:“回去劝劝你朋友想开些吧,众里寻舟千摆渡,那么多船可劲儿挑,偏偏选了老乔伊,该他倒霉闹分手。唉!这都是命!”
祝伯:“哦!”乔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怎么能怪我?”
听到背后有人说他,乔伊当下丢掉手帕,眼眶通红的跑来理论,“死小子又跟别人造谣,要是没有我哪有你的船,还是我手把手教的你划桨呢!”撑船大叔对吼,“所以啊,坐我船的都是单身狗,从来没有一个终成眷属。”
祝伯:“咳咳咳咳咳……”看来今天真的不宜外出。穆凡:“难怪……”我就说怎么会失败,感情是人品做的怪,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上了贼船’吧。
一时间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赶紧走!于是,分属两条船的两个人,同时向河岸靠拢,专心逃离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战火已经烧到身边。先是穆凡躺枪,“怪我喽?你问问坐我船的小伙子,他是在求婚,他和一块儿的那个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侣,所以哪有次次分手!”
再是祝伯被波及,“那你问问这位小伙子,和他一起坐我船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搭讪了二十六个小姑娘都被拒了?”撑船大叔愤愤的转过头,乔伊更是不平的瞪着眼,祝伯一脚踩在岸上,一脚踩在船上,尴尬道:“呃……我没数。”可怜的卡罗,幸好不在,无知是福啊。
听此,争论的两人又一起转向穆凡,逼视着,“小伙子你说!”穆凡按着憋屈的胸口,幽怨道:“我是在求婚,但是失败了,比被分手更惨。”祝伯
趁此赶紧道:“那啥,大叔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说罢收腿上岸,一举冲到穆凡身边,拉起他就跑。
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个身影,撑船大叔摇头道:“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人都吓跑了。”乔伊:“怪我吗?还不是你造谣生事!”撑船大叔:“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哪一对坐了你船的小情侣没分手?你肯定又放你那该死的诅咒音乐了吧?所以他才会求婚失败!”
乔伊怒吼:“胡说,那姑娘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为证自身乔伊用尽全力,此一句声震百米,奔跑中的穆凡、祝伯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穆凡:“。。。。。。”该死的!
祝伯:“。。。。。。”我不想笑,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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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尉、祝伯、穆凡三人到达地下研究所,陈放示警石碑的展厅。刚进来就看到康博士和另外三个教授因为意见相左在争执。
其中,方教授声音最大,“……我都说了这是沉海的古国遗迹,为什么没人相信?这块石碑一定是某个禁地的立牌,专做警示之用,这是我做了无数次比对得出的结论,请相信我的专业好吗?”听起来很是暴躁。
那教授挺着胖乎乎的肚子,不赞同道:“欸~此言差矣,我们也都是做了无数次论证的,现在讨论对错还为时尚早,搞科研就是要有分歧才能出成果啊。”
方教授气道:“胡闹!这不是你的什么科研,这是文物!你们是在破坏重要史料啊,类似‘示警石碑’这种材质和雕刻手法,现在已经绝迹了,它必定属于某个突遭灾劫覆灭的国家,这是断代的文明啊!”
康博士从旁安抚道:“方教授不要激动,你说的我们都懂,那教授也不是那个意思,没人想要去破坏文物史料,大家……”陈院士抬手打断道:“免了,你是你,我是我,大家的想法可不一样,你代表不了所有人。”
那教授站前,“那陈院士是什么意思?”
陈院士昂首道:“我赞同方教授对示警石碑的认知,我也认为是禁地所立。不过依据观测情况来看,这块石碑绝非此地之物,很明显它入海不久,一定是被人从别处搬来的。所以绝不是什么沉海底的文明,而是被黄沙掩埋的古国遗迹,石碑的来处一定是遥远的某个大陆。”
方教授插言道:“海底有隔水带,也许覆灭的国家还有人在,他们的科技甚至更高级,如此才能保存干燥的石碑。再或许是在这周围的地下,暴雨冲刷山体产生泥石流把示警石碑带到地表冲入海中也是有可能的。”
那教授嗤笑道:“快别瞎猜了,方教授。依你这么讲,
那我说的‘石碑是平行时空的外来物,很可能是地外生命对我们的警告’还更靠谱点儿,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起抵制我的理论。”陈院士瞪眼,“注意你的身份那教授,你是学龄前儿童还是无知的平民?瞎起什么哄!”
“还是让我们听听康博士的高论,他可是前辈。”
康博士客气的笑笑,推了推眼镜道:“这仅是我通过目前研究的进展得出的结果,和大家一样,属于个人的推测而已,听听议议就好,不代表最后的结论。”三人听此眼神一闪,陈院士掩唇道:“咱们四个是一组的,聊聊天说说闲话而已,关注彼此的进展,也是为了共同攻克难题。”
“康博士这么郑重申明干什么?”那教授:“还是提前说一下的好,免得有人分你是你、我是我,一出事儿推得一干二净。”陈院士:“你、哼!”马屁精。方教授:“好了,康博士不要拖延时间,就差你了。”
康博士点点头,和气道:“好,我个人的观点是,巧合。应该有人情急之下只得临时把‘小心’刻在了这块石头上,他或她找不到可用的东西,只能就近取材。按照示警石碑原本的存在环境,估计是书写它的人迷途在沙漠里,遇到了危险,想以此提醒后来人不要踏足那片区域。”
“不过此人肯定是得救了,便把自己写的那块石头也一起带了出来,留作纪念。至于落到海中,只要他或她把示警石碑带出沙漠,有无数可能。另一个是有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块材质特殊的石头,可是在出海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出于和以上同样的目的同样的理由,他或她仓促刻了这两个字。”
“依据嘛,就是‘小心’二字,字体是我们现在通用的,书写方式和笔画也是历届幼稚园初学生的风格,板板正正,一笔一划。就连起、承、转、合的顺序都和我们一致,所以不大可能是平行时空或古国字迹。”
“再来示警石碑样貌,它的规整和形状都不足以成为禁地立牌,古时讲对称、方圆。所以从这一点上,也排除了古国遗迹的可能性。综上所述,现在的人刻下这两个字的可能性最大,所以示警石碑的出现,很大概率是巧合。”
在场的人都被这番论调镇住,思考的思考,惊叹的惊叹,找漏洞的找漏洞。
祝伯低眉沉思,老师说的确实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结论,只是示警石碑材质的未知性、出处、和坚硬度依旧是问题……卫尉仰头细想,博士讲的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是什么呢?那个关键的‘点’在哪儿?
梁台满眼佩服,不愧是老师,说的有理有据,这一夜没白熬啊。那教授满眼赞赏,不愧是康博士啊,不光取得的进展是我们中最大的,就连理由都这么充分、别致。看待问题另辟蹊径,眼光独具一格,真是让人忌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