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抓了抓头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说:“刚才听到里面好像撞掉东西嘛,担心你老人家不小心摔倒什么的。”
斑对此不予置否,就当作没看出带土那点小心思。
尽管他对这小鬼有救命之恩,但宇智波带土并没有因此就对他感激涕零、鞠躬尽瘁。
此时仍然对木叶抱有极大好感和期望的带土,对于斑说的大多数事情包括“月之眼”计划,一直都是表面上在听,实际左耳进右耳出,没当一回事,而且还防备着斑怕他对木叶不利。
嘁!想到这里斑就有些不屑。
不过他不急,因为他知道这小鬼一厢情愿的天真迟早会被现实粉碎,相比之下……斑看向森藻月。
他没解释刚才的动静,只是向带土问起:“这个孩子有没有异常?”
宇智波带土觉得斑有事隐瞒,不过他还不想和斑牵扯太深,所以没多问。
看到斑注视着藻月并且问起她的事,带土将藻月举到斑面前,如实反馈道:“没什么啊,就看起来呆呆的,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很乖。”
在带土少年眼中看来,虽然藻月给人感觉诡异了点,但无疑十分听话乖巧。印象中族地里见过的和她同年龄小孩子,都还只会流口水玩泥巴,而且一言不合就发出魔音贯耳的大哭声,简直让人退避三尺,因此他对省心的藻月十分满意。
只是对于有过弟弟的斑而言,一听带土的描述就觉得不大正常。他皱了皱眉,关于泉奈刚出生时的久远记忆渐渐浮现到脑海中。
斑还记得泉奈刚出生时,尽管同样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可当他走近时,许是血缘关系带来的天然亲近感,这个小团子无意识地咧开嘴露出笑容并且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抱抱。
想到当时的画面,斑不禁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心头变得柔软。
不过斑很快就回过神来,将藻月放到椅子上,并端详起来。
确实,和普通婴儿相比这个孩子显得太安静了。如果不是确定有体温心跳证明是活着的,那双空洞的眼睛和几乎没有变化的神情,不知情的情况下估计会以为这是具人偶。
考虑到她诞生方式的特殊性,毫无疑问不能把她当普通婴儿看待,所以与常人不同的反应倒也合理。想到这里,斑就打算先给她起个名字,但不是大名,只是乳名而已。
事实上宇智波斑还没考虑好该怎么安排这个婴儿。
如果只是有宇智波血统的话倒容易决定,等她再过两年大点能记事了,就告诉她“月之眼”计划,说服她让她参与进来。
可是她偏偏同时还是千手柱间的孩子,斑就不得不需要多一方面考虑了——如果千手柱间还在世的话,恐怕是希望这孩子回到木叶继承火的意志吧……
即便曾经有着共同理想的挚友,最终仍然不可避免由于理念冲突而走向决裂,导致斑选择假死离开村子,但宇智波斑从来没怪过千手柱间。
他尊重挚友的意愿,虽然分歧让他们从此各走一方,但如果能轻易说服的话就不是千手柱间了,柱间对于自身的道路一直都很坚定,不过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就是了。只是这个小孩牵扯到双方,所以他也就不能是自己单方面决定她的未来,哪怕他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斑经过一番考量,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她能记事后将他和千手柱间双方的事都完整告诉她,到时候让她自行选择是回去木叶还是在参与“月之眼”计划。
如果这孩子性格像柱间的话,估计也是无法接受“月之眼”计划,斑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
宇智波斑在对着森藻月思考这些的时候,殊不知他的沉默和不时晦涩难懂的神色让森藻月内心越发忐忑不安。
在她以为这位气场强大的老人家是不是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就听见对方突然开口对她说。
“奈奈,你暂时就叫奈奈好了。”
??
所以敢情你老人家刚才沉默这么久原来是在思考给她起名?
藻月眨了眨眼睛,其实她更加想用回自己的名字,因为“奈奈”这名字有点烂大街。可惜她给自己搞了个刚诞生还不明事理的人设,所以现在也没法提意见了,只能给面子的对于老人家的话做出点反应。
斑看见眼前原本眼神空洞的小孩,在听到他刚才给她取的名字后,眼里有了点神采,好像是对他的话有所反应。
这位本来内心已经变得麻木死寂的老人,此时心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有了那么点对血脉后代的动容,脸上难得闪现出慈祥的色彩,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
至于一旁的带土,在听到斑取的名字后,心里就有点微妙了。
他记得这个宇智波前族长曾经有个弟弟叫泉奈,族里一直有传言,宇智波斑为了获得永恒万花筒而杀害了自己的亲弟弟。
啧!带土努努嘴,鬼知道“奈奈”这个名字和泉奈是不是存在什么关联。
大概是出于一时良心发现的赎罪心理吧,带土心里冷笑地想道。虽然斑对于泉奈的死给出过另一个版本的说法,但宇智波带土对其中的真实性是报以怀疑态度为主。
不管如何,反正“奈奈”这个小名是暂时定下了。
而随着不久后黑绝陆续带回婴幼儿相关的物品,养小孩这事很快就踏上了正轨。
可惜现实很快证明了,斑在带孩子这件事上也没靠谱到哪去。
……
一岁大的婴儿,在骨骼发育方面,通常已经具备站立行走的能力。
穿越后的第三天,配合着带土少年的话唠,森藻月开始渐渐活跃起来,并且尝试下地行走。
观察了几天形势后,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洞窟里除了那只神出鬼没名叫黑绝的捕蝇草妖怪外,这个叫带土的少年还有那个叫斑的老人对她都是比较友善的。
他们几个在这洞窟里似乎是在进行着某项实验研究,自己大概是他们的实验产物,但她并非是他们原本计划中会出现的东西,完全是个意外收获。
森藻月的初次下地十分顺利,很快她就站稳了,只是走路还不大利索,因为刚开始学走路,缺乏锻炼腿部肌肉力量暂时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站立,所以她还得扶着东西走路。
不过对于森藻月而言,想在洞窟内进行探索已经够用了。
森藻月开始尝试向洞窟深处的实验室走去。
作为婴幼儿的最大优势在于,她只要别做太出格的事就不会有人觉得她抱有什么目的,只会把她的探索当作是小孩子正常的好奇心。
譬如在一旁看护她的带土少年,现在就沉浸在“奈奈会走路了”的惊喜中,正兴致勃勃地看她能走多远,压根没打算阻拦她的行动。
尽管没人阻拦,但一个才刚学走的婴儿步伐又能快到哪去。
森藻月走了半天,也才走了一半路程都不知道有没有。
斑从洞窟深处出来时,就看见抿着嘴扶墙走的森藻月,那张努力保持严肃的包子脸,让斑又不禁想起泉奈小时候在大人面前要强的样子。
然后森藻月手里就被塞了一把苦无。
藻月盯着苦无陷入沉默,带土少年看样子也很茫然。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斑的意思了。
只见斑握住藻月手腕,手把手的教她把苦无投掷出去。
看着一下子没入对面洞壁的苦无,藻月更加沉默了:“……”
等等!她才刚会走路就打算教她怎么投掷武器,这也未免太揠苗助长了吧?!!
带土显然也这么觉得,然而他只张口说出“才这么小……”几个字,就被斑一句“我五岁就已经能跟大人出任务”把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行吧,你是天才你任性。
吊车尾带土已经不想说话。
森藻月先是为斑那句五岁出任务而感到震惊,她究竟是到了个什么鬼世界啊!在无语之中不禁想起上辈子看过的新闻,一些望子成龙的家长在孩子才三四岁时就开始让他们学才艺。
当时看着新闻她还感慨这年头为了赢在起跑线上还真不容易,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自己也要体验一把家长望子成龙的感觉了。
森藻月有点后悔自己太着急,早知道她应该再观望几天才对。
体术老师继续指导剩下的其他学生,等后面让学生们自己练习时,老师留意了一下藻月那边的动静,发现她正拿树枝在操场空地上画着东西。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没看懂她在画什么东西,老师便忍不住凑过来问道。
“游戏棋盘!”藻月一边画一边回道,“等下大家都自由活动时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