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茗被亲得晕陶陶的,听到顾溪砚提起这个, 顿时有些心虚别开脑袋, 摸了摸鼻子, 有些娇软道:“我伤口疼, 你给我吹吹。”
顾溪砚心疼她,明知她在转移话题,还是小心用右手托着她,让她趴好,俯身轻轻给她吹伤口。微凉的风拂在灼热疼痛的伤口上, 有些痒, 痛意虽然仍在, 可是叶沁茗注意力却放在了这股痒上, 渐渐的她有些难耐地动了动:“溪砚, 痒。”这股痒意, 仿佛从后背钻进心里, 难耐得紧。
顾溪砚好脾气得很, 听她说痒便停了下来, 轻轻在她伤口边缘摩挲着。
“好些了么?”
叶沁茗被她墨得脸色发红, 连忙道:“好了, 我自个儿把上面的灵力拔除便好了, 你让我坐起来。”
顾溪砚闻言便伸手去握她的肩膀, 想扶她起身。只是叶沁茗里衣晟家大宅, 晟雨在账房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 等到最终停下手, 她看着笔下记录的数字, 一张脸因为心疼而一片木然。这部分又被锁了,恶心坏了。评论整改,正文不能一点点出现。
温凉细腻的肌肤在顾溪砚敏锐的触感下被无限放大,顿时感觉手像被火灼伤一般,僵住身子后,顾溪砚偏头吸了口气,这才平静地把叶沁茗扶了起来。
叶沁茗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的她面色通红,一声不吭任由顾溪砚动作,咬唇偷偷看了眼顾溪砚。顾溪砚神色很淡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那双耳朵红得几欲滴血,叫有些羞涩的叶沁茗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可真可爱啊。
“你……你里面衣衫也要换了。”顾溪砚坐直身子,轻声道。
叶沁茗目光落在寝殿的柜子上,伸手轻轻一挥,白色中衣外衫便落在她手中,她瞅了眼顾溪砚,别扭道:“你去外间,我自个儿换。”
顾溪砚眨了眨眼睛,随后弯唇笑了起来,她倒是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站起身往外间走去,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回头轻笑道:“我看不见的,其实你不用害羞的。”
“我什么时候害羞了,我只是不习惯换衣服看着人。”叶沁茗恼羞成怒道。
顾溪砚点点头,身影消失在珠帘后面,但是好听的笑声却清晰传了进来。叶沁茗又气又懊恼,最后鼓起腮帮子又笑了出来。
后背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疼痛难忍了,叶沁茗穿好衣服摸了摸唇,顾溪砚的灵力对她的确是有奇效,甚至已然超过了她的预期了。她不由想起那次顾溪砚喂她喝血时,她丹田内那古怪的变化,不由陷入沉思,那个藏在她体内的到底是什么呢?没道理会和顾溪砚扯上关系啊,可是那日顾溪砚血明显是被它吸收了。
想到这,叶沁茗闭目探了下丹田,她丹田内那颗碧色妖丹,青翠欲滴,内里隐隐透着金色。但仔细看便发现,上面许多裂纹,显然曾经是碎的四分五裂了。
叶沁茗忍不住想,这三界之内到底有什么可以修复一个人碎裂的妖丹呢?还是说她记错了,她的妖丹只是受损,并不曾碎裂?不然着实想不通,谁能替她修复妖丹,谁又会替她修复妖丹?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丢在一边,又仔细看了看丹田角落里的那一团乳白色东西。上面丝丝缕缕的灵力,十分精纯,此前的它十分死寂,但自从顾溪砚的血汇聚到那里后,它便活了过来一般。此刻她都能察觉到它发出的灵力正不断往她妖丹周围缠绕,很显然它是在帮叶沁茗。
叶沁茗的旧疾和隐患能够好的这么快,有它的功劳。千年前那一场大战留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却唯独想不起她被杀的详细经过,只是那长剑入体时的痛苦却无比清晰,留下的怨恨,到现在都让叶沁茗戾气丛生。
眼看着她双眸化作血红,身上煞气萦绕,屋外通报声便传了过来。
“君上,鬼车大人和白将军求见。”
叶沁茗眉头狠狠一皱,手指瞬间握紧,压下一身暴戾之气。而那厢顾溪砚已经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担忧:“你怎么样,是不舒服了么?”
叶沁茗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到些往事心绪不宁。”她知道顾溪砚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但是她并不想让这些事影响顾溪砚。
她站起身牵着顾溪砚让她坐在一边,低声道:“你先在这等等,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嗯,你去吧。”
叶沁茗微微一笑,转过身脸上所有笑意都敛了下去,眉目间锐利之意毕现,步履间气场十足。
走到大殿上,叶沁茗也没看躬身站在下面的鬼车和白十三,轻甩衣摆就施施然坐在了座椅上。
她双眸微殇,带起一股冷意,就这么看着白十三。
鬼车已经从白十三那里了解到了大概的情况,此刻也是一脸不安,白十三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叶沁茗虽然心里怒气萦绕,却也没太过拿乔,只是沉声道:“白十三,知道我找你所谓何事么?”
白十三连忙跪下:“属下失职。”
叶沁茗脸色冷凝:“谁让你们离开的?”
白十三抬起头目光闪烁,看了眼鬼车后,才咬牙道:“是九婴大人派人让我们过去,我……属下不敢不从。只是没想到会耽误君上的大事,险些害了君上,请君上莫要怪罪。”
叶沁茗眸光一冷,右手猝然一抬一团妖力直接将白十三打出三丈,白十三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叶沁茗一个闪身就出现在眼前,半蹲在地上看着他,轻哼道:“怎么,觉得我已经压不住你们了吗?所以,准备尊九婴了?”
这一身气场压得白十三灵魂都在战栗,他吐了几口血爬起来,匍匐跪在地上,浑身犹如筛糠,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君上饶命,属下知错,属下不敢!”
叶沁茗站起身转身往殿上走去,随后一字一句道:“我不争不代表我没实力争,若敢触犯我的底线,莫怪我无情。记住了,白十三,妖界没有二主,选谁,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
白十三俯身跪拜:“君上永远是妖界之主,白十三绝不敢有二心。”
“那便好,退下吧。”叶沁茗又露出她熟悉的笑容,但是依旧不及眼底,白十三如蒙大赦,赶紧蹒跚着退下。他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位乃是让天帝都忌惮的存在。
“君上,您这次为何这么急……”看着白十三离开,鬼车有些迟疑道。
叶沁茗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我在回妖界前遇到了天界的火神和曲靖上神,专门为我来的。”
鬼车一愣,君上何时去了凡间他都不知晓,仙界怎么会来的这么巧?他突然想到什么,冷怒道:“君上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您的行踪?”
叶沁茗点了点头,“最近战事如何?”
提到这个,鬼车神情凝重:“自从知晓君上回来了,仙界攻势尤为猛烈,甚至风神和火神都曾参战,前方死伤惨重,冥水守不住了。”
叶沁茗沉吟一下,随后吸了口气道:“若我没猜错,九婴应当是怪我回铠了让仙界这么疯狂了,难怪了。”
“君上,九婴若不能降服,那就是大患。”鬼车有些担忧,千年来,他对九婴的性格和野心都足够了解了。
“我知道。”叶沁茗摩挲着手指,心事重重。
“还有,君上,琉璃知道君上归来,已经从极荒之地赶回来了。”
叶沁茗听到这个名字,眉眼微微一动,随后才道:“她这千年都不曾回妖都么?”
鬼车叹了口气:“千年前仙界传来消息说君上殒身,玄水不知所踪,琉璃和君上身边的几位侍从都离开妖都,在外游荡。君上归来后,我便广告妖界,若他们得知,必然会回来的。”
叶沁茗想到玄水,心口便有些闷痛,瞥见鬼车欲言又止,蹙眉道:“有什么想问的?”
鬼车拱了下手:“属下冒昧一问,千年前当真是濯清神君害了君上么?”记忆中君上和濯清神君私交甚笃,身为妖界之主,却甚少在妖界,大多时候都是和濯清神君喝茶下棋,或者结伴游历三界。他怎么都想不到濯清神君会如此狠心。
“是。”叶沁茗脸色很难看,她记忆中早就没了那个劳什子神君的样子,可是那把剑刺进来的画面却无比清晰。鬼车这个问题,让她心口一阵阵刺痛,仿佛浸入骨髓,触及便让她心中恨意翻涌。
鬼车看她脸色有些可怕,当下不敢再问,看来是真的,而且恐怕是君上心底一块伤疤。
鬼车离开后,叶沁茗独自一个人在大殿坐了许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头发闷,也不想这个模样去陪顾溪砚。
顾溪砚安静坐在寝殿内等着,叶沁茗出去已经很久了,顾溪砚担心她的伤,更担心她方才突然的失控。那种感觉……曾经叶沁茗面对她时也有过,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所以当叶沁茗回来时,顾溪砚便立刻站了起来,只是方走到她面前便皱了下眉:“你和谁动手了?”
叶沁茗有些诧异又有些心虚,顾溪砚微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事暂且放一下。木槿他们现下是在何处呢?她看不见我,我怕她闯祸。”之前刚来妖界,叶沁茗又受了伤,她顾不得她,现下还是不放心。
叶沁茗拉着她坐下来,温声道:“我会安排人去接她,他们刚回妖界需要录入在案,所以暂且没过来,你不用担心。”
说完,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溪砚,我还有件事没有处理好,所以这些日子里,要委屈你暂且待在这,不能经常外出,以免被有些人知晓你的存在。”她有些愧疚,说好了她会保护好她,可是九婴这件事如果没解决好,对她对妖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顾溪砚的修为在人间难有敌手,可是来到这妖界,遇到大妖还是十分危险,她不能让她冒险,便只能把她藏起来。
顾溪砚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那些愧疚,她微微一笑:“说什么委屈呢。我本来就是个瞎子,以往在家基本就是足不出户,最多便是去茶园自个儿种种茶树?更多时候都是听听阿七给我念书,自己煮茶烹茗,也是闲适自得。说委屈我了,难道你这里既没书也无茶?”
叶沁茗听罢抿嘴偷笑,语气却是故作正经道:“我是个粗人,除了打打杀杀,并不爱风雅之事,既不看书,也不弹琴,至于茶,你不是说过么?我可是茶,何人敢送茶过来,这样也不委屈么?”
顾溪砚听罢歪了歪头,神色有些失落道:“这般的确是有些无趣了。”
但很快她那失落之意很快就散去,又溢出笑意:“不过没了那些,却又更有趣的在,那也无妨了。”
“什么有趣的?”叶沁茗随口问道。
“你呀,比起那些我更愿意闻闻你,怎么都觉得好。”她说这话时却不再是调侃,唇角微微勾起,漾着温柔的涟漪。叶沁茗忍不住柔和了眉眼,她看着顾溪砚的眼睛,在那光彩暗淡双眸子里,她依旧是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即使看不见,在她的眼里你依旧能找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又又又有新操作了,绝了我的命根子。各位小可爱,看不见评论但是可以评论的,我在后台能看见,这可是我的所有乐趣了,大家还是尽量留,我需要它们,嘤嘤。
绿茶人前霸王,人后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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