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表演的学生都会听教他们表演的老师跟他们说, 剧组才是真老师。
真正进组过的就会发现剧组里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离开学校进入剧组并不代表着学成了,剧组才是他们学习、磨练演技真正的开端而已。
近年来,娱乐圈里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很多科班出生的演员的演技竟然比不上很多有丰富剧组经验的非科班出生的演员。
岳棠鸥随便一数,一只手就数满了。不过他自己也很清楚,他肯定不能成为这其中的一个。他也辗转呆了好几个剧组了, 但是自认为演技根本没什么进步。
可能是还是没摸到门道, 也可能他真的没有演戏的天赋。
岳棠鸥看了眼雁西楼。
过了一会儿,他又再看了一眼。
雁西楼挑眉:“怎么了,后悔了?又想亲我啦?”
岳棠鸥顿了一下,学着雁西楼的样子挑眉, 更是学着雁西楼的语气道:“啧, 明明是你反悔了吧, 想亲我了吧?那你就继续想着去吧!”
雁西楼愣了一下。
岳棠鸥揉了揉左手的肘关节:“看剧吗?最近那个锦绣山河还是河山的比较火, 就那小猴子演技,不知道是怎么红起来的。”
雁西楼挑了挑唇角。
岳棠鸥拿过平板,搜《锦绣山河》看了起来。
第一集, 才看到片头,岳棠鸥就皱起了眉头。
进入正片,两分钟后,岳棠鸥把平板一摔:“这演的什么玩意儿?现在的观众都瞎了吗?陆清风这个演技网上居然会有粉丝吹!”
岳棠鸥说完后,瞟了旁边的雁西楼一眼。
雁西楼摇了摇头。
岳棠鸥这下眉头果真皱了起来:“我学的不像吗?”
“难道你觉得你学的很像?”
“总是把握住了精髓吧。”
雁西楼道:“给你看一下正版。”
岳棠鸥点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雁西楼看。
雁西楼抱住平板, 在岳棠鸥出场后,指着道:“你在这边演的连小猴子都不如,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进步过的?”
岳棠鸥踹了他一脚。
“说实话,你没被那个严旭比下去。”
岳棠鸥完全不觉得雁西楼会夸他,“因为严旭演的也连小猴子不如是吧。”
雁西楼摇摇头:“小猴子是专属于你的称呼,怎么好给别人。”
岳棠鸥说:“我现在知道我哪里不像了,嘴巴没你毒。”
“你看过我模仿和模拟那一部分的笔记了?”雁西楼笑了笑,问他。
岳棠鸥点头:“看了。”
模仿是指外部的仿效,大概就是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而模拟是指把握内心的体验,感受、情绪、想法等。
岳棠鸥刚才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想模仿一下雁西楼,看看他这几天读的笔记有没有效果,看来还是不行呐。
雁西楼看到岳棠鸥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岳棠鸥忽然抬头,瞥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吃我豆腐。”
雁西楼双手往上抬做了个拉伸的动作,手受伤以后开始康复练习他经常会做这样的拉伸动作,现在也是习惯了。
“你难道之后都要这么跟我说话?”
岳棠鸥想了想,唇角往上一翘:“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岳棠鸥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切换到自拍模式,动了好几次唇角,“有没有到位?”
雁西楼抽了抽嘴角:“当心嘴巴抽筋。”
岳棠鸥说:“是你自己在笔记里写的,模仿一开始先模仿自己最熟悉的人的。”
其实已经那么多年了,他当时笔记里具体记了些什么,雁西楼压根记不清了,不过听岳棠鸥这么说,他的关注点却大为不同:“原来我是你最熟悉的人,还以为怎么都不会比过你那个哥哥呢。”
雁西楼一说,岳棠鸥恍然大悟:“对啊,我要模仿也应该模仿我哥才对。”
岳棠鸥神情一变,就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看着雁西楼。
雁西楼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岳棠鸥把他的手拍掉:“我哥就是这么看你的啊,可能这辈子都是这么看你不会变了。”
“那可未必。”雁西楼说,“你以前也挺讨厌我的,现在还不是跟我在一起了。”
岳棠鸥模仿着棠凛说话的语气道:“你有来烦我的这工夫,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对小鸥好。下次你再跟他吵架让他伤心被我知道了,你就真会变成前男友的。”
“这到底是你哥想对我说的话,还是单纯的是你想对我说的话?”雁西楼问他。
“当然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岳棠鸥继续棠凛上身,“我早就跟小鸥说过你根本不合适他。”
雁西楼摸了摸下巴:“虽然我跟你哥不是很熟,但是实话实说,你模仿得也不是很像。”
“怎么不像啦?我觉得应该比模仿你像多了。”
“浮于表面。”
“你不是说我是小猴子演技么,现在能有表面就不错了。”
“你知道我觉得你演的稍微能看得过去的一场戏是哪场吗?”雁西楼问他。
岳棠鸥惊讶:“哇,你居然还有觉得我能稍微看得过去的戏?”
“那次在酒吧,你抱着你哥,装醉那一回。”雁西楼说,“虽然我还是看出来你是装的,但可比你之前在片场拍的戏好多了。”
岳棠鸥反驳他:“那次我是真的喝醉了!都跟你说醉可乐了!”
“哦~~~这样啊,那我建议你以后经常喝点可乐。”
“你是说让我在拍戏前喝点可乐?”
“不,我是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多喝点。”雁西楼回,“拍戏前喝,我还怕你抱着别的演员就乱亲呢。”
“我上次也没乱亲好嘛。”
“你亲你哥了。”
“因为那是我哥啊,我能认出他的!”
“你能认出来那就是没醉咯?”
“你这是胡搅蛮缠。”
“对,我就是胡搅蛮缠。”
岳棠鸥专注撸猫不理他了。
小糖球似乎还在记昨天的“仇”,今天雁西楼叫它它都不带理人的,岳棠鸥一摸它,它就舒服地喵喵直叫。
“哎。”雁西楼看了一会儿,冲岳棠鸥勾了勾手指。
岳棠鸥只瞥了他一眼。
“想知道你为什么模仿的不像吗?”
“你说啊。”岳棠鸥一副你时候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会问的表情,因为他觉得雁西楼又要耍他了。
“因为你还没解放天性,不够放飞自我。”雁西楼说,“你喝醉的时候倒是挺放飞自我的。尤其是在舞台上跟我抢麦克风的时候。”
“我信你个鬼哦。”岳棠鸥道,“我知道你就是想损损我吧。那次你没喝醉,也不比我放飞得少。”
“所以现在我是影帝,而你连表演的大门都还没摸到。”
看雁西楼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岳棠鸥竟然要被他说服了。
第二天,岳棠鸥又有个和《锦绣山河》相关的通告。
岳棠鸥和孟莎莎依旧是先到的两个。
岳棠鸥问孟莎莎:“严旭今天不会还踩点来吧?”
之前已经吃过雁西楼的亏了,严旭应该不会那么没眼色吧。
“他今天来不来还说不准呢。”孟莎莎说,“都跟经纪人撕了。”
岳棠鸥一愣:“撕了?”
“撕了。经纪人曝出严旭之前踩冯惑的聊天记录和录音,所以现在冯惑粉丝也加入战斗了。”孟莎莎道,“没想到之前有个和他同期的男演员曝出丑闻被掐退,也是严旭买水军造谣的。之前被当刀掐过那个男演员的网友也上了……”
岳棠鸥一听,他好像错过了很多好戏啊,回头补吧。
果然,在录制开始前,他们得到消息严旭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过来了。
没有严旭,岳棠鸥和孟莎莎这次的录制就很愉快了,录制结束还一块相约去吃了个饭。
岳棠鸥最近深陷在如此提高演技的难题中,跟孟莎莎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忍住请教她一下,岳棠鸥觉得孟莎莎的演技还是过得去的。
“喝醉酒以后放飞自我能提高演技这种说法可信吗?”
孟莎莎一听直言道:“你问对人了!”
“嗯?怎么说?”
“如果是别的我还不好说,不过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我确实能答。”孟莎莎说,“我就是这么摸到演戏的窍门的。”
岳棠鸥一听连饭都不吃了,专注听她说。
“虽然喝酒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但是对我确实有效。”孟莎莎回忆起来,“我刚接触表演的时候怎么都开不了窍,连我的表演老师都说我可能不适合做这一行。那阵子心里很烦躁,就跟同学一块去喝酒了,没想到一下喝过头,喝醉了。第二天我同学告诉我,我喝多了以后直接跳到桌上开始演戏,好一番指点江山,我其中一个同学还录下来给我看了。”
“然后你就那么开窍了吗?”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相信吧。我当时看我喝醉时候的表演,比我上课的时候演的好多了,就让同学把那段视频传给我,我每天就抱着反复看。后来又故意去喝多了一回,让同学录了第二段视频,靠着反复看这两段视频,我竟然逐渐地摸到了点边儿。”孟莎莎说,“要知道在这之前,我看了数十部影帝影后包括很多戏骨的戏,都还迷糊的很,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让自己开了窍。”
岳棠鸥若有所思,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他特意绕路去买了瓶可乐。
他准备自己回家试试看。
架上手机用摄像功能,一切准备就绪后,岳棠鸥就拧开了可乐。
他醉可乐醒得还是比较快的,为了能“多醉”一会儿,他特意多喝了一点。
“嗝~”岳棠鸥开始止不住地打嗝。
一边打嗝,脑袋也晕乎了起来。
岳棠鸥按了按太阳穴,他喝醉了要干嘛来着,哦,“演戏,要演戏……”
他指着沙发上雁西楼的玩偶:“你、你个二哈!”
过了一会儿,他又甩甩脑袋:“不对,我不演我,我演二哈……”
他指着自己玄关挂着的一件外套:“你、你这个小猴子!”
“雁二哈这个二哈居然骂我是小猴子,他那个二哈!”岳棠鸥气冲冲。
“哎,不对……现在我不是我……”
岳棠鸥都要把自己给绕晕了。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岳棠鸥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你!是你个二哈!”岳棠鸥一开门看到雁西楼的脸,就抬手指他。
雁西楼愣了一下,没想到门一开他看到的是这副光景,“你……喝酒了?”
他嗅了嗅:“不对,是喝可乐了?”
像是在回答雁西楼的话,岳棠鸥当即打了个嗝,一股可乐味。
“哎,不对——”岳棠鸥低了低头,下一秒钟,又重新抬起头来,换了台词,“你这演得还不如只小猴子!呵!”
雁西楼:“…………”
雁西楼:“原来你喝可乐还真能喝醉啊。”
“我、我我这是在练演技,你个二哈,不对,你个小猴子……你个……反正你不懂!”
雁西楼反应了一下,反应过来:“哦——是我昨天跟你说的解放天性放飞自我?”
“哼!”
雁西楼一下子被可爱到了:“你想演我?那你演的可依然不像哦。”
“哪里不像?!”岳棠鸥不但拧眉,还噘嘴,“你以前就是这么骂我的!”
雁西楼:“今非昔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要是看到你在我面前喝醉了——”
岳棠鸥拿手指指着他:“你、你想怎样?!”
雁西楼挑眉:“当然是占便宜咯。不明白?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示范?”
雁西楼说着便凑了过去。
岳棠鸥左右躲了躲:“你是谁?怎、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让开!”
雁西楼愣了一下,难道这会儿是醉糊涂了?
结果岳棠鸥见雁西楼没反应,他还说呢,“这个时候你应该冲上来抱住我,撕我衣服!”
“嗯?你确定?”
“那天晚上我就是那样的!”岳棠鸥指导他,“还有冲过来亲我!”
雁西楼的脑海里依稀出现了一段模糊的场景,不过此时岳棠鸥已经等不及了,不停地催促他,还说:“你会不会演戏啊!”
雁西楼挑了挑另一边的眉峰,那就——
来吧!
雁西楼按照岳棠鸥说的,上前两步,抱住他,顺手关了门,又亲又撕。
亲了一会儿,岳棠鸥使劲拍他:“不对不对,这个时候你……不对,是我……我要掌握主动了!”
雁西楼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松了松力道,让岳棠鸥“主动”起来。
此刻,雁西楼已经回忆起来了,岳棠鸥这是要跟他演他们第一次那天晚上的那一场戏啊。
那天晚上,就是满身酒气的岳棠鸥先过来抱住他,然后拉扯他的衣服,还胡乱地想亲他。
后来——
原本同样醉得东南西北都不分的雁西楼也逐渐失去了理智,抢过了岳棠鸥手中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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