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记者涨红了脸,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华国的外交人员一向软乎, 无论被问到什么, 都跟复读机似的回答,内容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当然,也从来不得罪人。
所以,今天突然遇到一个和他对呛的,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憋了老半天,这名记者才憋出一句:“你这是侮辱我, 丝毫不懂得尊重一个记者。”
如果没有萧遥之前那句话,他这句话威力很大,毕竟在场大多数是记者,会物伤其类,可萧遥说了那句话, 他这么说, 就没什么威力了。
萧遥肃容道:
“我尊重记者, 因为记者揭露真实, 报道真实,他们为了调查真相,愿意花很多时间收集证据再说话。可是你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了解过事实,在我进行解释之后,还坚持不肯相信, 你不像个让我佩服的记者。另外,你与其说我侮辱了你,不如说,你自己侮辱了记者这个身份!”
一些记者听到这些话,心中激动,忍不住鼓起掌来,似乎他们就真的是这样令人肃然起敬的记者。
就算有些不想鼓掌的,见大家鼓掌,也只得下意识跟着鼓掌。
这么一来,这个记者就非常尴尬了。
他觉得被全世界背叛了。
萧遥微微一笑,笑着说道:“谢谢大家为我鼓掌,也谢谢大家支持我,相信我。华国如今的确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但是它和世界上的很多国家一样,国民们都在安居乐业地生活着,希望大家有一天能亲自到华国看一看。”
所有记者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
等等,我们什么时候说我们都支持你相信你了?
他们看看同行,看到的是沉默。
而这时,萧遥宣布本次发布会结束。
如果让苏惠评论这次记者招待会,那么苏惠会用一个词“简单粗暴”,当然,也还算对掐不落下风。
可萧遥是个外交人员啊,她代表国家,应该文质彬彬、措辞严谨,不能带太多的攻击性啊。
虽然,萧遥这样的话很对她的口味,但是站在外交发言人的身份上,就不是那么适合了。
萧遥一回到后台,就马上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按照标准答案来回答。只是我觉得,如果别人要抹黑华国,那么不管我们态度软和还是强硬,他们还是会抹黑的,那还不如强硬一点。”
赵大使看着萧遥,摇了摇头:“外交人员在对外交流中,受了很多委屈,这是几乎每个外交人员都能切身体会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一直强忍着?因为我们需要韬光养晦,好好发展。”
他语重心长,“我们目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发展经济,为此,很多方面都得忍着。华国这么大,底子那么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所以每迈出一步,都得细细思量。”
副处长点头:“我们要做一个温顺的小动物,还没到露出獠牙的时候。”
郑晓丽在旁忍不住笑,不过怕被苏惠察觉,忙忍住,只是眼眸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萧遥道:“我认为,在别的事情,可以收起獠牙,可是在澄清的时候,态度一定要坚决。至少,我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赵大使说道:“你这么说也对,但是以后说话,还是不要太冲。”
开完发布会之后,大家密切注意着国际舆论上的风向。
第一篇是强烈抨击萧遥在发布会中的表现的,这篇报道老调重弹,拿几个受了山姆国指使,事情办完之后又申请政|治|避|难去了山姆国的大学生的哭诉,坚决认为,这才是真相,而萧遥罔顾真相,还侮辱他这样一个记者,实在是一个糟糕的发言人。
当然,能让这样一个发言人出面发言,也体现了华国方面的不专业。
吕秀和张立志看到这份带着强烈主观意味的报道,都气得破口大骂,连晚饭也没胃口吃。
郑晓丽却如获至宝,一脸恼怒地拿着报道去找苏惠。
苏惠对她失望,根本没怎么搭理她,听了没两句,就道:“我早有心理准备了,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出去吧。上次交给你的工作,你做完没有?”
“没做完,但我等会儿再做。”郑晓丽说道,“这个萧遥做发言人也太差劲了吧,得到这样差的评价。苏惠姐,你说国内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意见?”
她家里在外交部有关系,所以她很随意,因为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没人真的会拿自己做什么的。
赵大使之所以否了她做候补发言人,只是因为,她家和赵大使不是一个派别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凭着家世一步一步地升职,谁也不可阻挡。
“这是国内的事,你赶紧忙去吧。”苏惠一边忙碌一边说说道。
郑晓丽听了,很有些不满,但是鉴于苏惠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也只得出去了。
苏惠拿了报告去找赵大使签字,听到赵大使正在打电话:“是,的确有些锋芒毕露了。但是年轻人嘛,因为自己的祖国被曲解,被抹黑,激动也是常事。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以后会谨慎行事的。”
苏惠一听,就知道国内也知道萧遥的回应了,而且似乎很不满意,特地打来电话向赵大使问责。
甚至,国内很有可能拿到了最新那篇报道,认为全球各国都是这种声音,所以恼怒非常。
苏惠认为是后者,因为如果想问责,那么在萧遥发布会之后,马上就回问责了,拖到现在,肯定是想看看国际上的反应,如今对反应非常不满,所以才打来电话。
想到赵大使给萧遥说的话,苏惠有些感慨。
萧遥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为她扛事的上司。
不过想到自己有时忍不住发飙时,赵大使也是这样帮自己扛的,又觉得,自己也很幸运。
在赵大使挂了电话后,苏惠敲了敲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赵大使有些疲惫地看向苏惠:“你都听到了吧?我们当时应该阻止萧遥的。”
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得罪了记者,影响实在太坏了,因为人家随便写,就能抹黑你。
苏惠说道:“可是那样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得了。”顿了顿才继续道,“而且说实在的,我其实挺认同萧遥在发布会上那些话的。”
赵大使叹息一声:“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得看时机啊。如果我们的经济已经好起来,直逼山姆国——这个目标太遥远了,追上亚洲四小龙吧,如果我们的经济那样好,我们什么话不敢说?”
苏惠听到,不由得畅想起来。
可是,她有些茫然,因为畅想得有些艰难。
就华国如今的形势,谁知道未来会如何?
哪一天才能追上亚洲四小龙,在国际上取得真正的地位?
五十年?六十年?还是一百年后?
苏惠不知道,也猜不到。
她不想谈论这个无法畅想的话题,就问赵大使:“国内是口头上问责萧遥,还是会将这次的事记录在案?虽然萧遥不是我带出来的,但是,我认为她是个十分优秀的外交人员,假以时日,她会越来越好的。”
赵大使道:“目前是口头上的问责,但是,你也知道,内部派系林立……”
剩下的,却不再说了。
但是苏惠却知道他的意思了。
谁知道,萧遥会不会被哪个派别弄成文字上的记录,并写在档案上呢?
毕竟萧遥优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意中抢了别人的机会,或者挡了别人的道。
像上次后补的发言人,她提议是郑晓丽的,但赵大使给了萧遥,这就得罪了郑晓丽,郑晓丽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对萧遥幸灾乐祸,就证明了这种得罪论。
想到郑晓丽,苏惠心中有些沉重。
郑晓丽家在外交部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小,如果郑晓丽跟家里投诉过,郑晓丽的家人很有可能就对萧遥严苛。
郑晓丽站在门口,听到这里,心情更雀跃,忙小心翼翼地退后,离得远了,才以几乎要飞起来的快活脚步回了办公室。
她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忙拿起电话给家里打国际长途,问起萧遥的事。
当知道,家里果然打算给萧遥在档案上记上一笔,她高兴坏了,说道:“那尽量记得严重点儿啊,我发现苏惠好像也对她另眼相看了。有她在,我估计永无出头之日。”
得了家里的保证,她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这时有人吃晚饭回来,见她满脸喜悦,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郑晓丽笑道:“我小侄子开口叫人了,在电话里奶声奶气地喊我姑姑,叫得人心都要化了。”说完又叹了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就是我得到一个不大好的消息,萧遥上午在发布会的回应很不得体,极有可能会被当成外交事故来处理,据说还会记录在案。我家里有人在外交部的,据说听到外交部的领导说要给我们赵大使打电话问责。”
同事的神色马上凝重起来:“真的吗?”又很不忿,“怎么这样啊,我觉得萧遥说得挺好的啊,怎么能问责呢。难道还要我们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憋着,软绵绵地抗议才算回应得体吗?”
郑晓丽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领导的心思嘛,谁知道呢。如果有记者帮萧遥说好话,顾忌又会是另一番说辞,认为萧遥说得好了。”
心里却冷笑,萧遥说了那样得罪人的话,即使后来舌灿莲花地进行补偿,人家也绝对不会领情!
所以,记者为她说话,简直就是做梦。
郑晓丽想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到自己如今扮演的是同情萧遥的角色,才连忙忍住了。
郑晓丽“不小心”透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外交部。
很多人在为萧遥惋惜,但是那些倾向韬光养晦的外交人员则认为,从规定上来说,萧遥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了。
最主要的是,当时是有标准答案可以回答的,萧遥却没有按照标准答案回答,反而自行发挥,发挥得又没让国内满意!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大家传着传着,都觉得这次的事,极有可能影响萧遥未来的仕途。
郑晓丽对萧遥的针对和不爽,大家都看在眼内。
这次的事,是郑晓丽传出来的,没准,还是郑家人动手的呢。
郑家要打压抢了郑晓丽机会的萧遥,肯定不遗余力了。
国内,一位老人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国外传真回来的报纸。
他看的,正是抨击萧遥在发布会上表现糟糕那份。
逐字逐句看完,老人讲报纸放到一边,问身边的侍卫长:“还有吗?”
侍卫长刚想说没有了,外头脚步声响起,又有人送来最新一份传真报纸。
侍卫长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来,看了看,看完了点点头,“总算有一份说得像样些的了。不过,萧遥还是有些锋芒毕露了,她这个年纪啊,在所难免。”
侍卫长听了,一时摸不准老人是什么意思,是赞扬萧遥,还是批评萧遥的。
老人行事一向果断,而且该用铁血手段的时候,那是一定会用铁血手段,而不是优柔寡断的。
按理说,萧遥这样强硬的态度,应该很符合老人的做派。
但是,语言么,和实际行动上,又是不同的。
我国一贯对外的政策都是,语言上谦虚软和一切好说,只会强烈谴责,但是实际行动上,该占的便宜该扛的仗,那是从来不怂的。
侍卫长正想着,老人将报纸递给他:“你也看看吧。”
侍卫长马上接过来看了看。
看完之后,他看了看老人,斟酌了片刻,说道:
“我觉得,这份报纸说得挺对的。而且,萧遥那样的发言,起码让一部分记者愿意说实话了。这样一份报纸刊登出来,起码能影响到一批人。所以萧遥的发言,还是有用的。”
老人点点头,面容慈祥,眼神却深不可测,说道:“是啊。”
萧遥饭后在宿舍看书,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见识吕秀,就让她进来。
吕秀进来,看到萧遥打开的书,很是服气:“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啊!”
“怎么会没有?”萧遥反问。
吕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遥:“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国内把你这事定位为外交事故,估计要记录在案吧?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
萧遥叹了口气:“所以呢,我不看书做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也愿意承担责任,所以等着。退一万步,我不等着,我还能做什么?”
打电话回去到处活动吗?
她既不想也不愿意这么做。
吕秀一听,也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一般人得知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虽然求救无门,但是也绝对没有心情看书的吧?萧遥居然还能静下心来看书,是在太了不起了。
吕秀想了想道:“我觉得吧,你的才华不错,以后能高升的。如果有关系,还是想办法托关系疏通一二吧。”
“不用了。”萧遥摇摇头。
徐汝善算是她的关系,但是她没打算找他帮忙——她却不知,徐汝善回了老家,没在京城,得了同事的电话通知,也尽力托同事游说,打算出游说的结果了,再联系她。
吕秀见萧遥这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染了口气说道:“你这样的人很好,但是在官场,只怕是走不远的。”
萧遥笑了笑,没说话。
这样的事,她不说什么,但是被人冤枉或者穿小鞋的事,她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不过没必要跟吕秀剖析这些。
正说着,敲门声又响起来。
萧遥去开门,见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犹豫的张立志。
张立志见门开了,就道:“比较晚了,我就不进去了,跟你说几句就走。”刚说到这里,见萧遥房里坐着吕秀,连忙改口,“吕秀也在啊,那我进去说吧。”
他进来了,说的也是萧遥这次或许有可能被记过的事,而且来意和吕秀一样,也是劝萧遥托关系帮忙疏通一二的。
说完后,他甚至还表示,自己认识一个外交部的人,但是帮不上忙,不过他已经竭力更他联系,请他帮忙说几句好话了。
萧遥听完他的来意,目光看看吕秀又看看张立志,很有些感慨。
她还记得,这两人在一开始,对自己是挺酸的,而且有些看不惯。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和她冰释前嫌了。
现在这种时候,有人在看热闹,有人觉得有心无力,两人却担心地前来关心她,还竭力想办法,不得不说,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因此说道:“这种事,我们心急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慢慢等带了。”说到这里见两人要脸不认同,就道,“而且,我觉得会有记者愿意为我说话的。一旦有记者为我说话,那么,我总算没有铸成大错。”
她如果不是那么强硬地和记者怼起来,还是按照一贯的外交辞令,那么各国对华国这次的事,只是轻描淡写报道一句,然后继续将之定性为原先定性的政治事件。
可是她硬怼了,会得罪一大批本来就对华国不满的记者,但是也能让一些有操守的记者选在站在她这边——毕竟世界上,很多人愿意欣赏硬骨头的!
因此出了一篇谴责她嘲讽她的报道,她并不像外人想象中那么担心——至于有人说她担心得连饭都不想在食堂吃,而是打包了回去吃,她只是想一边吃一边看书而已!
吕秀和张立志劝说萧遥未果,反而被萧遥一脸肯定地说服了,回去之后,才有些反应过来,长吁短叹,觉得萧遥可能过于乐观了。
中西方意识形态不同,就算有正义之士,也未必愿意为华国说话啊!
第二天,郑晓敏心情愉快地醒来,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更是飞扬。
踏入提供早点的食堂,郑晓敏叫了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坐下刚想开吃,就听到其他外交人员正在高兴地讨论:“这篇报道实在太公正了,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客观真实的报道。”
郑晓丽觉得有点不妙,忙问:“什么报道?”
“就是一篇支持华国的报道啊,还是山姆国的记者写的,写得有理有据,非常客观真实,可信度可比原先那篇高得多了。”
“世界上还是有真正的记者的!”
“唔,他赞美萧遥的回应不卑不亢,在表现没落大国的风范的同时,又进行了适当的反击……还呼吁记者应该在彻底调查清楚真相之后再发言,做一个真正的记者,这不是嘲讽先前那个叫艾森的记者嘛,哈哈哈,嘲讽得好。”
郑晓丽有些难以置信,放下筷子,要了报纸过来看,她英语不够好,但是磕磕绊绊地看完,发现果然是大家说的意思,心里更不痛快了,这什么人啊,居然不支持自己人,反过来支持萧遥这个外人!
只是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所以只得自己憋气。
早餐已经彻底冷了,郑晓丽也被这消息气得没了胃口,干脆就不吃了。
她刚想离开食堂,就见又一人拿了报纸进来,并一边看一边高兴地讨论起来。
这篇报道在客观陈述了萧遥当时和记者的问答之后,合理性推测,认为萧遥说的应该是属实的,不然一向软绵绵的华国,没必要在事情过去之后,还旧事重提,而且态度强硬。
郑晓敏的心情彻底坏了,挤出僵硬的笑容,回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她拼命安慰自己,就算有人赞扬萧遥,但更多的是批评和嘲讽、贬损,所以萧遥的档案该加上的污点,还会加上的。
如此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她的心情才冷静下来。
食堂里有人看到郑晓丽脸上的神色,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没有多说什么。
郑晓丽是关系户,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他们进入外交部之后,得熬资历,勤快地干活讨好前辈,可郑晓丽都不用,而且她不像萧遥,有过硬的履历支撑,她是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负责整理一些稿子,就节节攀升了。
大家私下都在说,这位是关系户,人家靠的是关系,不需要才华,也能快速升上去。
也就是说,外交部在养着郑晓丽这个关系户,还给了职位。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没后台就是没后台,羡慕也没用。
之后,越来越多的报道出来了,褒贬皆有,但相对而言,贬损的居多,但是发正面稿子的记者,都是素来严谨、名声不错的记者,这么一来,华国在国际上的口碑,总算得到了一些挽救。
副处长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各国的报道,当得知虽然褒贬不一,但总算大部分国家都有正面为华国澄清的稿子,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管萧遥露没露獠牙,为华国发声的目的,达到了!
赵大使很高兴,找了个理由,给国内打电话,问国内是会否看见国际上的舆论。
他问的是自己的老友,因此问得比较直接。
老友笑着说道:“看到了,虽然贬损多赞扬少,但是起码比原先好了,最起码,能让那些理智的人愿意思考。总设计师也看了报纸,还专门赞了一句回应得不错,是个好苗子!”
赵大使一听,这是意外之喜啊,忙问:“真的假的?”
萧遥这样一个小小的外交人员,居然得到了总设计师的夸赞,这可不是小事啊。
拿出去,绝对是在各部门都通用的漂亮履历。
最起码在外交部,就等于了免死金牌。
“哈哈哈,那真的是个好苗子。我听说亚洲司那边一直想跟我抢人,我跟你说,不可能。这是我们北美大洋洲司的人才,是我们培养的对象。”
赵大使心情愉快地说道。
这和昨晚,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山姆国内部,很为这次没能搞垮华国而惋惜。
亏他们为了稳住华国,让华国以为,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毛熊国,而付出了这么多东西。
这种惋惜除了表现在名面上西方阵营在报纸上的指责,还表现在山姆国和华国外交人员交流的严苛上面。
各部门的外交人员纷纷表示,山姆国外交人员更不好交流了,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是能拖则拖,总在各种问题上慢慢拖,让华国的外交人员等。
萧遥倒没觉得什么,或许是因为莱斯先生觉得,他是那个胜利者,所以表现一如既往。
后来她去打网球碰见莱斯先生,成为球友,就打探了一下,发现莱斯先生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他自豪的,仍然是在谈判条件上,让萧遥不小心说出了华国的底线。
当然,这是萧遥打探到的内容,到底是不是,那就得问莱斯先生了。
日子在东欧的剧烈动荡中一天天过去,华国和山姆国的蜜月彻底结束之后,各方面的争端也多了起来。
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根本没有办法做真正的合作伙伴。
山姆国作为全球的霸主,手下小弟无数,号召小弟对华国围堵,是分分钟的事。
而山姆国本身对华国的打击,则是停止一切军售和商业性武器出口,就连两国军事领导人的互相访问也暂停了。
尽管老树丛为了表达两国还是应该合作,暗中派人访华,但是对华国,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萧遥看看报纸,看看老树丛生平的履历,是相信他对华国有感情的,可是这点感情,在他的总统跟前不堪一击。
而且,说一句老实话,一边在全世界面前揍华国,捅华国刀子,一边暗中派人来跟华国说,我很心疼,我还是很想和你做老朋友的,实在令人恶心。
大使馆的大多数外交人员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将他之前在京城骑自行车的那些行动和照片称之为作秀。
也有一两个客观评价的:“他对华国的确是有感情的,因为除了在70年代初曾与夫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骑自行车,之后还多次往返华国,到华国各处畅游。如果不是出于对一个国家的热爱,不可能做到这点。”
马上有人反驳:“他曾在山姆国的情报部门任职,谁知道,他是真游历,还是借游历收集情报?今天这种翻脸无情的样子,实在太过分了。”
从曾经的蜜月期到现在上手打架,就是在这位所谓对华国充满感情的总统上台之后开始的。
萧遥对这些,听听就算。
争论老树丛对华国是否真的有感情,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用事实证明,就算有感情,该打该扇耳光该关禁闭这一切,都还会继续做,最多,就是在打完之后,暗中忏悔,再给个甜枣。
赵大使听到这些讨论,找来萧遥,问萧遥是怎么看的。
萧遥道:“老树丛先生对华国,或许真的有感情,可是在他就任总统之后,他就得为山姆国服务,而且得应付国会并尽力将权力抓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在卖华国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手软。”
赵大使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意思,继续道:“山姆国法律规定,非市场经济国家不得自动享受山姆国最惠国待遇,须每年向国会申请。老树丛尽力在参众两会中游说,给华国最惠国待遇,目前,已经通过了。”
萧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闻言有些讶异,就问:“有详细的文字报道吗?我没看过,暂时不好判断。”
她觉得,老树丛不是个被感情趋势的人,即使对华国有感情,但是做这一切,最终还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
赵大使说道:“资料稍后在看,说说你听了这事最直观的想法。”
后来她去打网球碰见莱斯先生,成为球友,就打探了一下,发现莱斯先生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他自豪的,仍然是在谈判条件上,让萧遥不小心说出了华国的底线。
当然,这是萧遥打探到的内容,到底是不是,那就得问莱斯先生了。
日子在东欧的剧烈动荡中一天天过去,华国和山姆国的蜜月彻底结束之后,各方面的争端也多了起来。
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根本没有办法做真正的合作伙伴。
山姆国作为全球的霸主,手下小弟无数,号召小弟对华国围堵,是分分钟的事。
而山姆国本身对华国的打击,则是停止一切军售和商业性武器出口,就连两国军事领导人的互相访问也暂停了。
尽管老树丛为了表达两国还是应该合作,暗中派人访华,但是对华国,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萧遥看看报纸,看看老树丛生平的履历,是相信他对华国有感情的,可是这点感情,在他的总统跟前不堪一击。
而且,说一句老实话,一边在全世界面前揍华国,捅华国刀子,一边暗中派人来跟华国说,我很心疼,我还是很想和你做老朋友的,实在令人恶心。
大使馆的大多数外交人员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将他之前在京城骑自行车的那些行动和照片称之为作秀。
也有一两个客观评价的:“他对华国的确是有感情的,因为除了在70年代初曾与夫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骑自行车,之后还多次往返华国,到华国各处畅游。如果不是出于对一个国家的热爱,不可能做到这点。”
马上有人反驳:“他曾在山姆国的情报部门任职,谁知道,他是真游历,还是借游历收集情报?今天这种翻脸无情的样子,实在太过分了。”
从曾经的蜜月期到现在上手打架,就是在这位所谓对华国充满感情的总统上台之后开始的。
萧遥对这些,听听就算。
争论老树丛对华国是否真的有感情,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用事实证明,就算有感情,该打该扇耳光该关禁闭这一切,都还会继续做,最多,就是在打完之后,暗中忏悔,再给个甜枣。
赵大使听到这些讨论,找来萧遥,问萧遥是怎么看的。
萧遥道:“老树丛先生对华国,或许真的有感情,可是在他就任总统之后,他就得为山姆国服务,而且得应付国会并尽力将权力抓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在卖华国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手软。”
赵大使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意思,继续道:“山姆国法律规定,非市场经济国家不得自动享受山姆国最惠国待遇,须每年向国会申请。老树丛尽力在参众两会中游说,给华国最惠国待遇,目前,已经通过了。”
萧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闻言有些讶异,就问:“有详细的文字报道吗?我没看过,暂时不好判断。”
她觉得,老树丛不是个被感情趋势的人,即使对华国有感情,但是做这一切,最终还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
赵大使说道:“资料稍后在看,说说你听了这事最直观的想法。”
她觉得,老树丛不是个被感情趋势的人,即使对华国有感情,但是做这一切,最终还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
赵大使说道:“资料稍后在看,说说你听了这事最直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