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信离开, 一屋子的老爷子们都合不拢嘴。
“还是小年轻脑子好啊。”
“这也算是讽刺画了, 有代表性啊!”
“哈哈哈,真期待那位发现后的嘴脸!”
大家笑眯眯地,甚至有人刚才还对画拍照了, 说要拿回去仔细研究,下次也作一副耍耍。
“小师师, 等我回家让我女儿转账给你, 网银我也用不来。”
临散会前,高秀娥不忘拉着顾师师说钱的事情。
“不急,晚点也行。这钱, ”顾师师眯眼笑,“也就是天外飞来的大馅饼。”
“哈!对对对!”
一群老人都笑到不行。
而顾江信回去的路上,那位周总就在车后座上小心翼翼地展开画要细看。
但他的手,很快就被顾江信按住。
“别看了, 车上摇晃。”
顾江信真怕他一把就将画纸给捏坏了。
“是是是, 老顾, 你什么时候给刘区长送去啊?”
周总也不敢细看了, 赶紧卷起来。
“先要装裱下吧?”
“自然要。”顾江信直接让司机开车去装裱店,竟是一刻也等不了, “明天就送。”
以免夜长梦多, 又有了变数。
他谨慎的虎狼个性,下面人也都知道。
当晚这副三千万的画作,就被顾江信亲自盯着,由最年长的装裱匠处理完成。
而顾师师出了个损招, 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看顾江信的后续出丑直播。
她从美协小楼出来,上了自家车,就迫不及待地抱着霍司慎的胳膊,小骄傲地撒娇,“你知道我刚碰到谁?干了什么大事吗?”
霍司慎微哂,看她这副笑得都春风洋溢的样子,就伸手摸了下她粉嫩的小脸蛋,“碰到顾江信了?”
发现她额头有点凉,他就让司机把车内暖气才调高些。
从口袋里拿出早就焐热的暖宝宝,两个各塞进她的手里。
“啊,你看见了?”
顾师师手里暖了,腿上又被盖上一条厚毛毯,就瞪眼看这什么都知道的男人。
霍司慎把保温杯旋开盖,递给她,“你们副会长给我打的电话。”
要不是有内线,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上去。
顾江信第二次来取画,他就看见了,让司一在大楼门口守着,就怕她玩脱了。
“哈?老欧?”
“嗯。我买下了他三年前的拍卖画作,前阵子他的画展赞助商是我。”
他就像是在说天气不错这样普通寻常的事情。
顾师师顿时扶额。
差点忘了,这就是个败家男!
“那你都知道了?”
霍司慎勾起唇角,“不知道,等你说给我听。”
骗鬼!
顾师师轻哼一声。
但两分钟后,她就撑不住得意劲,喜滋滋地喝了半杯热水,等车子启动,就靠在他怀里,把怎么听到顾江信大放厥词、到她怎么构思用画怼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不知道那市里领导收到他礼物,会气成什么样呢,哈哈哈哈哈!”
顾师师的红唇都笑得合不拢,盈盈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她在协会里一直憋着,大家都夸她有巧思,她也要谦虚点,有点文艺人的内敛高深样子。
但一上车,车里没外人,她就憋不住了,顿时笑得停不下来,捂住了肚子狂笑。
霍司慎都被她此刻的快乐传染,眼底也有了浓浓的笑意。
“让司二去打听,回来告诉你。”
“好咧~”
顾师师满意地靠着他胳膊,闭上眼就晒起了隔着玻璃窗投洒进来的太阳。
但这消息一等,没想到就等了两天。
……
顾江信是聪明人。
把一副装裱完成的三开面画作,堂而皇之地运到刘区长办公室,太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送到刘区长的家,左邻右舍又难免看见,落入别人的口舌。到时哪怕刘区长有帮他的心,也不敢操作。
所以他苦思冥想足足一整天,才终于找到了送画的方式。
他的年轻妻子,有个做语文老师的婶婶,竟在刘区长女儿新转的中学任教。
顾江信发现这茬后,简直喜不自胜。
夜里躺在床上,他就不由回首这一年来的每一步,越想越觉得自己有老天照顾。
他五十五寿辰,正遗憾没有个儿子,老天就送来了一个。
正忧虑女儿身体弱,难以嫁入豪门联姻,老天又赐了一个健康的亲女儿。
他愁不能让儿子名正言顺,结果章雯就主动提了离婚。
等到焦虑怎么给刘区长送礼,结果新太太就有个做老师的婶婶……
这简直是天助他也!
“怎么起来了?上厕所吗?”
“没什么。”
顾江信忍不住,夜里披了大衣又爬起来去书房看《东来》这副画作。
他越看,越觉得大吉!
这虽然是送给刘区长的画,可别忘了,这画是他向大师求来的,也就是说——大师为他顾江信而画!
紫气东来,富贵加身啊!
他人到中年,这肯定要再度发迹了!
顾江信越想越确定,回了房间,又兴奋地把熟睡的年轻妻子叫起来,给她又嘱咐了一遍明天的行事安排,让她婶婶务必不要出错。
到了第二天,顾江信照常上班,得到了那位亲戚的短信,才动身去了刘区长女儿的学校,他还特意在西装外面披了件臃肿的黑色羽绒服,掩饰成其他家长的样子。
“我给他打电话了,让他今天来接女儿,顺便面谈下。我们办公室今晚要喷杀虫腰,所以五点下班之后,人都走了。我跟阿姨打了招呼,她六点半再来喷药。”
“刘区长说六点他能到,待会你走前跟我说一声,我回来锁办公室。”
这位柳婶婶一见到顾江信,就特别亲热地把他接了进来。
顾江信一听,就又觉得是天意。
怎么早不杀虫,晚不杀虫,偏偏遇到他要约刘区长的时候呢!
而本来去哪里,拿着个画筒都十分怪异,但在这家学校,可能美术课也开设了国画系列,很多小孩都拿着简易版画筒飞奔出去。
他这一身进来,完全不引人注意!
顾江信不由更加笃定,有信心。
“麻烦三婶了。”
他能屈能伸,当下就叫了声比他自己还小的亲戚!
“今年春节,一定要来我家吃饭。”
他让妻子送了一张十万的购物卡去,如果事成,以后跟刘区长形成定期关系,那就更少不了这做老师的亲戚,在未来长期牵线搭桥,甚至传话了。
顾江信想着,就谨慎地选了张从窗外看不见里面的靠角落桌子,在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学校的喧闹逐渐散去。
走廊里就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刘雪爸爸,就在这里,请进。”
把人带到,那位亲戚就识相地离开,一步都没多留。
刘区长走进来,就觉得有些怪异。
一路上,语文老师说的话,跟刚转校时他来参加家长会,说的类似。
本来以为,女儿犯错,老师是给面子,要进了办公室单独跟他说,但谁想她竟然把他带进来,就转身走了。
刘区长惊愕了下,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镇定地看向办公室里。
走进了两步,他才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刘区长,好巧。”
顾江信站起来,满面红光,精明无比地说着早就想好的台词。
“今天,我正好经过妻子三婶在的学校,就进来看看。正好她是语文老师,我又得到了一副佳作,就想着找她看下其中的字词。”
“没想到,刘区长竟然是这里的学生家长,哈哈,我们真是有缘啊。”
他不说精心安排跟等待,只说是偶遇,相当避嫌。
但刘区长却是当场脸黑了下。
他走进来,认出这顾江信,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现在听到这话,更是脸色沉到了底。
就连陈家大姨都知道顾江信想要讨好他,更何况那些盯着自己言行的人?
他这几天千防万防,别说是画展,就连商场都不敢配妻子去了,每天两点一线,下班就回家,一切应酬都推了。
他不想新官上任还没半年,就传出个跟恶名昭著者往来的名声,更别说受贿这种要命的事情了!
一星半点,刘区长都不想跟这顾江信扯上关系。
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打听到了自己女儿所在的学校,还收买了学校老师来找自己!
这简直是……胆大妄为!
他多半还是个惯犯,这遮掩行径的讨巧话,出口成章,可见是用了无数次,熟练无比了。
刘区长在心里,就直接给顾江信跟他的地产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要是账目没问题,才有鬼了!
“刘区长,您坐一会?我三婶有事,先离开片刻,听说您也十分擅长赏画,爱好收藏,不仿替我掌掌眼?”
顾江信笑容满面,默默就将画卷展开了。
刘区长的喜好,他还是找张秘书打听的。
如果这新区长是无缝鸡蛋,张秘书是不会轻易传话出来的。
一旦有了指向,还能准确透露他欣赏哪位大师的水墨作品,可就不是明目张胆的暗示吗?
顾江信看刘区长站在门口,并不走近,也就小心拿着画往前了几步。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视力没以前好。
刘区长又是背光而站,办公室没开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他边走边压低了声音,“自古宝剑赠英雄。”
刘区长眯眼,怒极反笑,“哦?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宝剑了。”
这顾江信之前是对多少个政府人员做过同样的事情?!
顾江信一听,更是胸有成竹,“区长是否听过,水墨大触?”
刘区长愣了下。
这顾江信钻营本事还真是高。
上周的展会作品,他亲自找黄川会长购画,都被拒绝了。
联想到那三幅让他动心的画作,刘区长脸上也不由肃穆了起来,“是那位大师的作品?”
顾江信还跟黄川他们这些艺术家,搅和在一起了?
财帛动人心吗?可见这大师们的品性也不如何!
“是。”但顾江信看他神色,却觉得自己赌对了,“您请看,这副《东来》!”
他迫不及待地把画卷完全展开。
“刘区长,这是我专程找这位大师求来的。她听说您的丰功伟业,特地挥墨做下这一副,祝刘区前程似锦,独立鳌头,紫气东来啊!”
之前他还在试探,但看刘区长丝毫不制止。
可见,彼此已是心照不宣。
顾江信便合盘说出,对自己的用意再不遮掩,反而还大说自己的求画功劳,把大师给自己作画,直接说成了给刘区长作画。
刘区长听地心里火冒三丈。
他冷笑着,随着顾江信手指的地方,看了眼这所谓的‘为他所作’之画。
结果一看,就差点仰头吐出一口老血来!
“您看这水,是不是财源滚滚,合着紫气从东来?”
“您再看这黄袍男子,可不就是寓意像刘区长这样勤勤恳恳的公职人员……”
顾江信耐心解说。
但说到一半,‘砰’一声,巴掌重拍办公桌面的剧烈声响,就将他打断。
刘区长只看一眼那男子手里的桶,跟地上的水渍,再听顾江信说这男子就是他,他脸色就从黑转到青又从青转到朱红了!
气得血压都往他脑袋上蹿,忍不住拍桌!
这男人挑的一竹桶,水流遍地,都在路上拖出了一条小径……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所求、所要、所想,全都付诸于流水,什么都抓不住的意思!
这顾江信是送礼,还是讽刺他!?
好啊!
他这几天推了几场聚会邀约,又派人去查景德地产,顾江信这是借着送礼的名头在讽刺威胁他!
意思就是再查他的帐下去,不仅什么都查不出来,而且过往的业绩都要一场空?
他这是威胁,让自己坐不成现在的位子了?
刘区长的呼吸都粗重了。
他来之前,就听人说这地方的水深,不能轻举妄动,要徐徐图之。
他当时听了,还觉得只是潜规则多而已。
但没想到,竟还有人堂而皇之地威胁了!
“刘区长,您再看这女子,哎,这大师的笔法真是神乎其技,美轮美奂,逼真无比啊。”
顾江信抬头,看见刘区长激动地满脸涨红的表情,心里也是奇怪。
看来他是真喜欢水墨画了。
抚掌叫好不够,他还拍桌子。
到底是年轻了些,不到四十,不够沉稳。
顾江信在心里嗤之以鼻,但脸上还堆着笑,“您看她发髻上的这朵红色牡丹,写意笔法中竟然还能让人清清楚楚看到花瓣纹理,实在是厉害!”
刘区长都要爆了!
“真是好一朵牡丹……花!”
最后一个字,他是咬牙切齿,发出声音来的。
这牡丹根本是虚幻的!
这女子从画中,只能依稀看到背影。
而那艳红簪花,却是在她额上的发髻前端,是画家在镜子中绘制的。
镜中花!
刘区长咬牙。
如果不是这画两侧有竹林,地上有水渍,他也不会联想到竹篮打水。
如果没有这竹篮打水,这镜中簪花女子也是绝代佳人……
然而这两种意象放在一起来,不就是讽刺他什么都抓不到、徒劳一场的意思吗!?
再看这旁边的题词——
【紫翠间,良辰乐事】
漂亮无比的草书,恣意潇洒,但笔画之间却仿佛是把把利刃,剑尖都向观画的刘区长猛地当面刺来!
刘区长眼前一黑,身体都差点摇晃!
这题词是截取自苏轼的《浣溪沙》,“缥缈危楼紫翠间,良辰乐事古难全”。
高楼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层峦叠嶂间,但从古到今,美好的时光与赏心的乐事总是无法都得到。
这是连他女儿都知道的、前几天课文她刚背过的词!
以乐景写愁情!
就是失意、悲伤、凄然的抒发!
“好!很好!”
刘区长咬着牙。
好一个费劲心思的重礼!
好一个堂皇至极的威胁!
“刘区长你喜欢就好,祝您节节高……”
顾江信笑容满面。
“顾江信,对景德地产的调查确实是我下令的!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调查不会停止,直到把你查得清清楚楚为止!”
刘区长喷了他一脸。
顾江信的笑容当即僵硬在脸上!
“什、什么?刘、刘区长?”
“你好自为之!”
刘区长重哼一声,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误会,刘区长,这是误会!我这不是请您赏画吗?”
顾江信冷汗都瞬间流出来。
怎么回事?
不对!
哪里不太对!
但他一时想不出,难道是刘区长不想收礼,都是他误解了?
还是不想在女儿学校收礼?
“刘区,那我把画带走就是,您别生气啊!”
刘区长理也不理他,已经走到了门外,冷笑连连!
这顾江信还真想要送这画给自己?
挂在墙头,好让自己天天看他的威胁行事吗?!
真是可恶!
“刘区长!”
顾江信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心里对他已经判了个重刑。
而他也不敢再追出去,在外面走廊上跟区长拉拉扯扯,被人看见,对谁都不好,刘区长更是要恨死他!
“到底哪里不对!?”
顾江信也是血气上涌。
当天,他只能悻悻带着画回家,一路上他的手都抑制不住地在抖。
但还没等他下车走到家门口,年轻妻子已经急急地从室内奔出来,“老顾,怎么回事?我三婶被学校辞退了,还出了通告,说要剥夺她教师资格,永远不能执教啊?”
顾江信身体摇了摇,眼前一黑,就往后倒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这礼……送错了!
一路上的忐忑,伴着妻子的惊慌尖叫,终于成为重砣彻底压垮了他!
顾师师直到第三天,才收到司二的转告。
这瓜,又吃得她惊心动魄。
而没多久,就隐隐有消息传出,景德地产账面不干净,被查到了问题,这几年有些不明去向的款项。
顾江信小中风之后,又差点二次脑梗。
这一波雷霆发展,似乎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测到。
圈内很快传言,顾江信得罪了上面,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把他顾氏集团连根一起整顿个干净!
不仅顾江信旗下的地产倒霉,剩下游戏、护肤产业链也受到牵连,甚至就连跟顾江信签订了五年大合作的霍氏企业,也被税务局光顾。
顾江信住院,顾无双跟霍文诚据说日日骂他,都骂红了眼。
“这日日吃瓜,吃得我都撑了。”
顾师师都没想到,自己一幅画,能引起这么一大团连锁事件。
作为始作俑者,她拍拍肚子,决定深藏功与名。
霍司慎不由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违规操作,扶着她小腰,“好好坐着,楚楚早上打你电话,说你没接。”
顾师师这才停了笑。
早上她跟协会的老爷子们说八卦,太投入太认真了,没注意另一只手机。
她这才把手里的抱枕交给大佬,坐直了身体,给楚楚回电。
但还没说一句话,就被电话那头的尖叫给镇住了。
“啊!”
“啊!”
“啊!”
霍楚楚大概是变身土拨鼠了。
顾师师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霍司慎冷着脸,在第二声尖叫响起的时候,就一把将手机拿走。
“霍楚楚。”
手机那头的声音,顿时焉了。
“大哥……嫂子……”
顾师师忙把手机拿回来,“莫方,什么事呀?”
霍司慎冷哼,显然对妹子这么不优雅的样子十分不满意。
顾师师安抚地拍拍他大腿,让他别斤斤计较。
但下一秒,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的手都抖了下。
“嫂子……我、我好像要继承家业了。”
霍楚楚被霍司慎教训地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可以清楚听到她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
噗——顾师师差点重重捏了霍司慎的大腿肌肉!
“啊!?”
这小姑娘之前一个叛逆、不受重视的小女儿形象,还历历在目。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顾师师顿时来了精神。
一瓜未停,一瓜又起!
她有种买了彩票、中了个八卦头等席的爽感。
她看了眼霍司慎,在他的首肯下,将通话调成了外放。
“我二哥之前天天假公济私,借着加班的名头往顾无双那里跑,我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等他回头!”
“但……没想到,他竟然脑子不清楚,为了顾无双那心机黑莲,把我们家的利益都让了出去,跟顾江信签了什么五年营业对赌协议!”
“这不,这次顾江信倒霉,牵连了我们霍家。我妈气疯了,教训了我二哥一顿,我二哥却硬气地说都怪她不同意婚事,否则他也不至于这样被顾江信牵着鼻子走!”
“我妈当场摔了家里她最爱的青花瓷,说是明天就开股东大会,讨论我哥的决策失误,叫他让位,让我、我……做总经理。”
“嗯……正好我前阵子不是跟孟特助学习,还跟hf成功签了长约,让我二哥跟妈、公司高管都震惊了一番吗?”
顾师师听得惊心动魄。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她这一箭多少雕啊!每天都被自己的牛逼折服!
而霍楚楚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当场还是表示太兴奋、太紧张,想来找大哥取经怎么办,是不是要让位给他。
顾师师也就顺势邀请她来用晚餐。
结果,晚上六点整。
霍楚楚进门,看见疑似一身孕妇装、肚子微凸的顾师师,又一次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啊!”
顾师师也啊地叫了一声。
怪不得,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她好像忘记跟大家说……她要生宝宝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到兴起,一泻千里,三千变六千,哈哈哈哈!
如果每天这样就好了,吼吼,感觉良好,不累还上头!么么扎,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