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昂大概想不到, 唯一同他有一样见解的竟然是罪魁祸首。
很早以前就有读者提出希望忏悔录影视化, 陈盏看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书中的文字表述还可以推到是作者的主观想法上,拍了电影,那可就真正成了上流圈子的笑话。
旅行回来, 陈盏有很多事情要忙, 奈何从春节后仿佛一直不大顺。
敲门声响起, 他以为会是殷荣澜或者对门老头,从猫眼一看, 竟是陈筎。
自上次的恋情曝光, 陈筎被网友疯狂嘲讽,本来就没有多好的资源, 更是跌到了谷底里。
她和经纪团队琢磨了几个晚上,总算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对策。
找记者蹲守在陈盏家单元门外。如果能进到对方家,就捕捉几个暧昧的镜头, 回头看图编故事。就算陈盏不给开门, 凭着她走进单元门的照片也可以自由发挥。
敲了一会儿门, 无人应声, 陈筎坐在阶梯上, 准备耗上一会儿再下去。要知道媒体的新闻标题从来不缺噱头, 什么疑似密会, 女演员进入同栋楼再出来已是三小时后等等。
一门之隔, 陈盏在屋内给花浇水,没听到下楼声,微微一挑眉。
片刻后, 放下花洒,打开窗,冬日里的冷风滋味可不好受。
打开手机,来了一场不一样的直播。
“新年好。”
微博任何时候都不缺人刷,区别只在于多少。
陈盏一开直播,顿时就有几百人进入。
评论里纷纷问他今天要卖什么。
陈盏笑了笑,表示今天不打广告:“回馈粉丝,在线表演为你受冷风吹。”
楼下的记者在镜头里看见他的动作一脸莫名,犹豫要不要离开。
弹幕中的观众却先一步发现端倪。
【相约公元前:草坪里好像有人偷拍。】
摄像机的像素再清楚,也不可能拍到手机上的弹幕。那记者不确定这场直播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针对。
最后决定先把摄像机放在一边,打开手机进直播间。当看到评论中一水的偷拍字眼,顿时一阵心虚,竖起衣领遮住脸,连忙跑着离开。
【天然芦荟:我猜你是故意的。】
【小幽灵:臣附议!】
底下刷起无数个‘+1’。
陈盏微微侧挪一些,找了个软垫靠着挡风:“别急,有意思的还在后头。”
记者出小区坐上车就给陈筎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陈筎瞬间慌了神,匆忙下楼欲要逃离‘案发现场’。
托上次自导自演的恋爱事件,现在有不少人知道她的相貌,穿着高跟长靴快步离开的画面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土狗之王:又遇碰瓷?】
【rug:我投仙人跳一票。】
【玫瑰小舞:看把孩子吓得,都开直播了。】
【猫主子:哈哈,都是为了自证清白!】
解决了隐患,陈盏表情柔和些许,抽了波奖,算是谢过大家支持。
直播结束后,立马关窗取暖。
“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
陈盏不理会它的装死,提醒道:“别忘了接手客服的工作。”
登录小号,发现再有五千粉丝,林爸爸后援会的关注就可以达到十万。
陈盏在网上搜了一下最近的发布会,多数出席嘉宾里只提到了明星,无法得到有效信息的情况,望着屏幕思索稍顷,打给了殷荣澜。
对方开口,先提及他适才的直播:“很有意思。”
陈盏谦虚:“一般。”末了问出重点:“参加什么活动,可以碰上林池昂的父亲?”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交谈声,几秒后殷荣澜给出答案:“这个月十八号,有一场婚礼,他们一家人应该都会去。”
“你呢?”
殷荣澜:“也去。”
需要帮忙的时候陈盏也不含糊:“带我一个?”
殷荣澜笑着道:“好,我跟新郎官打声招呼。”
通话一结束,殷荣澜忽然想到在闲客小镇时陈盏说过的一句话:能够名正言顺带去的只有家属。
确实如此,要是家属,肯定也不需要这么麻烦,还得提前知会一声。
因为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觉得好笑,摇摇头思索正事。
婚宴订在中午开始,因为跨了两个区有段路程,当天一早殷荣澜便开车来接陈盏。
车上坐着另外一个年轻人,穿的挺正式。
陈盏:“新郎?”
“杨天下。”年轻人自我介绍:“新郎的儿子。”
陈盏估算了一下新郎的实际岁数:“名字很霸气。”
杨天下对着手机整理头发:“想不通你怎么会对老头子的婚礼感兴趣。”边说着因为困倦打了个呵欠:“三年结了两次婚,明年再参加也一样。”
话太直白了,反而不好答,陈盏抿唇道:“令尊……龙马精神。”
杨天下‘嘁’了一声:“每个狐狸精都想熬死他,老家伙又不蠢,他名下的资产早就挪我这了。”
话多还能把天聊死的人不多,陈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个。
杨天下指了指正在开车的殷荣澜:“我和这家伙是大学校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陈盏:“……没。”
杨天下摆手:“专门来婚宴,摆明了心怀鬼胎。说吧,我都帮你实现。”
陈盏一直望着后视镜,发现殷荣澜的余光瞥过来时,立时眨巴了一下眼睛,暗示开音乐,大家都别说话。
殷荣澜笑了笑:“他说话比较直,不用客套。”
陈盏想了想,遂即也不客气,开口道:“如果可以,帮我把座位和林池昂安排的近一些。”
有关他和姜颖林池昂的爱恨情仇闹得沸沸扬扬,杨天下自然有所听闻,闻言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婚礼场地以深蓝色为基调。
到的还算早,没多少来宾。
杨天下指了一桌,示意他坐那里,同时让服务生加了把椅子。
距离婚礼开始二十分钟前,陈盏瞄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池昂同样注意到他,视线稍稍凝固了一下,选择直接无视。
他们一家人就坐在邻桌,姜颖倒是冲陈盏微微点了点头。
避免显得功利性太强,陈盏并未贸然上前和林池昂的父母搭话。
杨天下似乎和亲戚处不来,挤同一桌。
期间他和殷荣澜交流不多,主要是后者总一副温和平静的样子。不管杨天下说什么,殷荣澜就顺着重复一二,跟打太极似的。
三人之间,一时格外安静。
陈盏尚在思考如何能在不经意间跟林家人再打个照面,场地的灯光瞬间暗了不少,司仪低头看了一下西装,确定平整无误后走上台。
陈盏视线一扫,看见新郎,果然年纪差不多能赶上新娘的父亲。
约是因为新娘年轻,新郎又不服老,婚礼的节奏安排的很活泼。
司仪原本就是一个卫视的主持人,控场能力强。神圣的交换戒指环节结束后,唱了首祝福曲,在他之后伴郎伴娘各秀才艺,气氛炒的很热闹。
随着司仪拍了拍手,场面又渐渐安静。
“接下来,让我们来一场小小的互动。”司仪笑着道:“挨着的两桌各出一人,在台上对唱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叫好。
司仪望着出声的男子:“那你们那桌就由你来。”
众人一阵哄笑。
陈盏皱了皱眉,看向杨天下。
“如何?”杨天下低声道:“特地为你加的环节。”
他这人有着不小的恶趣味,以为陈盏是想要和林池昂对着干,就故意安排他们的同台画面。
林池昂坐的那一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姜颖……试问谁不希望看影后献唱?
知道未婚妻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林池昂主动站了起来。
主持人刚想调侃两句,无意间瞧见陈盏,愣了一下,紧接着近乎自言自语:“这是何等的缘分!”
麦克风无限放大,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同样是一怔。
特定的场合总是能让人比平日里放得开,不知道是谁先起哄喊了一句‘同台’。
紧接着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然开始鼓掌。
陈盏余光瞥见含笑的林母,知道是个机会,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
当两人同时站在台上,四周瞬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人群中,唯独殷荣澜眉头轻皱,预感又有三人友谊的危机。
林池昂脸上连敷衍的笑意都没有,问主持人:“唱什么?”
看出他有些不大高兴,主持人讪笑一声:“随意。”
作为隐藏的读者,其实他更关心陈盏来参加婚礼会不会耽误更新。
林池昂看向陈盏,后者耸耸肩:“我都行。”
传唱度比较高的歌曲他都能唱。
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歌词,林池昂开伴奏后举到中间,冷冷道:“一人一段。”
陈盏点头。
上次生日陈盏曾听过殷荣澜的歌声,磁性有故事,而林池昂的声音则更偏向冷冽: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他唱的很动听,然而陈盏自动脑补的画面却是一只纯种的哈士奇,在撒欢似的叫唤:嗷,嗷嗷!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听在陈盏耳朵里,依旧为嗷,嗷嗷——
“再别唱了。”内心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希冀着。
巧合的是,每次轮到林池昂,都会唱到‘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不了解内情的人觉得好听,还配合着轻轻拍手打节奏。
放眼全场,表情同样有些复杂的就是林池昂的父母和姜颖。
林母最先受不住,微微别过脸,肩膀有些颤抖。
旁边姜颖一时也无所适从,颇有种坐立难安之感。
只可怜陈盏离的最近,眼皮不时一跳,最后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忍笑目中隐约有泪花闪动。
作者有话要说: 林池昂:我是一匹狼。
陈盏:……劝你做个人。
注:歌词来源于齐秦的《狼》,原歌很有韵味的,别被林池昂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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