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岩柏搞不懂,陆凡的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而已。
可是为什么沈老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会突然变了脸色呢?
要知道,沈丰年这样的人物,那可都是喜怒都不形于色的。
大佬之所以是大佬,就是要比平常人更加难以捉摸,如果他们的心理全部都反应在表面上,那还怎么隐藏?
可是,再大的大佬也是个人,只要是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度的。
如果他们发现,一件他们绝对想不到会被别人知道的事情竟然意外让别人发现了,他们也难免会感到震惊。
越是自信的人,就越会想不到。
沈丰年显然就是一个十足自信的人。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很有信心。
他不相信有人能够看的破他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上来的这第一句话,似乎就有一种看破了他最大秘密的意思。
不过沈丰年毕竟是老江湖,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恢复了镇定,还呵呵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的年轻人,想不到你的判断比我还要准,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你觉得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看来还是你猜对了。”
他特地强调了这个猜字,是想要说,两个人都只是胡猜而已。
至于到底是不是胡猜,当然只有他们俩自己清楚。
这也是一种试探。
“沈老何必谦虚?”没想到,陆凡也笑着回应道,“你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说其它的都没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丰年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这么说,就意味着,这小子已经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按理说,他的这个秘密,绝对不应该会泄露,因为知道的就只有几个人而已,这几个人里面,每一个都不是会泄露秘密的人。
那么,对面的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让沈丰年感觉到坐立难安。
辛岩柏站在一旁,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端茶倒水这么一个工作。
他不是个蠢人,他能够看得出来,在沈丰年和陆凡见面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两个人已经通过言语,进行了一番试探交锋。
正常来说,像陆凡这种年轻人,哪怕本事再大,实力再强,在勾心斗角方面,也绝对不可能是沈丰年这种老狐狸的对手。
可是结果却让人大大地意外。
几句话交锋下来,明显是年纪轻轻的陆凡占了上风,而老谋深算的沈丰年却被人给拿捏住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辛岩柏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本来以为,假如陆凡是想要和沈丰年过不去的话,那他也只有直接动手这一条路可选。
尽管这小子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沈家那一大群强力的安保力量,可是除了直接动手之外,这种毛头小子还能拿什么跟老狐狸对抗呢?
然而,陆凡还真的有办法跟沈丰年对抗,而且他还明显压制住了沈老狐狸。
当然,辛岩柏也能看得出来,陆凡之所以能够占到上风,是因为他掌握了某个信息。
这个信息让沈丰年很意外。
可是,对于这种老狐狸来说,一个意外的信息,并不一定就能让他陷入被动。
如何利用好这个信息来做文章,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一点,陆凡显然做得不错,他已经掌握住了主动权。
不过,辛岩柏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信息到底是什么。
什么样的信息,竟然能够让一向沉着冷静的沈丰年失了态呢?
辛岩柏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勾得直痒痒。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消息,他最好还是不知道得比较好,但是他还是无法抑制地想要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病态吧。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那番操作,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只能说明了你的身份。”陆凡淡淡地说道。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沈
丰年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你这个年纪,能有你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十分罕见了。但是,如果是别人有这样的实力,一定会不喜欢动脑子,因为对你们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直接动手解决不了的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多费劲。”
“可是你不一样,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我只是比较懒而已。”陆凡笑了笑,打断了对面那老头的话。
这老家伙,竟然开始吹捧起自己来了,到底是个老狐狸,鬼主意就是多。
要是换个人,恐怕就要顺着这老狐狸的吹捧,得意起来了。
可惜陆凡不是别人,他没那么容易上当。
“看来懒有的时候,也能成为一项优点了。”沈丰年似乎还是在继续着吹捧的计划。
“沈老先生,咱们没有必要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了,我今天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陆凡直接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要是继续让这老头这么绕下去,一会恐怕他就真的要晕了。
所以,还是赶紧把话题给拉回来比较好。
“这也是我正要问你的。”沈丰年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他嘴里虽然说着正要问陆凡的意图,可是,在陆凡自己这么说之前,他可从来都没有问过。
这种老狐狸,就是滑不溜手,永远都不会被人抓住话柄。
“我想请沈老帮我带个话,我就是陆家的人,现在要来算陆家的帐,如果他们能够下定壮士断腕的决心,把跟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交出来,我可以不再深入追究。”陆凡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每一个字在沈丰年的耳中听来,都是掷地有声,甚至都有些振聋发聩。
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决心?
沈丰年心中暗暗吃惊。
当然,他的表面还是继续不露声色。
“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陆家的人,不过,陆家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知道你这是让我带话给谁,请恕我难以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