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大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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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挖的逃生通道就在侧室天顶的一角,林岳在下来之前就做足了准备, 他早先就从外面把这一块尽量挖开, 现在再从里面往外疏通, 所以挖开的速度很快。

在一群人叮咣叮咣挖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殷宸突然嗅到一股臭味。

这个味道可真是太熟悉了, 隔壁那个几百年不洗澡的大粽子, 每次她飘过去都得屏住呼吸。

毫无疑问, 这只粽子总不能是为她这只不能吃的剑灵来的。

殷宸扭头就跑向霍风, 霍风正在和林岳商量着怎么开棺,自家小姑娘突然冲过来, 拽着他的手臂说:“有一只大粽子要来了,你们跑吗?”

两个人声音一顿, 旁边林城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抖了一下。

林岳心头一个咯噔, 看向霍风, 霍风倒是镇定,他太了解殷宸了, 这个“大”可不是个表示感想的词, 而是个真正的修饰词, 他问她:“多大的粽子?”

殷宸果然眨了眨眼,比了比墓室的穹顶,面容天真无邪:“这么说吧,它在墓道里走都得弯腰。”

林岳的表情瞬间跟吃了米共一样难看。

墓道得有近三米高,粽子的身高至少得三米半, 这都有他们两个人高了,他走那么多墓都难得见这么高大的粽子,更别说这种玩意儿出了名的皮糙肉厚、水火不侵,爪子和牙锋利地跟武器似的,这谁惹得起。

“我不知道你们的实力。”

殷宸继续戳他们的心口,斜着眼打量他们:“反正我年轻时候打是没问题的,你们现在有这么多人,要不要拼一把?”

林岳膝盖一痛,他死死盯着霍风,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管管他女朋友,有这么惨无人道伤害自己人的吗!

霍风动了动嘴角,显出一种不知该苦笑还是无奈的表情。

“行了。”他摸摸自家小姑娘的头,殷宸哼哼两声,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猫,终于不再怼天怼地欺负人,乖乖抱着他的手臂。

霍风对林岳说:“尽快把墓道挖通,让大家先撤,我在后面看看有没有机会。”

林岳却不赞同:“要是只有这一个棺材里的咱开就开了,这又来一个玩意儿,太危险了,咱们走,不值当冒这个险。”

霍风只说:“我心里有数。”

林岳还要再劝,但是话到嘴边看着霍风淡淡的表情,又都咽了下去。

相识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霍风了,他这样的态度,是心意已决了,怎么劝也没用。

林岳只能无奈妥协:“等先把路挖开再说。”

听说有大粽子要来,众人半信半疑,但是这时候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们挖地道的速度更快了,撬下来的石板被扔到一边,封顶上大量沉积的流沙往下倾泻,林岳看了看表,听着铲土的声音心底发慌。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看见霍风神色微变。

霍风慢慢握住剑柄,低喝一声:“有东西来了。”

林岳心里一沉,他毫不犹豫说:“所有人立刻进地道,边钻边挖,快!”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某种兽类粗野的呼吸渐渐从幽深的甬道传进来,当大部分人都钻进头顶的地道的时候,那头巨大的粽子终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林岳攀着绳子往上爬,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粽子的体型比殷宸说得更夸张,得有近四米高,青面獠牙,一身黑色冷硬的皮肉似钢筋铁骨,还穿着青铜质地的盔甲,一步一步走来的样子活像一头远古怪兽,那重量压的让整个甬道都在颤抖。

人类鲜活的味道一瞬间就刺激了粽子,一声巨大的怒吼,它直直地冲着最前面的霍风而来。

林岳一惊:“霍风!”

“走。”霍风喝了一句,握紧长剑往侧部一迈,等粽子扑空越过他身侧时,他反手一剑劈在粽子后背,但是一直无往不利的剑锋竟然没有洞穿粽子皮肉,伴随着一声近乎金属撞击的尖锐声音,剑刃破开青铜甲,却只陷进粽子后背两指的距离就再动弹不得。

霍风抿了抿唇,在粽子狠狠侧身打过来时及时推开,剑锋顺势拉开一道半米长的伤痕。

霍风心里有了数,不在强攻,只刻意引着粽子往棺材那边跑,他仗着身形灵敏在它周围不断跳动,剑刃一道道在粽子身上划开,粘稠的腥黑色血迹往外涌。

当他一剑割开最后一块青铜甲胄,粽子怒吼一声冲向他,霍风一避让它又扑了空,粽子收不住身形,巨大的力道却直接撞在他身后的棺材上,华美的棺椁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里面厚重得棺材板也被撞歪。

殷宸在旁边看着,却觉得越来越不好。

粽子没有感知,不怕疼不觉得虚弱,但是霍风不行,他会受伤痛的影响,他的体力会耗尽。

“撤吧撤吧,别和它打了。”她在旁边喊,生怕霍风想不开和它硬杠。

无论曾经多辉煌,被削弱了千年的她现在就是个弱鸡,虽然她还可以打,不甘不愿这么退开,但是她得为霍风着想——霍风一个皮薄血脆的人类被这家伙儿扇一巴掌可就得凉了。

霍风又避开粽子的一次攻击,扭头看她一眼,竟然笑了。

他突然一腿用力蹬住墙壁,整个人借力在半空中一旋,长腿挟着凛冽的劲风狠狠斜踢到粽子最脆弱的脖颈上。

突然一声骨裂扭曲声,殷宸头皮一麻,下意识觉得是霍风的腿骨裂了,但是她刚要冲过去,就见粽子庞大的身体竟然生生横飞出墓室,重重跌落在黝黑的甬道里

殷宸愣愣看着霍风在半空中一个扭身,劲腰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整个人往后俯身踩在华美的棺材上,他的靴底踩着棺材重重一沉,青石板被卸开的力道碎出一片网状的裂痕,霍风姿势都没变就扭开手里的一个圆筒状的玩意儿,向着粽子刚才坠落的位置扔过去,霎那间轰然炸响的声音震动地底。

殷宸看着霍风那笔挺劲瘦的大长腿,咽了一下口水:“我好像低看我男朋友了...”

“认识到就好。”规则欣慰说:“低眉顺眼,低调做剑,明白吗?”

明白...个鬼!

低调是不可能低调的,殷日天注定是要在上面的。

霍风缓缓站起来,他踢开已经被撞歪了的棺材板,露出里面被无数精美陪葬珍宝簇拥的墓主人。

意料之中的,霍风看见里面不是散落的森白骨架,而是一具萎缩的干尸,通体长满了瘆人的白毛,皱缩的五官扭曲狰狞。

但更可怕的却是,几乎在接触空气的那一瞬间,它紧皱的皮肉开始充盈,它体表的白毛飞速生长,它的指甲和牙齿像野兽一样伸长。

白毛成僵,沃野千里都会成为它的养料。

它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还没有完全睁开,霍风已经握着剑,狠狠洞穿它的头骨。

殷宸的身形突然晃了晃,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口,有一根虚幻般浅淡的金线从剑锋与白僵头颅接触的地方直直牵到她心口,源源不断地输送来力量。

霍风对她招招手,殷宸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走过去,抱着他的手臂蹭,小口小口喘气。

霍风侧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是帝气。”霍风低低的声音带着宠爱,又像是在笑她娇气:“喜欢吗?”

殷宸舒服地哼哼着,根本不用回答,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水,软哒哒靠着他。

霍风等待着帝气被剑吸收,余光瞥见甬道厚重的烟尘中那道重新站起来的、摇摇晃晃的身影,他眸色微闪,左手顺着剑柄划到剑刃上,用力一握,鲜红的血瞬间涌出来顺着银白的剑身流淌,绘成靡丽的花纹,整把剑嗡嗡作响,像是被封禁的野兽要敞开獠牙痛饮鲜血。

他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呼吸一窒,整个人融进剑中。

霍风骤然拔剑而起,在粽子气势汹汹冲来那一刻横剑狠狠劈开他歪斜的脖颈,诺大的青面头颅斜飞到半空中,失去脑袋的粽子在那里顿了顿,像是不敢置信,它摩挲着自己的头,无头苍蝇一样慌张地左右徘徊。

这种程度的粽子,脑袋已经不再是它们的致命处,如果要让它们彻底死去,只能把它们身体捣烂或者烧成飞灰。

但是他没有时间了,刚才扔的那些炸.药已经动摇了墓室的基石,这里怕是一会儿就要塌陷。

霍风在粽子狰狞吼叫的时候,已经攀着侧壁爬到天顶握住绳子,他往上顺着甬道爬,却看见棺材里那个白僵攀着棺材站起来。

它猛地冲向粽子,那怪兽般高大的粽子在面对白僵时瞬间气势大减,它跪倒在地上,生生撕开自己的胸膛捧着心脏递给它,白僵大口吞噬着粽子的血肉,一双嗜血仇恨的眼睛却直直盯着霍风。

霍风皱眉,这东西不能留。

白僵几口吞掉粽子精华的脏器,整个身形瞬间膨胀了一倍有余,它长啸一声,如灵猴迅速跨过诸多障碍攀着侧壁向霍风冲来。

霍风当即隔断下面的绳子,把最后的炸.药一窝蜂向它扔过去,白僵避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身形微微一滞,就在那一瞬间敏感的巩雷炸.药齐齐爆炸,巨大的音波和火光填充了整个墓室,霍风一跃跳进甬道里,背后的墓室轰然崩塌。

林岳等人刚爬上岸,就听见下面轰然的爆炸声,林岳林城忙冲到洞口边往下望,林城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吼:“霍哥!霍哥!”

一时没有回音,林城恨不得扑下去,林岳一把拉住他:“别慌,你看绳子在动,霍风上来了。”

林岳话音微落,一个沾满烟尘的军包就被扔上来,没一会儿他们就看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紧绳子,霍风轻巧地跳上来,把背后的剑握进手里拿好,才去捡包,从包里翻出来一颗玉色的含珠扔给林岳:“走吧。”

林岳接住珠子,又往下看了看,没看见那个女人:“她呢?”

霍风笑了一下,指尖在剑身上点了点,林岳就心里有数了,大笑起来:“好,咱们撤!”

......

殷宸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被封在剑里,看着一个装扮怪异、脸上绘满了繁复艳丽花纹的老者郑重捧着自己,一步步走上一个用骨头和巨石架成的蛮荒高台,周围还环绕着数不清的同样装扮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恭敬叩首在地上,嘴里虔诚吟唱着晦涩的曲调,那声音回荡在荒原上,合着辽远的野兽咆哮,像是一种庄重而威严的祭祀。

然后她看见自己被奉进一个白色的大帐篷里,帐篷点着一种奇怪的烛灯,能昼夜不息、积年累月的亮着,帐篷里很久才有一个人来,最开始是那一位老者,后来又换了一个面孔,再后来又是另一个人...直到后来她才渐渐意识到,那是漫长的时间在流逝。

有人死,有人生,部落辉煌过,也没落过,日升月落,四季变幻,沧海都化为桑田,但是她仍然静静躺在那里。

在那悠长的不可数时光里,她的感知越来越灵动,她开始对外界好奇,她开始期待,她开始急迫,她日复一日等待着有人进来与她说说话,哪怕只是跪在地上念叨着那些她听不太明白的祈求也可以。

她想出去看一看。

她等待了很久很久,在她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那一天,部落突然陷入一片混乱的嘈杂,她听见无数战马踏过的声音,惊恐的喊叫和慌乱的器物倒塌声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然后是一片古怪的安静。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一撞。

封闭了不知多久的门帘被拉开,一个年迈的老巫颤颤巍巍走进来,她那树皮一样粗糙的手轻柔而恭敬地捧起她,一步步走出去。

她又看见了阳光,一片翠绿的草原,层层的白色帐篷和数不清的人,那些部落的百姓跪在她身后,复杂地遥望着他们的老巫捧着神剑走向对面。

她看见一片整肃而冰冷的军队,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握着重剑与长矛骑在高头大马上,铁黑色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老巫捧着她,直直地向着军队最中央的那个人走去,路上有士兵要拦下她,那个男人抬了抬手,士兵们纷纷退后,所有人都看着老巫走到他面前,缓缓跪下。

“为有缘人...奉上...神剑...祈佑平安...”

老巫说着音调古怪的汉话,在将士们警惕忌惮的注视中,颤抖的手臂高高捧起长剑,像等待了千年的一场献祭。

阳光打在铁色的铠甲上,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她被闪得眯了下眼睛。

然后她看见,那原本脊梁像剑一样挺拔、高坐在战马上的男人缓缓俯身,他高大宽阔的脊背正遮住刺眼的阳光,一只冷硬而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他直直握住她的剑柄,坚定而毋庸置疑的力道,温热宽大的掌心,莫名烫得她心中一颤。

剑身突然嗡嗡轻响,周围人大惊失色,她却直勾勾凝视着他,刺眼的光被遮蔽,她终于能看清那冷厉坚硬的头盔下,一张刀刻般的冷峻英挺的脸,一双漆黑的锋利冷漠的鹰眸。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仿佛听见心口那一簇冰封了很多年的萌芽,钻破厚土与冰霜,慢慢开花的声音。

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那一笑的魅力,她只知道那寒冰解封的一笑像初春高山融化的溪流,在她纯白的世界中不可抗拒溢地满每一个角落。

“是一把好剑。”剧烈的心跳声中,她却仍能轻易地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平静又笃定:“她合该是我的剑。”

是的。

她默默想,从此以后,她只做他的剑。

殷宸猛的睁开眼睛。

她大口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她看间竹节铺成的屋顶,细密的阳光被割成一条一条撒下来,撒在她脸上,晃得她不禁眯起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跳才渐渐平缓。

她又闭了闭眼,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踩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毛毯被晒得暖洋洋的,毛绒绒的扎得她脚心有点痒。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像是鸡汤,好像还有红薯。

殷宸嗅了嗅鼻子,顺着香味跑下楼梯,跑到二楼侧屋的厨房里。

门半敞着,能看见里面灶台下面堆着的木柴,火烧得正旺,灶台上架着一个砂锅,正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肉香往外冒。

霍风背对着她,正在一个个把竹筒放进旁边的锅里,他专注地看着灶台,拿着筷子不时轻轻拨弄一下,从她这边看去,露出的半张侧脸清俊沉静,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带着一种让人安心又放松的气质。

像水,风,或者一块石头,静静的存在着,等待着,无论何时你看去,他都会在,都会陪在你身边。

殷宸怔怔看着他,视野中他的身影慢慢就与刚才梦里面那个高坐在战马上、冷峻英挺的将军重合。

她突然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肩膀上,小猫似的蹭了又蹭。

霍风身形只微微一晃就稳住了,他一手拿筷子,另一只手往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臂,侧过脸去用下巴碰了碰她的发顶,声音低柔的像诱哄:“睡醒了,嗯?”

殷宸闷闷“嗯”了一声,扒着他的腰和手臂,又去蹭他的脸,霍风被她小动物似的蹭法蹭的忍不住笑,顶住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要闹,一会儿把饭烧焦了。”

殷宸哼哼两声,慢慢安静下来,踮着脚尖下巴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不急不缓往灶台地下又加一把柴,火星烧得更旺。

“我刚才做了个梦。”她突然说,声音轻轻软软的,像还没睡醒:“我好像梦见你了。”

霍风顿了顿,嘴角忍不住牵起来。

“是吗。”他亲了她脑门一下,低低的笑:“那不是挺好的吗。”

殷宸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也慢慢笑起来。

“是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我突然好爱这种贤妻良母型男主和老夫老妻岁月静好型爱情……

妖艳贱货什么的失宠了!翻滚吧变态们!我要让温柔□□做正宫(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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