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向清微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一点,但是凌嘉奕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
“你在睡觉?”
向清微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没有,刚回家,你回酒店了吗?”
“嗯,刚洗完澡。”凌嘉奕的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酒店栏杆的纹路:“今天录得顺利吗?”
向清微听着浴室传来的的水声,起身往阳台上走去:“嗯,挺顺利的,你呢,今天怎么样?”
“还行。”凌嘉奕轻描淡写的说。
只是想她想到快发疯。
....
周越河从浴室出来,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微微一凝,随后听到阳台隐隐传来的说话声,他抬步走过去。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凌嘉奕问。
“上午就回。”向清微话音刚落,身上带着潮湿热意的周越河从她身后拥上来,手圈着她,埋下头在她耳畔轻吻一下后轻声问:“这么晚了,在跟谁打电话?”
他说着,湿热的唇瓣落在她细白的脖颈上......
向清微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担心被电话那头的凌嘉奕听到周越河的声音。
而此时,凌嘉奕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细碎声响,无意识摩挲栏杆纹路的手指蓦地僵住。
电话两头凝固般的沉默了几秒。
“他在你家里?”凌嘉奕问,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捏住手机的手背却青筋隐现。
向清微停顿了一秒才说:“......我明天上午回去,你别熬夜,早点休息,我先挂了,晚安。”
凌嘉奕站在阳台上,面无表情的握着被挂断的手机,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了几秒,猛地将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手机碎片溅开,有碎片划破他的皮肤,现出血痕,他像是毫无所觉,面无表情的走回房间。
“凌嘉奕?”周越河眸光微暗,唇若有似无的轻触向清微的皮肤。
向清微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微微偏头避开他的吻:“你洗完了吗?那我去洗了。”
“晚点再洗。”
不等向清微分辨不出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周越河已经把她的头掰过来吻住。
向清微明明已经疲惫到极致,但无奈周越河实在太过了解她的身体,唇舌堵住她的嘴让她说不了拒绝的话,然后轻而易举的调动起了她的热情,被抱回到沙发上吃干抹净。
好在他善后做的不错,把她从沙发上抱到浴室洗的香喷喷的,还不忘把她被打湿的发根吹干,最后用浴巾裹着送进了柔软的被窝。
向清微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头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越河已经不在了。
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半了,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穿的整整齐齐,应该是周越河在她睡着以后帮她穿的,她居然睡得那么死,半点都没有察觉。
简单化了个妆,随便套了件衣服,进了电梯打开微信,才看到周越河说先去工作室了,给她留了早餐。
【怎么不叫醒我。】向清微回微信抱怨。
上车才收到周越河的回信。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
向清微无话可说,开车离开。
到狮山影视城已经是十二点多,刚好赶上剧组放饭。
有熟悉的工作人员开玩笑说向清微是专门踩着饭点来的。
向清微笑笑,去找凌嘉奕。
凌嘉奕一切如常,也没有因为她“迟到”有任何责怪。
“小冬呢?”向清微忽然发现一直跟在凌嘉奕身边的小冬好一阵都不见人。
凌嘉奕轻描淡写的说:“我手机摔坏了,他去帮我买手机了。”
“手机怎么摔坏了?”向清微随口问道。
“不小心。”凌嘉奕淡淡说道。
向清微就没再问,毕竟手机只是小事。
向清微在片场待了几天,一切都很平静,其他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就当向清微以为一切都顺利起来的时候,又出现了波折。
波折源于一通电话。
而打这通电话的人,是傅晏柏。
在凌嘉奕杀青的前一天,她接到了傅晏柏打来的电话。
傅晏柏让她去公司一趟。
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但是她问是什么事的时候,傅晏柏却闭口不言,只让她尽快去公司找她。
向清微和凌嘉奕说了以后,开车回公司。
直接坐电梯到傅晏柏办公室楼层,然后进了傅晏柏办公室。
傅晏柏却不在办公室,在办公室等她的人是文秘书。
“傅总在开会,这是傅总让我交给你的。”
文秘书交给她一个文件袋,然后就走了出去,意思是让她自己看。
傅晏柏和文秘书的反常让向清微一头雾水,同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心情沉重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把包包放下,然后拆开文件袋。
向清微足足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
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她怎么都想不到,傅晏柏交给她的居然会是这种东西。
这份文件袋里所有的东西都在证明她和周越河的恋情曝光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周越河的“精心策划”。
那个一夜成名的娱乐工作室的老板,是周越河的高中同学。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向清微抬头看过去。
西装革履的傅晏柏走了进来,扫了眼她手里的照片,然后问:“你都看过了?”
向清微面容平静的看着他,从他脸上看出了几丝得意,她拿起文件袋,把手里的照片装了回去,然后拎起包,起身径直往外走。
傅晏柏变了脸,在向清微走过他的时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去哪儿?”
“傅总让我看的东西我已经看完了,还有事吗?”向清微平静的问他。
傅晏柏皱起眉头:“周越河自导自演这一出,你不生气?”
向清微看着他:“那是我的事情,与傅总无关,傅总有空可以多关注自己的事情,不用这么费心来做这些无聊的事。”
傅晏柏抓着她手臂的手骤然收紧,反唇相讥:“这么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向清微冷眼看着他,不说话,只用眼神表达他说的没错。
傅晏柏怒极反笑:“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周的?那我算什么?我做错了,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没有顾及你半点,设计你、让你曝光,把你推到幕前,这不是你最讨厌的事情?怎么轮到他头上你就舍不得走了?”
向清微听得心里一阵烦躁,直接甩开他的手就想走。
傅晏柏脸色阴沉,转身大步追上去,猛地抓住向清微的手臂把她拽过来,把她推到玻璃墙上,阴沉的眼逼视她:“我已经忍不下去了,你和他分手,回到我身边。”
向清微后背被撞得生疼,她盯着傅晏柏气急反笑:“傅晏柏你是不是好不了几天又要犯病?!”
“没错,我就是有病!”傅晏柏脸色阴沉到极致,咬牙切齿的盯着向清微:“我就是有病才对你念念不忘!我就是有病才非你不可!我就是有病,我这病只有你才能治得了,所以你哪儿都别想去!”
向清微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傅晏柏就在她愣神的间隙狠狠地吻了上来。
向清微激烈挣扎起来,被傅晏柏死死摁住,哪怕向清微的手都扇到了他脸上,他都能阴沉着脸抓住她的手腕压到墙上,然后更凶狠的吻上去。
玻璃墙面被百叶窗遮挡,否则这激烈的场面一定会迅速成为公司的爆炸性新闻。
傅晏柏咬着向清微柔软的唇瓣,简直要疯了。
和向清微分手以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其他人,可是无论那些女人多么美丽妖娆,他都觉得索然无味,一根手指头都不想碰。
重新触碰到向清微嘴唇的瞬间,他才知道原来接吻这件事情是那么美好。
向清微总喜欢和他接吻,冷不丁的就会跑过来捧着他的脸亲他一口,完全不知道矜持,他完全不需要怀疑向清微是因为他的钱和他在一起的,因为她望向他的眼睛永远都是亮晶晶的,溢满了对他的爱意,所以是什么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逐渐变得平静,爱意逐渐消失,他居然并没有发现那个过程。
可他在重新触碰到向清微的时候,他才恍然,原来他一直非常渴望向清微能再爱他。
这种极度的渴望让傅晏柏有些失控,忘乎所以的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被向清微狠狠地咬了一口。
傅晏柏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松开了对向清微的钳制,捂着嘴震惊的瞪着她,口齿不清的质问道:“你是狗吗?!”
向清微怒不可遏!甩起手里的包冲着他的脑袋砸去:“傅晏柏你才是狗!”
傅晏柏抬手挡了一下。
向清微连砸了几下,砸的傅晏柏连连后退。
“别砸了!别砸了!”
向清微最后再狠狠地砸了一下,转身拉开门把手就冲了出去。
傅晏柏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想也不想的追出去。
文秘书错愕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向清微从傅晏柏办公室里冲出来,径直从他面前冲过去,而自家老板紧跟其后从办公室里追出来,被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略显凌乱,脸上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心虚的追在向清微身后。
紧接着,文秘书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向清微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直接把包包往跟在她身后的傅晏柏脸上砸!
文秘书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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