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区总一同进来的三人也跑到门口,都发现没路了。
区总以前觉得鬼这东西信就有, 不信就没有, 宅子有闹鬼的传闻便宜, 买到手, 再拢些人气, 传闻自破,宅子的价格立即就得翻番, 如今大白天的,亲眼见鬼,由不得他不信。生意人,脑子活, 见路不通,立即回到老鲁身边。
老鲁听到他们喊门不见了,出不去了, 就知道这里不仅有蛊,还有阵。他立即吩咐伙计:“撒驱蛊粉,取法器, 结七星防御阵,等小老板解决了情况再说。”进了院子,拿几道符结三才阵不够用了。他倒是懂点阵法, 但院子里可不止有阵, 贸然出去破阵,的是在栽,这里还有五个硬闯进来的普通人。小老板得顶在前面, 没空管他们,他得管。
小王和阿达听到老鲁的吩咐,当即把随身带的背包取下来,飞快地从里面取出法器和黄符。
小明星见到那鬼一样的年轻女人说话的声音竟然是老太婆的,吓得一声尖叫,飞快地跑回到老鲁他们身边,也不看路,一脚踩在阿达法器堆中的一个盒子上,她摔倒在地,那盒子也让她踢飞出去,“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上,盒子开了,异香飘出来。
小王、阿达的表情当场变成了“卧槽”。
老鲁的脸黑得像锅底,指着女人,问,“你不把我们都害死不甘心是吧!”
柳雨叫道:“什么味道这么香?”她刚想过去,傀儡蛊人冲她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朝着盒子去。
傀儡蛊人又说,“我还以为来的是同道,没想到竟然是姓张的。”
张汐颜看到盒子,扭头朝老鲁那边看去,只见小明星摔倒在地上,拼命挥手蹬腿惊恐尖叫,“不是我,不是我!”踹得法器、符纸乱飞。
小王拼命按住她,她反而咬到小王手上。小王痛得直甩手,挣开的时候,手背上都被咬出血了。
张汐颜交待句,“柳雨,你看着点。”一个箭步过去,一个手刀砍在小明星的后颈处将人打晕,再翻出一颗药丸子给她塞进嘴里强行灌下去,对老鲁他们冷声说:“我不管你们以前跟着我二哥是什么样的,你们跟着我出来,遇到这种搅事拖后腿的,直接弄翻。想想自己的一家老小,值不值得为这种人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她又冷冷地扫一眼区老板一行,“进来后的所有花销让他负责,他要是赖账,按照马教授办。”她又指向地上的小明星,对老区说,“她的账也算在你身上,你俩的账你们自己算。”
老区知道这时候自然是命要紧,而且,他是看得出来,张道长打从见到他们就没好脸色,小明星也不知道跟她哪里有过节,不断挑衅,早惹得人不耐烦。
柳雨发出声大喊,“张十三,那盒子里是什么,蛊池暴动了。”
张十三冷声说:“你闻到都想扑上去抢的东西,你说是什么。”这东西连她俩放出去的花神蛊都引过去了。他对老鲁说,“守好阵,谁敢捣乱,先弄翻谁。”警告地扫了眼区总他们一行,提剑,转身,脚踏罡步飞快地到了那蛊人面前。她的速度极快,再加上手里的剑飞舞,生生地搅得空气形成一股劲风,转瞬间便到了傀儡蛊人跟前。
那傀儡蛊人已经把盒子抢在手里,见到张汐颜靠近发出声威胁的嘶吼,双腿一蹬便朝张汐颜扑过去。
张汐颜却是一个旋转闪到了那女人的声后,大喝一声:“天罡破煞,一剑诛邪!”那声宛若洪钟,透着宛若神佛般的威严和气势。
剑尖落到那女人的头顶再顺着后脑勺沿着颈椎和脊椎“刷”地一下子飞快爬过。
傀儡蛊人以扑猎的姿势扑向张汐颜,但扑了个空,落在地上时发出“啪”地一声摔地声响,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它的后脑勺被划出一道剑痕,自颈部往下沿脊椎被切开,露出里面的脊椎。她的所有脊椎寸断,上面还有深深的划痕,入骨三分。显然张汐颜的那一剑用的力气极大。
张汐颜上前两步,用脚让那傀儡蛊人翻了个身,从她的怀里取出盒子盖上,扣上锁,喊了声,“老鲁。”把盒子扔过去。她再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挥,引燃,扔到蛊尸上。那符火沾上蛊尸就像火星溅进油里,瞬间点燃了尸体,刹时间,整具尸体烧成一团绿油油的宛若鬼火般的火焰。
柳雨惊怵地看着张汐颜:这货,比想象中还要凶残,特别是对蛊类,以为出来的傀儡蛊人好歹也算是个小boss吧,结果被张汐颜一剑秒。
莫名的瑟瑟发抖。
区总浑身哆嗦,只觉背脊发寒。这要是惹到了,给他一剑,再给这么一道符,烧了,他往哪哭去。
司机和两个随从也没好到哪里去,吓得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这道长年轻,脾气大,但真的是本事更大。这么大本事的道长说有危险,那就是一定有危险,她让他们离远点,他们不听,还自作聪明地跑进来。玉姐可是跟张道长她爸打过交道的,知道那位有没有本事,这会儿玉姐都跑到茶楼喝茶去了吧。这么一想,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处境,差点没哭出来。其中一个没忍住,抬腿就往那晕过去的小明星身上踹去,被小王拦住了。
宅子里一片死寂,除了他们这群人发出来的声响,仿佛再无其它活物。
区总见到张道长和柳雨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壮着胆子问,“是……还有什么,还是打完了?”他其实更想问可不可以出去了,见到他们正在摆开家什阵仗,闭嘴了。
老鲁带着两个伙计用法器在结阵,一道黄符扔进水壶里,等符融于水后,用符水浇地,防止有毒虫从地下钻出来。
符水洒出来,中草药清香弥漫开。
区总不懂中草药,但闻到这味道就提神,知道是好东西,赶紧问多少钱一张符,想买一些回去。
老鲁头都没抬地报了个价,又补充句,“放心,我们几个进入院子后用掉的这些用的东西都会算到你头上,你想买,多卖你两张也没什么。”
区总想说是小明星让他们进来的,终究还是要点脸。毕竟他是花钱做主的,也是他让司机撞开门闯进来的。这种时候花钱保命,该花得花。他想明白,赶紧向老鲁道谢,还是打听了下一共要花多少钱。
老鲁报了个数。
区总心疼得心脏都抽搐了,拿眼去看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张道长和那位叫“柳总”的:请张道长清理这宅子都不用花这么多钱。
老鲁看出他的想法,说:“这用到符和不用到符当然不是一个价。哥几个也想给区总省点钱,说句不客气的话,要不是得护着你们几句,我们仨现在就能翻墙出去,您们几位呢?”他指指那好几米高的院墙。民国时期的大宅子,那时候兵荒马乱的,院墙建得有一层楼高,给他把梯子都不够爬出去的,更何况还没梯子。
区总连声说,“该给,该给,一定给。”说完,又朝站在院子里没动的两人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老鲁,“张道长和那位……柳总是吧,在做什么?”
老鲁扫了眼四处飞的花神蛊,说:“做法。”
区总:“……”做法不需要开坛的吗?他想到张道长刚才露的那一手,又见到老鲁把刀子握在手里,还用符水在刀子上浇过,一副要打硬仗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躲到了用红绳拉起来的法阵中间。他心想,“电话号码可得千万留着。”这年代有真本事的道长也是不好找的。他这么想着,为确保自己别不小心把电话号码删了,摸出手机看了眼,意外发现手机没信号,他在车上才充满的电这会儿已经掉到底格。
他赶紧示意老鲁看他手机,说:“刚才在院子外还有信号,满格电,这会儿……你看……”
阿达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是在院子里,一道门跨生死关。”他又补充句,“再是歪门邪道,人家也是讲规矩的,你要是不踏进院子,什么事都没有。也就是你,心大不信邪,敢买这种宅子。你要不是找到我们小老板,今天能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你看里面那位饶不饶得了你。”
区总赶紧向几位道谢,感谢救命之恩,司机和随从也忙不迭地帮着讲好话。
张汐颜听到阿达的话,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眼地上已经烧成灰烬的蛊尸,心说,“你是真能忽悠。”连她都不知道被炼成傀儡蛊人的这女人是进入宅子出的事还是从外面掳来的。她暗自吐槽里面的,都建得起蛊池,好歹把产证拿到自己手里呀。不过看这宅子的年头,都改朝换代了,而里面那位估计是在闭生死关,不可能跑出来办新中国房产证什么的。大隐隐于世,但遇到拆迁和开发,认栽吧。
张汐颜和柳雨用花神蛊把被香从蛊池里引出来的虫子都吞噬掉,然后两人一起盯上了主楼。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主楼里传出来,“想好了,再往前走,这仇可就结死了。”
张汐颜毫不犹豫地往里走,说,“两千多年的宿仇……”她说到一半,听到旁边柳雨在清嗓子,以为是在提醒她花祭部落也是修炼蛊道的,把她也算进去了。她皱眉,说,“你一个与世隔绝的……”话说到一半被柳雨的笑声打断。
柳雨忍不住笑,说:“不……不是,能不能换点开场白,这有点土。”
张汐颜冷脸,“正经点,行么。”
柳雨耸肩,表示确实有点土。
张汐颜冷冷地扫她两眼,换了个说法,对里面的那位说:“我要是不趁你现在闭生死关拿你刷经验攒威望,等你出关,就该你来刷我了。”怒视柳雨:这说法够潮吗?
她接了这笔生意,如果里面的那位换成柳雨这种对人无害型的,她还能给双方说和,让柳雨给姓区的付个房租继续住下去。就凭刚才躺下的那具蛊尸,她接了生意,要不替人把宅子清理干净了,回头再闹出人命,砸的是她家招牌。那么大一个蛊池,好东西不少,打下来绝对有赚,几句嘴皮子就想让她退,想什么呢。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别出声,悄悄下绊子,说话就漏底。换成是黎未,能和她废话么?抬指按住,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对方出言威胁,只能说明她给对方造成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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