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在旁, 听着原主娘一一回答大姨的问题。
从她醒来的问话以及回答来看, 她似乎没有了发疯那段时间的记忆。
大姨听完原主娘的回答, 泣不成声,一把抱住了原主娘:“你可终于好了,你可终于好了!你不知道, 这些年萧遥过得有多苦。这次多亏了她,救了个大师,大师把你治好了。”
原主娘听到萧遥道名字,马上坐直了身体,左右看, 看到萧遥,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遥遥……”
萧遥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心酸,点点头叫道:“妈,你终于好了。”
原主娘能精准地认出她来, 似乎又是有记忆的。
原主娘不住地点头, 看着萧遥, 眼圈渐渐地红了。
大姨在旁焦急地问道:“你有之前的记忆吗?还记得已经萧遥长大了吗?”
萧遥也看向她。
原主娘听了, 茫然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脑子很混乱,没什么记忆, 只记得遥遥和大姐你,还有……”她的眼睛模糊了起来,“还有遥遥受委屈了。”
萧遥没料到, 魂魄散乱的原主娘,居然记得原主受过的委屈。
一时,她心中感慨万千。
原主那么艰辛,始终对母亲不离不弃,是有回报的。
大姨一听原主娘说原主受委屈,马上激起心中的愤懑之情,大声道:
“可不是受尽委屈了么?萧国强那狗东西,在你疯了才半年,就听他娘的,跟你离了,另外娶了个寡妇,对寡妇带来的拖油瓶比遥遥还好,这些年没管过遥遥,可经常以遥遥爹的身份要求遥遥帮他和寡妇母女干活,那狗东西,他没有心!”
原主娘气得浑身发抖:“他竟然如此绝情?嫌弃我疯,和我离了就算了,怎么对遥遥也这么不好?”
萧遥的师兄一直在旁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这很好理解,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师妹的爹娶了后娘,可不就变成后爹了么。”
原主娘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我完全没有他的记忆,只是记得不少人跟我说,他对遥遥极不好。”说完,咬着牙说道,
“说他是狗东西也嫌侮辱了狗,分明不是东西!当年我生了萧遥,多年没有孕,他娘指桑骂槐骂我,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我以为他只是对我不好,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好的,没想到,对遥遥还是不好!”
大姨不住地点头,跟着声讨原主亲爸萧国强。
萧遥在旁听着,没有说话。
原主经常被萧国强指使着干活,倒不是因为盲从,只是为人好强,不想欠人,希望还清生养之恩,从此再无瓜葛。
按萧遥来说,还了那么多年,什么都还清了,因此来了之后,一次都没有帮过原主爸家。
原主娘与大姨将萧国强痛骂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不过她们还没停止说话,而是由大姨告诉原主娘,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遥早坐到一边,继续跟师兄学习基础了。
她要和原主娘说话,到晚上有的是时间,再者她不是原主,觉得先让大姨和原主娘说个够更合适。
学得差不多,见师父文回春醒过来,萧遥便上前问:“可能查到是谁对我妈动手的?”
老道士文回春道:“我破了他给你|娘改命的阵法,他会受伤,我当时也留意了一下,距离太远了,找不着人。至于别的办法,过去太多年了,人家早清理好了。”
萧遥听了倒没有多失望,而是问:“可有和这个人相关的特征?”
等她将来学到师父这水平,亲自去找人报仇。
文回春道:“我碰到人能认出来,却没法告诉你。”
交过手,他能将人认出来,可是却没有法子将这种感觉传递给萧遥。
萧遥听了点点头:“若你将来遇见他,一定要告诉我。”
文回春听了,惊讶地看向萧遥:“你是要亲自报仇?”
萧遥点头。
文回春有些意外的看了萧遥一眼,道:“你还挺自信的。”这才刚开始学,就想着报仇的事了。须知,他这门派的道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萧遥笑了笑:“人总要有些想头的。”
文回春没有说话。
经历过之前那十年,他可什么想头都没有了,只想好好活着,不被人算计陷害。
大姨虽然很激动,可她是有事要做的,因此聊了聊,约定第二日上门,便出门回家了。
萧遥和原主娘送大姨出门,也好让众人知道,原主娘好了,若指使道士跟原主娘改命的人知道并因此露出破绽,那就更好了。
孙庆生一直在想萧遥,食不下咽,因此忍不住又上门找萧遥。
还没到萧遥家,他便碰见了在练车的周扬和赵文秀。
赵文秀含笑叫住他,问他是不是去找萧遥。
孙庆生点点头,看着言笑晏晏的赵文秀,不禁想,赵文秀这姑娘一直笑眯眯地,可真讨喜,若萧遥也有这样的好脾气就好了。
赵文秀见他眉头皱着,便笑道:“可是她不理你?你莫要多想,女孩子们,总是矜持些的。再者,萧遥生得好看,难免挑拣些,但烈女怕缠郎,只要你坚持下去,她终究会心软的。”
孙庆生跟来的一个小弟道:“她是好看,可是也该想想,她那家庭有多差啊,爹不管,也没有娘家兄弟,娘又是个疯婆娘,而我们庆生兄弟是镇长的儿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赵文秀笑笑,没说话。
等孙庆生走远了,才跟周扬说道:“真不知道萧遥想找什么样的人。”
周扬摇摇头:“那是她的事,不过眼界太高,终究得不了好的。”
赵文秀伸出白嫩的手指在腮边轻轻点了点,娇俏又灵动,眉眼带笑故意斜着眼睛看周扬:“说不准,她心里想着你呢,毕竟你是部队出来的,又是干部,又年轻,长得也比孙庆生俊。”
周扬弹了弹她的额头:“胡说什么。”
赵文秀嗔道:“那你告诉我,若她心里想着你,来找你,你理不理她?”
周扬哄道:“自然不理,我看也不看她一眼。”
赵文秀这才满意,转而又叹了口气:“也不知萧遥在想什么,她|妈妈那个样子,能拖累她一辈子的。孙庆生如今喜欢她,想必也愿意养着她妈妈,可以说,孙庆生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了。”
说到这里自嘲一笑,对周扬道,“这是我的想法,小富即安,或许萧遥有更远大的志向也说不定,毕竟她那么美。”
美得太惊人,是见惯美人的她看了也不得不惊艳的人。
不过,萧遥没有娘家依靠,娘又是个人尽皆知的疯子,对她没有任何助力,她凭什么那么挑,难道真的以为,美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周扬对此不以为然:“美人虽然少见,可也不是人人都迷恋美人的。”
两人说着,见天色不早了,便回去。
回到村头时,见孙庆生正在纠缠萧遥,便走上前去。
只听萧遥说道:“我那日说过,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喜欢你,这不是玩笑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因为你造成我的困扰了。”
孙庆生则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萧遥见他一二再再而三来烦自己,忍不住说道:“我喜欢的人得身高一米八以上,生得十分英俊,又十分有才华。家世么,倒没什么限制。”
孙庆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身高刚一米七,相貌,只能说不算很丑,端正也谈不上,萧遥这两个条件,直接把他限制死了。
孙庆生的小弟见孙庆生脸色难看,马上道:“要求那么多,你当你是什么难得的人物吗?就算你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可单是你有个疯子的娘,就远远比不上别人了。”
这时一直在打量孙庆生,发现萧遥对孙庆生真的没意思的原主娘不满地开口了:“你说谁呢?你娘才疯!再者,就算我是个疯子,我家遥遥不喜欢,那就不喜欢,谁也不能强迫她!”
此话一出,孙庆生、孙庆生的小弟、赵文秀以及周扬顿时都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地看着原主娘。
半晌,孙庆生小弟才开口:“你你你不是疯了吗?好好好了?”
原主娘道:“以前是疯,可我现在好了。你这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疯子!”又看向孙庆生,“我女儿说了,谢谢你的喜欢,但她不喜欢你,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孙庆生脸色难看,目光死死地盯着萧遥。
赵文秀出来打圆场,笑道:“方阿姨你终于好了,以后萧遥也有个依靠啦。”
萧遥看着她,可看不出她眸子里的欢喜。
她忍不住怀疑,指使道士给原主娘改命的,是不是赵文秀。
可她和赵文秀无冤无仇,而且事发时赵文秀还是个孩子,真的有可能做到这一步么?
当天,村子里的人就都听说,疯了十多年的原主娘,突然被一个人给治好了!
知道这消息,很多人特地上门来求证,当看到神志清醒的原主娘,都吃惊得不行,不住地问问题,有人问她是怎么好的,有人问她知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人问她,她当年为什么会疯的。
对此,原主娘一一回答。
众人听说是萧遥机缘巧合之下救的人帮原主娘治好病的,都十分感慨,连说好人有好报。
赵文秀的娘听说了,也忍不住对赵文秀道:“萧遥性格脾气虽然很不好,不过不得不说是个孝顺的,人也算善良。若不是她救了人,她娘怕是要疯一辈子了。如今方思贤醒来,再不会拖累她了,她以后找人家,可好找很多。”
赵文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方思贤虽然醒过来,可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乡下妇人,最多就是不拖累萧遥,要说给萧遥什么帮助那几乎不可能!
萧遥家热闹了足足两天,临近的人家,基本上都特地过来看原主娘方思贤。
不过,原主爸萧国强一家却没来,只来了萧遥的叔伯以及婶娘。
萧遥和方思贤随便招待了一下他们,便该干嘛干嘛了。
原主娘由于缺失了十多年的记忆,因此这几天不是和大姨走动联系,就是和王大娘说话,了解消息。
萧遥则跟师父文回春学道术,学该如何算命以及相关知识。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左右,萧遥大姨由于经常往萧遥家里跑,没怎么顾得上家里,导致萧遥大表哥的儿子发起了高烧,要住到卫生院里治疗,大姨急得不行,跟着去卫生院照顾。
方思贤又是担心又是愧疚,想到萧遥大表哥夫妇都要在厂子里上班,没空做饭,因此做了饭和熬了汤送去卫生院,临走前叮嘱萧遥关好门,说如果太晚了,她晚上便不回来了。
到了晚上,她托人带口信回来,当真在卫生院陪床不回来了。
萧遥知道人没事,也不怎么担心,这时候还是民风淳朴的。
她练习画符,练得差不多,便回房休息了。
睡到半夜,她忽然睁开双眼。
耳畔,有粗重的呼吸声。
萧遥刚想起身,便感觉到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她马上挣扎起来。
捂住她嘴的人似乎有些慌了,马上压上来,粗重的呼吸也变得气促,他用手肘死死压住萧遥,另一只手则马上拿了个枕头,盖在萧遥脸上,死死压住。
萧遥被闷得呼吸不过来,她知道,若想不到办法反抗,很有可能被枕头闷死,因此手指在床头摸了摸,摸到提前放在那里的针,拿在手上。
这时,她由于无法呼吸,大脑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即将失去意识那一刻,萧遥将绣花针狠狠地扎进了身上人的背脊。
“啊……”凶手痛呼一声,手上的动作一松。
萧遥刚想乘势推开枕头,却感觉身上的力气又变重了,便明白由于自己缺氧,先前扎那针顾忌扎不深,忙拿着针又是一针扎进去。
可是这次,她拿针的手刚扎进去便被握住了,无法使力扎下去。
萧遥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可是她不愿意认命,想到还有一张符,因此拼着最后一点意识,用左手将符拿到手,然后一扬,扔到了空中。
遇袭时她首先拿出绣花针,是因为让符自燃且生效,还不怎么稳定,所以在自救的时候,第一选择是自己比较有信心的绣花针。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试一试。
有的人越是危急越是紧张,可有的人,在危险的时候,却特别清醒。
萧遥属于后一种人。
她扔出那张符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她知道,这张符能起作用。
这一次,身上的人一顿,然后,萧遥就感觉到身上轻了。
萧遥竭力将枕头扔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等呼吸过来了,这才起身,点燃灯,看向宛如木偶一般坐在地上的人。
果不其然,是一直对原主纠缠不休的孙庆生。
萧遥冷冷地看着孙庆生,大脑里飞快地思考起来。
若论家世,她家远远比不上孙家。
如果她直接叫人,说出实情,说孙庆生夜里摸进她家里企图对她不轨,极有可能被孙家反咬一口,说她和孙庆生两情相悦,是约好的——不管世人怎么看,如今这世道,孙家有权有势,那么必定是孙家主宰舆论。
就算孙家舆论输了,人家是镇长,也可以在实际行动上偏向孙庆生,所以到最后,萧遥还是得吃亏。
所以如果叫破孙庆生企图对自己不轨,她不仅没能如愿办孙庆生,还会被泼脏水,甚至有可能被舆论逼迫嫁给孙庆生。
萧遥放弃了这种做法,而是再次拿起绣花针,走到木偶一般的孙庆生跟前,用绣花针对着孙庆生连刺几下。
刺完之后,萧遥拔下孙庆生的几根头发,将前些日子缠着文回春越级教的符纸包着头发,放到油灯上点着了。
她为今晚准备的符纸,都是比较高深不适合她这个阶段用的,因此她使用起来,有时不怎么灵光。
做完这一切,萧遥起身去叫师兄文起舞,让他帮忙将孙庆生扔出去。
文起舞看到孙庆生在萧遥房中,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俊脸瞬间黑了,一边将人扔出去一边对萧遥道:“绝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你等着,我有好些咒术符,马上拿出来给你,叫他倒霉一辈子。”
萧遥说道:“我用了一张让他滋生阴气的符,够他难受的了。”
至于更厉害的,等她学到了,再根据以后孙庆生为人如何进行使用。
文起舞听了,还是踹了孙庆生一脚,这才罢休。
萧遥看到孙庆生在自家门口,觉得不大妥当,于是又让文起舞将孙庆生拎到外头的田里,直接扔田里泡着。
文起舞看着泡在水田里的孙庆生,不住地点头:“这法子好!”
当晚,萧遥回去,坐了一夜的噩梦。
没多久,她从恐惧中醒来,睁着眼睛看向由于月光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蚊帐。
难怪她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原来因为太恐怖,原主选择性地遗忘了。
按照原先的轨迹,原主在继母让帮忙挑担子到庙里时,帮了,也顺便叫上大姨,带原主娘在庙里祈福还愿,因为这样,她没有遇上文回春和文起舞师徒,也就没能施恩文回春师徒因此得到文回春师徒的报答。
原主的日子在继续,她和萧遥一样,拒绝了孙庆生。
孙庆生也在今夜,悄悄上门,控制住了原主,将原主绑住并实施了暴行,因为原主怨恨地表示一定要报警告他流|氓|罪,又有原主听到动静的疯子娘拿着菜刀过来砍他,他很是害怕,抢过菜刀,杀掉了原主。
杀了人之后,他的意识回笼,更害怕了,于是将鲜血淋漓的菜刀塞到原主娘的手中,便慌张地跑了。
原主娘是个傻的,她什么也不懂,看到原主死去,忙上前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拿起菜刀坐在旁边守了一夜。
第二日,孙庆生的小弟特地来找原主,才发现原主去世并报警。
警察来了,很快结案,说原主娘夜里发疯,砍死了原主,证据就是原主手上的刀。
孙镇长在镇上只手遮天,加上原主娘又真的是个疯子,且当时人人看到她拿着刀不放,因此都信了这说辞。
只有原主的大姨不信,可她就是个平头百姓,不信也没用,而且她甚至没有机会接触到原主的尸体,原主的尸体就被萧国强给埋葬了。
这件事在当地成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大家感叹一声原主红颜薄命,也就这样了。
而孙庆生,则大病一场。
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太喜欢原主,得知原主死去的消息,才病了的,都说她深情。
时光匆匆,这件事永远被埋在了尘土中,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只是偶尔,会有人提起,当年这镇上有个生得很美很美的姑娘,只是命不好,被发疯的亲娘给砍死了。
萧遥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有些后悔刚才对孙庆生心慈手软了。
不过,未来还很长,她会一点一点,让孙家付出代价的。
还有孙庆生那个小弟,还有原主的父亲萧国强。
萧国强但凡有点为人父的样子,都不会对原主尸体那个样子毫无反应,可他终究因为强权,故作不知。
当天夜里,萧遥再也睡不着了,她坐在灯下,努力地练习画符。
天蒙蒙亮时,早起的人发现了在水田里泡着的孙庆生,连忙叫起来。
小村子瞬间热闹起来。
萧遥没有理会,也没有去看热闹。
做过那样的噩梦之后,她短期内不想见到孙庆生,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想法子杀了他,然后葬送了自己。
方思贤在天亮后不久回来,提起孙庆生,带着担忧问萧遥:“他昨夜里,没有来找你吧?”
萧遥摇摇头:“没有。”
方思贤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你晚上睡觉时,记得一定锁好门,若我不在家,最好用东西抵住门。”
萧遥看向老旧的门锁,说道:“我们这门很容易被人开了啊,拿一把菜刀从门缝里塞进来就能开了。”
方思贤听了,看向门锁,点点头:“也是,回头我们有钱了,我请人换锁。”
天色大亮之后,许多人来萧遥家打听消息。
大家都知道孙庆生喜欢萧遥,因此认为孙庆生突然出现在这村子,就是为了萧遥,因此他们想从萧遥口中知道,孙庆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遥对此一脸惊讶:“我也不知他为什么来这里,昨天夜里我妈去卫生院配房,我很早就睡下了,还是听到大家讨论,才知道他来了这里。”又问,“孙庆生怎么了?”
“听说人痴痴傻傻的,好不容易回魂,也有些没精神。”
萧遥点点头。
她作的法,是慢慢起效果的,孙庆生且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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