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一听这话就大哭了起来,叫道:“我真的没有!奶奶, 我昨晚真的回家了!”
林王氏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你个赔钱的死丫头片子, 谁让你不要脸干下这下作的事儿来, 咱们老林家容不下你, 丢不起这个人!这不,趁着大家伙都在,大队长您来做个见证,这死丫头要么嫁给赵海, 要么拉去浸猪笼, 反正咱们家是不要了!”
人群里嗡嗡议论起来:“这林婆子咋比地主婆还狠,要拉自己的亲孙女去浸猪笼?”
有知情的人道:“谁不知道林婆子大儿子以前最有出息,现在大儿子两口子死了, 丢下林然然跟两个拖油瓶,不想养活了呗。那赵海家里有几个臭钱, 不知道把林然然卖了几个钱!”
“你知道,你咋不说句公道话?”
那人冷笑:“这是人家自己家的家事, 我犯得着得罪林婆子?不想过啦?”
众人议论纷纷, 声音越来越大。程遥遥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眼睛死死落在林然然身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穿过来这么久, 早就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 也忘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可现在林然然出现了,那自己这个bug还能存在吗?谢昭见到她,会不会……
这时, 那赵海也站出来了,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自己昨晚跟林然然“搞破鞋”的经过:“她主动给我递了话,约我在小树林子见面,然后……”
台下一干男人发出了怪笑,女人们也是又笑又骂,林大富打断道:“行了行了!说啥呢!咱们现在是新时代,也不兴浸猪笼啥的。这事儿既然出了,咱们就内部解决。林婆子,找你当家的来,跟赵家人商议个章程出来。”
林王氏道:“我当家的没来,有事儿我做主了!这丫头反正我们是不要了,就让她去赵家!赵海,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赵海咧嘴笑得志在必得。
林大富看不过眼,道:“然然这丫头才十四岁吧,哪能这么早嫁人!起码得十八岁才嫁!”
林王氏眼睛一瞪,梗着脖子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在婆家干活儿了。这死丫头在城里好吃好喝这么多年,你看她这屁股身段儿,说十七八也有人信!我家可没闲饭给这不要脸的臭丫头吃,你要,走,带你家去养活!”
林王氏说着,扯着林然然一条胳膊把她往林大富身上推,往那些帮林然然说话的人身上推。林然然臊得大哭,死死坠在地上不肯起来,哪里敌得过林王氏的力气。
林大富和其他干部赶紧躲开,开玩笑,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要是个小子也就算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谁要啊?其实这林然然长得模样俊俏,倒也不是没有人想领回去,像林王氏说的,养上两年出落成大姑娘了,就能结婚了。
可谁让她有林王氏这样一个奶奶?村里压根没人想沾惹林王氏一家子。因此,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帮林然然说话了。
林然然绝望地掩面哭了起来。刘敏还拉着她的手,慢声细气地劝说:“人赵海可是坝上村副大队长的弟弟,家境殷实,你嫁过去可享了福了。”
赵海哈哈笑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然然的。”说着,走到林然然身边装模作样地扶她:“你别哭了,以后去咱们家,我会好好对你的。”
赵海起码比林然然大了十岁,油腻腻伸出手来,林然然厌恶地往后躲,却被刘敏不经意地挡住了退路,眼看着赵海的手伸向她,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一个人出口阻止,林然然眼里闪过一阵绝望。
“住手!”一声娇叱响起,程遥遥一把拽开林然然,让赵海抓了个空。
赵海不满地转头,差点闪花了眼——刚才赵海尽盯着林然然了,竟然没看见程遥遥的脸。
他以为林然然就是难得的漂亮,跟眼前这姑娘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说林然然是没开的茉莉花骨朵儿,面前的程遥遥就是倾国倾城的牡丹花。赵海垂涎三尺,舌头都打了结:“你……你是?”
程遥遥冷冷扯起唇角:“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屁事了。”赵海被程遥遥瞪得筋酥骨软,嘿嘿一笑,“你拉着我的媳妇儿呢,你说关我屁事?”
林然然吓得瑟缩在程遥遥背后,哭道:“不是,我不是他的媳妇儿!知青姐姐,我……我……”
“别怕。”程遥遥安抚地拍拍林然然的手背。林然然虽懦弱又傻,却讲义气地没有供出自己,她还能输给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赵海那淫邪的视线让程遥遥厌恶得要吐出来,却弯起眼角冲赵海一笑。赵海当下酥了半边,竟着了魔似地往程遥遥靠近了一步。
“啪!”说时迟那时快,程遥遥出手如电甩了他一个打耳光,尖叫起来:“你耍流氓!”
程遥遥的掌法出神入化,赵海脑浆都快被打晃了,瞪眼道:“你打我干啥!”
谢昭跃上台子,朝赵海冲了过来。林大富赶紧拦在前头:“别闹,听见没?”
被一群人围住的赵海扯着嗓子道:“我干啥了!这婆娘有毛病吗,上手就打我?!都别拦我!”
谢昭赤红着眼,指住赵海:“你再说一遍?”
赵海一下子没了声儿,愣是不敢跟他对视。
程遥遥趁机拉着林然然躲到谢昭背后,冲他耳边小声道:“假的,我没事。”
谢昭一愣,转头认真看了程遥遥一眼,僵硬的肩膀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不再看赵海。
赵海这才转头冲拉着他的人继续哔哔:“我干啥了我!这人谁啊,还跟我横!别拉着我,让他来!”
拦着他的人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咱们这是为了护住你!
林大富扯着嗓子道:“都别闹了!程知青,你有话好好说,忽然打人也是不行的。”
程遥遥高声道:“是他先耍流氓的!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不是都看见了吗?“
赵海五大三粗,一瞪眼的架势吓人得很,程遥遥刚才是背对众人的,两人一瞬间的互动太快,众人只听见程遥遥的尖叫和赵海吓人地冲向程遥遥,此时不由得大怒。
知青们撸起袖子嚷嚷:“你敢欺负咱们知青!”
赵海不甘示弱地嚷嚷:“你瞎说!我啥时候对你耍流氓了,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点儿,是个人都要看上你了?!”
这时,金妮儿哼道:“哟,好大的口气,程知青你都看不上了?那你还跟林家那大孙女儿搞啥破鞋?”
赵海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林王氏冲出来道:“这儿有你啥事儿!我孙女我会管教,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林王氏伸手就掐了林然然一把,程遥遥忙伸手拦她,林王氏毫不留情就往程遥遥身上挠,谢昭抬手挡开,把程遥遥护在身后。
谢昭的手跟钢筋似的,痛得林王氏惨叫起来,捂着手腕直哎哟:“谢三儿,你敢打人!”
程遥遥大声道:“明明是你在打人!你包办婚姻,要把孙女儿卖给人做童养媳,还虐待孙女儿,这是大家伙都看见了,对不对?!”
众人轰然叫道:“对!我们都看见啦!”
林王氏急得拍手跳脚:“你……你瞎说!我管教自己孙女儿,关你屁事!”
“好啊,你承认了!你承认你管教殴打孙女儿了!”程遥遥得意地道。
林王氏这老妖婆,吸大儿子一家的血跟二房三房过得滋滋润润的,大儿子夫妻一死就开始虐待大儿子留下的三个孩子,程遥遥看书的时候就气得牙根痒痒,此时耍猴似的气得林王氏满地蹦跶。
林家的三儿媳刘敏忙拉住林王氏细声劝:“娘,别激动别激动,您身子不好。然然,你奶可是为你好,赵家家境殷实,你嫁过去了能吃饱穿暖,不比在家里好?也能趁机帮衬帮衬小秋和小景啊。”
林然然猛然打了个哆嗦。刘敏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继续道:“你别担心你弟弟妹妹,等你去了赵家,婶子和你叔叔都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小秋和小景是林然然的弟妹,也是林然然在世界上最看重的两个人。程遥遥察觉到林然然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慢慢松开了,忙一把抓住她,低声道:“别傻了,你在的时候林家都虐待你们,等你嫁过去了,你弟弟妹妹没人护着,那才没有活路呢!”
林然然一听,苍白的唇哆嗦着,两行眼泪就掉下来了。
程遥遥头疼地叹了口气,冲刘敏道:“林然然爸爸的抚恤金就够养活他们姐弟三个了,别说得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你!你瞎说个啥!”刘敏一愣,林王氏已经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窜起来,冲林然然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贱丫头说的?!”
“什……什么抚恤金?我爸爸留下了抚恤金?”林然然也是一脸震惊。
这时,张爱花和刘敏也都反应过来,大声嚷嚷:“啥抚恤金!啥抚恤金!都用来发送你爹妈了!”
“那小秋是病秧子,一回来就抱着药罐子,给她抓药的钱还是咱家贴的呢!”
也有村里人道:“你家老大两口子明明是单位出钱葬的!”
“就是,冒着雨帮他们家发送挖坟的,豆腐饭都没请咱吃!林武兴这老头儿抠着呢!”
林王氏披头散发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起来:“天啦!老大你睁眼看看吧!这群人要屈死你老娘啦!你生的丫头片子不听话啊!”
林然然听她提起自己父亲,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谢昭挡在程遥遥身前,眉头紧皱,恨不得捂上程遥遥的眼睛。程遥遥却是兴致盎然,探头去看林王氏撒泼骂街的样子。
林王氏为人一向恶毒刻薄,没人去劝她,嚎啕了半天有点上不来气儿了,刘敏忙上前道:“娘,别伤心了。”
这时,程诺诺开腔了:“林大娘,遥遥姐,你们别吵了。咱们今天是为了然然的婚事在商量,先不提其他的。”
“对,对!”林王氏一下子明白过来,摸了把干干的老脸跳起来,冲程遥遥道:“你来打啥岔,现在说的是我孙女的事儿!林大富!你们这些干部管不管了?!”
林大富深厌林王氏为人,可也不得不对程遥遥道:“程知青,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插嘴的。”
程遥遥哼道:“如果我说,我昨晚的确是跟林然然一起回村的呢?”
“啥!你胡说!”林王氏急眼道。
程诺诺道:“姐姐,昨天那么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外头呢?是不是有谁跟你在一块儿?”
程遥遥才要开口,张爱花就咧嘴笑起来:“肯定是有谢三儿跟她一块儿呗。村里谁不知道现在俩人出双入对的,有程知青的地方就少不了谢三儿。”
人群里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哟,那昨晚小树林可热闹了,两对野鸳鸯哈!”
谢昭冷厉目光陡然看向人群,那人早缩脖子躲了。
韩茵急得爬上台,凑到程遥遥耳边小声道:“遥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别为了帮别人把自己搭进去了。”
程遥遥露出迟疑的神色,程诺诺也焦急地冲林然然道:”然然,遥遥姐对你这么好,你千万别为了撇清自己冤枉了她呀。”
林然然左看右看,眼里盛满了惶恐,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
程遥遥冷笑地望住程诺诺:“你这么认定我是被冤枉的,难道你认定林然然昨晚就是跟人有瓜葛了?”
程诺诺无辜地道:“我可没这么说。”
支书皱起眉头:“小程知青,林然然现在跟你住里外屋,不是你跟林王氏一家人证明昨晚林然然没回家吗?”
程诺诺被当场拆穿谎言,脸色红都没红,道:“是,我是一晚上都没看见然然回来,可我没说然然一定不在家啊……”
程遥遥冷冷道:“你再说一遍,你真的确定你一晚上都没看见林然然回房间,你没撒谎?”
程诺诺面不改色:“是。”
程遥遥看向台下微笑不语。程诺诺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沈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下,脸色难看,不可置信地瞪着程诺诺,显然把刚才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程诺诺心中一跳,脸上无辜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在沈晏冷漠的逼视下眼神躲闪,一声都不敢吭了。
程遥遥又转向林大富,道:“我昨天晚上的确遇到了林然然,还送她回到了家门口。至于她为什么一晚上都没能进屋,我就不清楚了。”
林王氏一家和赵海立刻高声嚷嚷:“你胡说八道!”
“都闭嘴!”林大富厉声呵斥住他们,对程遥遥道:“昨晚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静气等着程遥遥的回答。
程遥遥看了谢昭一眼,谢昭深邃的眼眸望住她,仿佛给她传递以无限的力量与保护。程遥遥微微一笑,朗声道:“是谢昭,我昨晚跟谢昭在一起。快十点的时候我们在路口碰见了林然然。”
人群一阵哗然,响起比方才要热闹十倍的讨论声,随即一声悦耳清丽的嗓音响起,不高不低,却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有我跟谢昭两个人证,还不足以证明林然然是清白的吗?”
“呸!你个不要……”接到谢昭狠戾眼神,林王氏愣是把脏话咽了下去,继续道:“你自己个儿就跟男人半夜钻小树林子,还给别人作证呢!你的话不能信!”
赵海也嚷嚷道:“哟呵,怪不得昨晚我跟然然说悄悄话的时候,总听见旁边还有声音!感情是然然回去的时候碰上你们了!”
程遥遥盯着赵海:“十点的风那么大,你听得见别的声儿?”
赵海舔着脸笑:“风是大,可女人的嗓门更尖啊!”
众人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程遥遥一笑:“你撒谎!昨晚我碰见林然然的时候还不到晚上九点!”
“那……那是我记错了,九点十点差不多嘛!”赵海忙道。
林大富厉声道:“你想好了,到底是九点还是十点!“
赵海被问得结结巴巴:”九……哦不,十点,是十点!”
谢昭冷冷盯着他:“昨晚不到七点我们从牛棚离开,快八点在路上碰见了林然然。昨晚根本没有大风!”
一字一句锤得赵海张口结舌彻底没了声儿。
程遥遥趁机对台下众人道:“这人当着大家伙的面就敢耍流氓,欺负甜水村的姑娘,真当咱们甜水村好欺负吗!”
村民们纷纷叫骂起来:“滚回你的村子去!看我们不打断你的腿!”
赵海面红耳赤,汗如雨下,灰溜溜转身就要跑,林王氏一把扯住他:“孙女婿儿,咱们说好的婚事!”
赵海气急败坏地甩开她:“滚吧你!害我白白喂了一夜的蚊子,还陪你在这儿耍猴戏给人看!你们家给我等着!”
赵海说完,猫着腰溜下了台,在村民们的叫骂声中一溜烟跑了。
台上便只剩下林王氏一家人和程诺诺。
程遥遥冲林王氏笑道:“我倒有个问题要问问你,你喊你孙女大半夜的去隔壁村送东西,这是什么居心?还有那赵海,他刚才可是亲口说了在小树林等了一晚上,是谁让他去的?”
众人纷纷道:“肯定是林婆子窜通好的呗!”
“丧良心了!”
“你大儿子才死,你不怕遭报应吗?!”
程遥遥幽幽补充一句:“今儿可是中元节啊~”
林王氏眼珠乱转,忽然一翻白眼往后咕咚躺倒在地上。刘敏忙叫道:“娘,您怎么啦?我扶您回去!”
张爱花咧嘴看热闹,左看右看才反应过来,也赶紧去搭林王氏的另一条胳膊,她粗手大脚把林王氏这把老骨头差点扯散了架,一家子灰溜溜跑了。
程诺诺紧随其后,就想浑水摸鱼地跟着跑了,张晓枫早挡在她跟前,高声道:“你的事儿还没完呢。”
程诺诺干笑:“班长,我不明白你的话。”
张晓枫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半天道:“你冤枉人的事儿,还能有什么事儿?”
程诺诺转动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程遥遥冲她道:“程诺诺,你不是说林然然一晚上没回家吗?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程诺诺不愧是资深白莲花,眨眼间已经镇定下来,无辜道:“我睡觉太死了,真没听见然然在外头喊门的声儿,见她一晚上没回来,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真的没想冤枉你啊,然然你相信我……”
林然然擦了脸上的眼泪,一声不吭躲开了程诺诺的手。
程诺诺又对程遥遥道:“遥遥姐,多亏了你出来澄清,要不然然可就要冤枉死了。谁能想到你这么晚还在外头呢?”
这话说得众人纷纷看向了程遥遥。程遥遥跟谢昭半夜从外头回来,可比林然然跟赵海那事儿劲爆多了。程遥遥那是谁?城里来的知青,甜水村上下几百年都没出过这样的美人儿。
打从程遥遥来村里开始,多少人对她垂涎三尺,可梦里也没想过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现在你告诉他们,程遥遥跟谢昭在一块儿?谢昭那可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就连最游手好闲的林狗蛋儿成分都比他高些!
当下就有人说:“程知青大晚上跟谢三出去干啥啊!”
“那赵海说听到了女人的声儿,不会是……”
“你们别瞎说!”知青们高声跟他们嚷嚷,却压不住众人的声势。
谢昭一动,程遥遥道:“我来。”
谢昭微微摇头,眼神里盛满关切。程遥遥一笑,明媚而坦荡,再次重复道:“你放心。”
程遥遥冲众人道:“我昨天去牛棚买羊奶,看见新出生的小羊羔可爱,就多待了一会儿。跟谢三出来的时候才七点,天色已经黑了,在路上遇到林然然耽搁了一会儿,回到家是八点十分。平时从牛棚回村的脚程要多久你们可以算算,那只小羊羔头顶有一撮卷卷的毛,右前蹄上有个小缺口,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牛棚的人也可以作证。”
“那小羊羔是我接生的,蹄子上是磕了一个缺口!”有人高声道。
有人也道:“牛棚回村一个钟头算快的了,人家要是有啥哪能那么快回家!”
还是有人道:“一个姑娘家,跟谢三儿独自走夜路,就是说不清!听说他们前阵子看瓜地,孤男寡女一宿一宿的待瓜地里……”
“你们胡说八道!遥遥怎么可能跟地主家的狗崽子有瓜葛!”一声怒吼,却是沈晏揪住身边嚼舌根的人。
那人不甘示弱,一把搡开沈晏,反手就冲他揍去,村民们赶紧把他们俩拉开,不过沈晏是外人,村民们拉着偏架,害沈晏被揍了好几下,俊脸上一下子挂了彩。
程诺诺尖叫一声,跑下台扑到沈晏身上:“你们别打了!阿晏,阿晏你没事吧?”
众人被他们这惊世骇俗的拥抱震住了,一时间居然没人吭声。沈晏被揍得不能动弹,程诺诺又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在他怀里,一时间又气又急竟推不开她。
围观的人道:“啧啧,这沈知青这么好模样,咋不跟程知青一块儿,反而看上这小程知青?”
“哟,我想起来了,我今儿天没亮起来挑粪,就瞧见这小程知青从树林子的方向回村。她那一大早咋是从村外头回来的?”
立刻有人道:“难不成赵海听见的那野鸳鸯,是这小程知青跟沈知青?”
“你!我……”程诺诺脸色娇羞,趴在沈晏怀里还惊慌失措地摇头,“不,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我跟阿晏没有……”
程遥遥脚死死蹬在地上,兴奋地盯着程诺诺在那儿演琼瑶戏:“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谢昭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把不听话的人拉着走了。众人的注意力全在程诺诺和沈晏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程遥遥和谢昭已经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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