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演唱会的报批流程被卡了,再加上杨书其老先生有事,所以萧遥和乐队的配合练习,便暂停下来,杨书其和杨敏他们几个,都回了京城。
萧遥这次来京城,办完事了,便给他们打电话,约他们出来吃饭。
席间,杨书其几个关切地问萧遥现在报批流程的进展,得知暂时没什么进展,都安慰萧遥别担心,可能迟些有转机。
小郑则拉了萧遥到一边,悄悄地问:“你不是认识顾家的人吗?怎么不找他们帮帮忙?”
萧遥笑道:“这需要用到大人情,实在不好麻烦别人。”
“说得也是。”小郑叹气,顿了顿又深有感触地道:“所以我们团里很多人,就都想找有权有势的啊。平时不显,甚至对上普通阶层,我们还算不错,可是一对上特权阶层,我们就什么都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求爷爷告爷爷都不管用。”
萧遥并不认同这种观点,当下道:“我个人认为,还是自己有本事更好。”但话也只能点到即止了,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怎么说都不懂,多说无益。
小郑笑道:“各人的看法吧。走,我们回去吃东西。”
吃饭时,齐先生和孙先生不住地抢公筷给萧遥夹菜,表现十分热情。
萧遥并不喜欢这种热情,一再说不用给她夹菜,但没什么效果,因此她吃得甚是心累,最后还是杨书其先生开了口,齐先生和孙先生才不敢造次。
吃完饭,萧遥刚走出包厢,便被人叫住了:“萧遥——”
萧遥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老太太,以为是粉丝,当下冲她点点头,就准备走。
钱碧君见萧遥只是冲自己微微颔首就走,忙又开口叫住人:“萧遥,你等等,我是钱碧君——”
她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让周离卡萧遥的演唱会报批流程,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故很希望这事尽快解决,让萧遥的演唱会顺利开起来,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
萧遥乍听钱碧君的名字,没想起是谁,便脸上含笑带着淡淡的讶异问道:“请问你是?”
钱碧君的脸黑了,她看了看四周,见自己萧遥身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便含糊说道:“我夫家姓云。碰巧遇上,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萧遥听到这个自我介绍,终于知道来人的身份,便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钱碧君有些生气了,她觉得,萧遥和云追一样不知好歹,不懂得尊重长辈,但是有外人在场,她只好压下心中的怒气,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谈谈比较好。来,你跟我来这个包厢。”
说完,便要伸手扯萧遥。
她觉得自己是想尽快解决问题,让萧遥开演唱会,说到底是帮萧遥,所以拉起来理直气壮。
萧遥不想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难看,所以便让杨书其和杨敏他们先走,自己则跟着钱碧君进了钱碧君之前那个包厢。
将门关上,钱碧君走到包厢里坐下,看向对面的萧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萧遥点点头:“说你的事吧。”
钱碧君道:“许家和张家上两代便有婚约了,拖到这一代,才终于由许乔年和张如音完成约定。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他们两家好不容易才完成约定,希望你不要去掺和。”
萧遥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掺和过。你不知道,来跟我说这些废话浪费我的时间,我就当不知者不罪,现在我跟你说清楚了,希望你以后少拿这些来浪费我的时间。”
钱碧君觉得萧遥说话带刺,很冒犯自己,顿时脸一沉,声音也难听了几分:“萧遥,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不是你给了许乔年希望,许乔年会一直缠着你吗?我知道,你怨恨海岚抢走张逸,要帮你|妈妈报复——”
萧遥忍无可忍,喝道:“你给我闭嘴吧。”她讥诮地看向钱碧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你和云海岚心里只有男人,就别以为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张逸那样的男人,值得我和我妈妈报复他什么?优柔寡断、三心两意,我妈年轻又缺爱,才会被他吸引,但是见识过他的三心两意之后,早就将他抛到脑后了,还报复什么?”
钱碧君冷不防被萧遥喝令“闭嘴”,人都惊呆了,听到最后一句,下意识道:“可是,许乔年他——”
萧遥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道:
“许乔年他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一向游戏花丛中的吗?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难道你要挨个找人要挟?不想惹麻烦,就让张如音换个男人,不然怎么做都没用。也就是我,可以让你们卡演唱会,其他人就未必了。”
钱碧君没料到萧遥居然知道演唱会是她托周离卡的,一时有些尴尬,竟说不出话来。
萧遥没有和她多废话的心情,说完自己想说的后,站了起来:“没事的话,就此别过。”
钱碧君连忙叫住萧遥:“等等——”
萧遥不耐烦地看向她:“又有什么事?”
钱碧君道:“不管你有没有和许乔年说过什么,但是他肯站出来为你澄清,应该对你是比较看重的。既然你不喜欢他,不妨跟他谈谈,撮合他和如音。到时,我和张家都会感激你的。”
萧遥听得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钱碧君一眼:“你凭什么以为,你有资格让我帮你做事?是凭你和张家的感激吗?很抱歉,我不需要。”
钱碧君又觉得萧遥阴阳怪气了,她被刺得很是难受,当下道:“萧遥,我是你的长辈,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萧遥忍不住又笑起来,她瞥了钱碧君一眼:“长辈?你自封的吧?请你记清楚,我们是陌生人。”
“你——”钱碧君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奚落过,闻言勃然大怒,指着萧遥说道,“萧遥,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外孙女,我就不会对你生气!”
萧遥嗤笑一声:“是你傻,还是以为我傻?在你请周家卡过我的演唱会之后,再跟我说这些话,不好笑吗?你不脸红吗?行了,废话不必多说,我们两家是陌生人,仅此而已。”
钱碧君被气了个半死,指着萧遥的手指直抖:“你、你——萧遥,你不跟我道歉,你的演唱会就别想开起来!”
卡萧遥的演唱会报批流程,云家就可以做到,她之前没做,一则是怕云追知道了不好交代,二则是既然已经托周家为难许乔年了,便一事不烦二主,全拜托周家好了。
萧遥一脸的不以为然:“随便好了。”说完转身就走,任凭钱碧君在她身后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头。
钱碧君看着萧遥离开包厢的背影,叫声渐渐小了下来,原先那种不可一世的气焰也弱了下来。
这一刻,她忽然清楚地认识到,萧遥说她和她是陌生人,其实是真心话。
萧遥面对她时,很冷淡也很冷静,真的和面对陌生人一般,不像云追面对她时,始终带着怒气、反叛、期待和受伤。
意识到这一点时,钱碧君有些失落。
但是这失落是暂时的,很快,她的心情便重新好了起来。
萧遥现在年轻,所以才敢这样跟她放话,等萧遥年纪大一些,却始终无法开演唱会,一定会渐渐明白,得罪云家,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到时萧遥一定会和云追过来跟她和解的。
萧遥离开刚走出酒店,便接到自称是周离助理的钱叔的电话。
钱叔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他道:“萧遥小姐是吗?请问你下午有空吗?我这边有事想和你谈谈。”
萧遥很冷淡:“没空。”说完二话不说便挂了电话。
周离的人,她敬而远之。
电话挂断一会儿,便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的号码。
萧遥对拉黑号码得心应手,马上便将号码拉黑。
钱叔打了几次,发现都打不进,便知道,自己被拉黑了,他看向坐在一旁一直精神有些恍惚的周离:“先生,这事很严重,萧遥似乎对我们有很大意见。她连话都不想跟我们说,还拉黑我了。”
周离回神,说道:“别自乱阵脚,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
钱叔恨铁不成钢:“如果我的猜测属实呢?我已经让我们最可信的人去查云追女士当年在桐城发生的事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不过,最快的,就是和萧遥或者云追见面,直接试探一下。”
说完见周离抿着唇沉默着,便又道,“先生,你不是一直想找到那个人的吗?怎么这么不热情?还是你因为紧张,所以做不出反应了?”
周离马上反驳:“没有!”
钱叔见了,顿时便不说话了。
他原先是跟在周离父亲身边的,可以说看着周离从小长大,故他对周离,算是十分了解了。
周离这个反应,分明就是被他说中了。
周离也很了解钱叔,他马上解释:“先不说是不是,就算是,我和她们之间,也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我怎么会紧张?我有什么必要紧张?”
钱叔点头,心里却嘀咕:“如果不紧张,你会说这样的话?”
周离看了过来:“你在嘀咕什么?”
钱叔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说,我们应该找个时间跟萧遥或者云追见一见。”
周离道:“一切还没查明,没什么好见的。”
钱叔再次恨铁不成钢:“怎么不急?现在是您卡了萧遥的演唱会报批流程,导致她对您意见很大,再拖下去,她怕是绝对不会原谅您的。所以,我们应该早点确定萧遥的身份,然后取消限制!”
他说到这里更焦急了,一边走来走去一边道,“不行,我先让人打听一下萧遥的行程,到时我们和她来个偶遇,一起聊聊,顺便试探一下她。”
萧遥回到下榻的酒店时,接到云追的电话。
云追问:“钱碧君是不是为难你了?”
萧遥一怔,旋即问道:“她找你了?”
云追的声音很冷:“是。她让我劝一劝你,不然以后我们会后悔。”
萧遥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她居然还敢去威胁你?看来,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啊。”
云追声音里带着苦涩:“她没什么不敢的。”旋即又有些好奇,“你跟她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跟她说,我和她只是陌生人,请她以后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萧遥将自己和钱碧君的对话说了,末了又说道,“总之没别的事,你别管她说什么,也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云追怒极,咬着牙说道:“她居然还要为难你,继续卡你的演唱会?当真好得很啊!萧遥,像你说的那样,把她当陌生人就是。至于演唱会,总会有机会开的,我就不信她能只手遮天!”
“我知道的。”萧遥笑道:
“我一直把他们当陌生人,毕竟从来没见过面。今天她叫住我时,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自报姓名,我还是不认识,知道她说自己是云家的,我才猜到是她。所以,她之于我,就是个陌生人,我对她,从未有过任何期待。”
云追说道:“那就好。以后,她对我们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了。”
萧遥听得出云追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勉强,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对云家,是真的没有任何感情,现在云追也这样,放下了从前那些恩怨情仇,那云追以后应该会过得轻松很多的。
却说钱碧君,她回到家,越想越生气,才给云追电话的,看完一场电影,猜想云追应该训过萧遥了,便再次给云追打电话,问萧遥有没有认错。
云追对钱碧君,是彻底私心了,接到这个电话,声音也很平淡:“我训萧遥做什么?她又没说错什么,你对我们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不是么?至于演唱会,你云家有能力卡便卡,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钱碧君听到云追显得格外平静淡然的声音,心一下子慌张起来:“云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追淡淡地道:“我知道。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便挂了。”
钱碧君越听越心慌,这种心慌让她想抓住什么,想证明云追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还是会因为她的话而情绪起伏变化大,所以她马上威胁:“你是真的不在意吗?你不在意,那我就让萧遥的歌下架好了。”
云追的声音充满了厌恶:“你可真是够恶心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钱碧君握着手机,一颗心慌乱不已,半晌反应不过来。
云追她怎么能这么冷淡?
她是真心这么冷淡,还是假装冷淡的?
钱碧君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她站起身,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云追不可能这么不在乎的,萧遥也不可能的,她们一定是假装给我看的,没错,她们是假装不在乎的,她们是故意骗我生气的。”
她来来回回这么说了一阵,倒有些说服自己了,便在沙发上坐下,“我得做点什么试探一下她们,让她们知道,我是真的会生气的,也让她们明白,她们不可能不在乎的。”
可是该做什么呢?
钱碧君揉着脑袋想了想,最终决定,下架萧遥的歌一天半天,到时萧遥和云追打电话来说情,她再松口,让重新上架,对外就说系统出错了,这样一来,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反而能让她出一口气,并且试探到萧遥母女的想法,让萧遥母女对自己低头。大风小说
钱碧君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在心中过了一遍名单,便给能做主下架这事的人打电话。
萧遥当晚吃完晚饭,便接到星空唱片公司李先生打来的电话,知道自己的歌在各大音乐软件下架了。
李先生很焦急:“萧遥,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先是演唱会报批不下来,现在又被下架已经上架的歌。下一次,是不是你在各大实体店和网上出售的唱片也被下架?”
萧遥没想到钱碧君真的会做这么绝,听到这话就道:“我是得罪了人,至于唱片会不会也被下架,我便不知道了,但是可以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里,声音带上了抱歉,
“抱歉,李先生,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害你们收益不如预期。”
李先生叹了口气:“别说这些话,谁也想不到会这样的。”
萧遥却还是觉得对不住唱片公司,想了想便道:“我看不如这样,试着将唱片放到国外卖吧,好歹能补偿一下你们唱片公司的损失。”
李先生道:“我们本来就有这个计划的,现在国内市场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便将计划提前,赶紧在国外发售吧。”旋即又安慰萧遥,“事已至此,你也别多想。我们唱片公司这边,也会想办法解决这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李先生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安慰的空话。
毕竟星空唱片公司最上头的古董周离,就出手卡萧遥的演唱会了。
钱叔看到萧遥在各大音乐软件上的歌被下架,急得不行:“先生,这事必须尽快解决啊!再迟了,只怕不得善了。”
周离道:“一切只是你的猜测,很大几率,她不是。”
钱叔犀利地反问:“如果是呢?”
周离想了想,说道:“她能写出那些歌,可见是个大气从容的少女,不会揪着不放的。”
钱叔忍不住抬了抬眼镜,很认真地纠正道:“我觉得,用恩怨分明这个词比较合适萧遥。”
林越和林尚坑过萧遥,萧遥便追着林越和林尚打,现在,林越一个天王巨星,已经被网友骂得半退圈了;周离因为云家的人情卡萧遥的演唱会,他给萧遥打电话,萧遥半句废话都不带说的,由此可见,萧遥多么恩怨分明。
周离沉默了。
钱叔忧愁得不行,想要再说,手机忽然响了,他叹了口气,到一边接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钱叔目光发亮地看向周离:“我得到最新消息,云追女士估计是担心萧遥因为歌曲下架而心情不好,定了今晚的飞机连夜飞京城,大概夜里十一点二十分抵达京城,萧遥将会去接机。”
说完期待地道,“先生,我们也去接机,顺便跟她们谈谈吧?”
周离讶异:“今晚?”他忽然显得有些慌乱,“都还没证实她们就是,今晚就去见,有些不合适吧。”
钱叔道:“怎么不合适了?先生你做了那么多得罪萧遥的事,还不管他们母女十多年,估计她们都对你很有意见,你早点确认,早点将功赎罪,说不得能早点获得她们的谅解,如果不尽快办这事,她们心中怒气怨气积累多了,怕是以后都不肯认你了!”
当晚夜里十点半,一身西装的周离被钱叔拉着上车。
周离的身体有些僵硬:“我们没必要——”
钱叔坚定道:“有必要,很有必要!”说完见周离还要说其他话,便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难道你不想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吗?难道你打算一拖再拖吗?”
他就不信,周离这个强迫症能忍受事情“一拖再拖”!
孰料这一次,强迫症周离听到“一拖再拖”这个词,居然毫无感觉,仍旧僵硬着身体若有所思。
钱叔顿时咋舌。
看了当年桐城喝醉了酒遇上中了药的周离那位女子,在周离心中的位置比想象中还重要啊。
从前,他以为是周离的强迫症作祟,如今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十点五十分,轿车抵达机场。
钱叔已经查过云追航班的详细信息,所以带着周离直奔那个航班的出口等待。
在等待时,钱叔跟周离咬耳朵:“先生,我们只是试探,问一下云追当年是否醉酒,观察一下她的表情,她的表情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他虽然对自己的头脑风暴很自信,但是也明白,这不是唯一结果,还是有可能存在云追及萧遥母女和周离无关的可能的,所以虽然一力怂恿周离,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有成算留了余地的。
周离点了点头,抿着唇站着。
钱叔一边看表一边等待。
时间走到十一点十分的时候,钱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看清来电显示时,精神大振,忙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又过了片刻,钱叔握着手机一脸激动地走了过来,对周离低声道:
“先生,我们的人查到,当年云追的确在您出事那个酒店附近出现过!她在不远处一个酒吧的在记忆墙上留言了,因为她长得好,店主的朋友偷偷地拍了她的照片,又因为云追没多久就以大提琴成名,店主特地保留了那张便签留言和照片。据店主说,云追当年的确喝得有些醉了。另外,日期对得上!最重要的是,我们拿到了云追当日的照片!”
周离抿紧了薄唇:“照片呢?”
钱叔看着手机:“我正在接收,80了,再等等,很快可以全部接收过来。”他话音刚落,照片便显示出来了。
钱叔忙点开照片,递到周离面前:“你看,是这身衣服吗?”
周离低头,看向钱叔的手机,只看一眼,身体便变得无比僵硬,似乎过了许久,他薄唇轻启,用十分艰涩的语气吐出两个字:“是她。”
他记不住人的脸,但是他记住了人穿的衣服。
当时中了药,他难受至极,一直极力控制自己,本来已经回到下榻酒店的客房附近了,以为回到客房就可以避过一劫了,没想到在走廊上遇到了喝醉了酒的云追,她满身酒气,醉醺醺的,站都站不住,碰到了他便靠着他站稳。
在之后,一切便失控了。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心中十分懊悔,也觉得十分歉疚,在试图极力记住她的脸蛋未果之后,便努力记住她的衣服款式以及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