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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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站在池凛身边, 腰杆子挺得忒直, 用满怀骄傲的语气介绍道:

“没错, 就是她,咱们家小凛。别看小凛年纪不大,唱起丹州剧来那可是一绝!别说我老头子夸大其词,在座的各位真不一定有人能接得住的。”

池凛听爷爷这么说, 尬笑的表情都快撑不住了。

楼觅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附和爷爷:

“真的,我听过,这事儿我也能打包票。”

一位70多岁, 依旧满头浓密黑发的闫爷爷哈哈笑,听这笑声就知道他一开嗓声音能传到对面三栋楼。

闫爷爷打量了池凛一番,笑着摇头道:

“不是我这糟老头子不信,瞧瞧这位小同学,看着气质卓越, 可丹州剧到底是反映民众疾苦的戏, 说到底那都是悲剧。没点年纪和阅历在这儿压着,都只是会唱, 很难体悟丹州剧的精髓。”

另一边何奶奶也赞同闫爷爷的话:

“我明白老闫的意思。为什么现在能懂会唱丹州剧的人越来越少?还是因为它的门槛高。年轻人根本不愿意花精力在迈这道门槛上面。她们有那么多轻松的娱乐,何必花心思和咱们这些糟老太太糟老头子折腾那些苦大仇深。”

闫爷爷重重地“哎”了一声:“小孩儿会唱,也就是唱个皮。更何况这戏里面还有戏, 得吃得透彻了才能唱得好。像我孙子,听了几次丹州剧之后他也会跟着唱点儿,还改成说唱的方式。”

他说完大家都笑了。

闫爷爷跟着笑了会儿, 继续道:“那都不叫丹州剧,那叫凑热闹。别说小孩了,就是到了我这年龄,都不敢说自己真的‘会’唱丹州剧。”

今儿来的这群票友都是被楼爷爷一位位请来的,噱头就是家有小票友,可以与大家一聚,把丹州剧发展壮大。

而且都有日子没见了,大家都退休在家,可是帮忙带孙子的带孙子,积极养病的养病。还能走动的去国外旅游,一去个把月。

想要将大伙儿凑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楼爷爷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弄个大聚会,上回和池凛酣畅淋漓地唱完之后,心里更痒了。

他跟奶奶一块儿联系了这么多日,总算将大部分票友都约到。

一方面能够过个瘾,一方面内心深处也有个想法,就是想要秀一秀他们家的小天才。

即便楼力行和彭梓媛还没结婚,真的说起来,池凛还不算是他们家的孩子,可爷爷奶奶已经憋不住想要炫宝。

以往老头老太太们一块唱戏的时候,都苦于没有年轻人融入他们,总是抱怨丹州剧快要失传。

尤其是闫爷爷,但凡聚会就没听他断过怨念。

楼爷爷楼奶奶挖掘出了池凛这位超级新秀,本以为大家会特别开心,没想到老闫听都没听一句,一上来就有点否定的意思。

之前心心念念着年轻人能够喜欢丹州剧,现在年轻人真的来了,他怎么还开始抗拒了?

何奶奶跟闫爷爷关系一直都挺好,总是捧他的场,两人一唱一和,气氛渐渐凝固。

闫爷爷对老楼和池凛说:

“我不是针对你们啊,我是说现在普遍现象,也顺便给大家科普一下丹州剧的内涵。小姑娘唱的我还没听过,但就冲着你对丹州剧感兴趣,老头子就要给你点个赞。”

楼爷爷看着池凛干笑。

一屋子人都被闫爷爷的话弄得很尴尬。

楼觅本来还急着池凛莫名其妙不搭理她的仇,这回儿全忘了。

她站起来去添热水,抱着热水壶回来的时候笑道:

“闫爷爷,唱这丹州剧还分年龄呢?”

闫爷爷“喝”了一声:“可不。”

“我对丹州剧是不太懂,也唱不来,估计就算到了您这年纪也就是个爱好者,登不了大雅之堂。可艺术这种事还是讲究天赋的,人和人不一样。前段时间新闻不是还报道了吗?有位10岁的神童画的画拍出了千万美元的天价,人家都没学过。据说那神童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会画画了。这都不是老天爷赏饭吃,是老天爷喂饭吃。而有些人画一辈子,送人人都嫌占地方。有灵性的人练三年估计能赶上凡夫俗子练一辈子,您说是不是?”

楼觅这话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仔细琢磨起来,总觉得她好像在背地里嘲讽自己。

什么叫到我这个年龄也就是个爱好者,登不了大雅之堂?

谁是凡夫俗子啊?

闫爷爷之前谦虚说自己不算真的“会”唱丹州剧,结果这小孩居然还当真了。

闫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官,自然不会和小孩儿计较,也没这脸计较,只道:

“按你这么说来,那小孩儿特别有灵性,是个老天爷喂饭吃的天才喽?”

楼家人习惯了楼觅的牙尖嘴利从来不愿意吃亏的个性,就算是年长的人犯浑她一样不客气。

但是彭梓媛却是心惊胆战。

大家好好的票友聚会,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关于池凛丹州剧的水平,彭梓媛不了解,因为她不懂戏。

但是身为母亲,她知道池凛从小就没有学过这戏,之前跟着爷爷奶奶能唱两句估摸着也是从哪儿听到过,随口唱的。

没想到爷爷奶奶还在外边大肆宣扬……

这回来的都是老票友,将池凛推出来,弄不好的话只会给楼家丢脸。

彭梓媛只盼着楼觅能够否认,可楼觅的字典里哪有退缩这种字眼?

完全没有和当事人打过招呼,楼觅甚至都没往池凛那方向看,帮闫爷爷倒了茶之后认真道:

“还真是。”

闫爷爷哈哈大笑,半开玩笑似的说:“口气不小啊。行行行,这下让我更好奇了。来吧小朋友,唱两句让在场的老头子老太婆们开开眼界吧,让咱们见识一下天才该是什么样的。”

在场大部分人不算是朋友,只是因为共同的爱好聚在一块儿的,对于老闫这种欺负小孩的行为也不太喜欢。

可他们对丹州剧是真的狂热,也很想见识见识老楼口中小天才的水平。

于是老闫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大家纷纷开始鼓掌,甚至主动拿出携带的乐器配乐,就等池凛开嗓唱一段。

彭梓媛眼前一黑,大事不妙。

而楼觅一点都不慌,这回儿望向池凛,问她:

“你ok吗?”

池凛严肃着脸道:“fine。”

楼觅见她深沉,完全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没绷住,噗地一声笑了。

楼奶奶有点担心地看向楼爷爷,楼爷爷镇定自若,甚至开始帮忙选曲目了。

闫爷爷见他们半天选不出个合适的,“哎”了一声道:

“你们怎么这么费劲呐,既然是天才,当然要选最难的。就选吧。”

一听老闫要选《上京杂谈》,就知道他是下了决心要为难一下小朋友。

《上京杂谈》算是丹州剧里面最难的,无论是咬字吐音还是行腔都太古色,非常讲究。

它主要讲述了京师上京当地一些稀奇事,通过一件件小事铺开了上京繁华全貌。

演员只有一位,需要模仿各性别年龄以及个性的人物交谈,情节到了后半段还有一出急转直下,落到最低谷之后再一个高调,一直冲到结束。

在这部剧里,顿挫急徐和情绪的拿捏都需要相当的火候。

不到二十分钟的剧变化无穷,极其考验演员的水准。

别说是没登过台的业余小朋友,就是很多职业演员都有将其演砸的风险,所以大家能避开《上京杂谈》就避开。

另外一位爷爷看不过去了,对老闫说:“这剧不行吧,你这也太为难人家小孩了。”

闫爷爷深以为然地点头,问池凛:

“小朋友,你听说过这部剧吧?”

池凛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此剧有多难。如果你觉得唱不了的话,咱们换了就是。”

池凛淡笑道:“不用换。”

闫爷爷提高了声音:“行!痛快人!就来这上京杂谈!”

票友里会乐器的大有人在,今晚是来唱戏的,自然都带着。

这回没人怂恿威逼,楼觅自个儿拿来二胡,混进了伴奏的队伍里。

闫爷爷和何奶奶喝着茶水,悠然等着表演。

楼力行和彭梓媛没处儿坐,家里但凡能坐的地方都被长辈们坐满了。他俩跟着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围着圈站着。

彭梓媛凝视站在人群最中间的池凛,特别担心。

楼力行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她。

其实一开始要池凛当着一众爷爷奶奶的面唱丹州剧,楼力行也是很担忧的。

但是……

楼力行看向他爸。

老楼从头到尾神闲气定,无论闫爷爷说什么他都丝毫不生气,就乐呵呵的。

楼力行太了解自己爸爸了。

他爸在特别有把握的时候便是这样。

楼力行相信老楼的判断。

此时的池凛心里想着什么,楼觅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双眼看着阳台的方向开嗓准备。

已经记不清从那一刻起,楼觅开始看不透这孩子。

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超出她的想象。

以前只觉得池凛烦人,管她是方是扁,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可如今的池凛身怀宝藏,每一天都在给楼觅惊喜。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音乐起,池凛真的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这一刻最让她感慨的是,听到的琴声和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上京杂谈》没有太大的出入。

这《上京杂谈》跨越了数百年,换了乐器换了场面,却依旧富有生命力,几乎在琴弦拨动的那一刻,池凛心潮已然澎湃。

跟着乐曲声,她仿佛踏上了上京青石板路,在姐姐温柔的带领下,走在家乡的老街老桥。

池凛第一声出来,让闫爷爷本来耷拉着的眼睑瞬时睁开了。

何奶奶也愣住了,想要送到嘴里的茶杯登时停滞在半空,完完全全被池凛吸引去。

没想到池凛是真会唱,一上来气运丹田真嗓开场,真嗓与假嗓于行腔时行云流水地衔接,很快就将整个场景铺开。

楼觅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池凛,手中的二胡琴弓也愈发滚烫。

对,就是这个味道!

老楼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几乎跟着唱起来。

乡音萦绕在池凛耳边,父亲仿佛站在池府后院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挥毫泼墨。

院外时不时经过的车马声、人声,以及皇城的钟声,不断冲入池凛的脑海中。

这座属于池凛的城池,跟随着她古老的腔调,于在场的每个人脑海里徐徐展开。

池凛咬字神准,唱腔也别有一番韵味,换气竟见鬼的娴熟。

除了嗓子有些发紧,看上去平日里的确没怎么吊嗓子没怎么练习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闫爷爷听着听着慢慢站起身来,靠近池凛。

他不想错过这精彩表演的任何一个细节。

池凛完全没去在意周围的情况,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杂谈后半段节奏渐快,直到最后如起飞一般。

楼觅拉着二胡拉得热汗淋漓,而池凛分毫没有懈怠,几乎是拽着场面直冲云霄。

最后一个收尾,荡气回肠。

全屋的人都安静了。

池凛渐渐睁开眼睛,方才在脑海中构建的上京慢慢消失,环视周围,她依旧在2043年。

满屋子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看,没有一个人说话。

池凛被看得有点瘆得慌,笑了笑道:“唱完了。”

楼爷爷第一个鼓掌,接着老闫也控制不住大鼓特鼓。

随后掌声四起,叫好声震得楼下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唱得是真好……”闫爷爷想要再找一些其他的形容词,可是搜肠刮肚之后发现真的找不到。

还处于震撼之中的脑子想不起别的夸赞,可一个“真好”实在无法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完全表达,闫爷爷又说了一遍:

“是真的好!”

楼觅哈哈笑:“闫爷爷,您也太激动了点。”

闫爷爷一扫刚开始对池凛怀疑且傲慢的态度,作为丹州剧的资深票友,《上京杂谈》是他开始听丹州剧时就听过的剧。

此剧难度有多高,池凛完成度有多好,他心里太有数了。

闫爷爷一肚子的感慨想表达,对方是个小女孩,他又不能像面对小伙子似的可以尽情揉对方肩膀,这会儿只能兴奋地绕着池凛转圈,指着她嘴里念念有词道:

“是天才,你的确是个天才!听得出来你平时没有怎么练习,可是这气韵和节奏感完全是天生的。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老楼,你没有信口开河!”

池凛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位爷爷就是心直口快。

看不上的时候直说,喜欢的时候一点都不吝啬夸奖,即便自己打自己的脸也丝毫不犹豫。

老楼笑着上来拍闫爷爷的背: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小凛还是稚嫩了一点,在各位行家里手面前献丑了。”

一直坐在角落没有发话,但是淡定围观全程的老庄,在听完池凛的《上京杂谈》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的太难得了,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像小池这样的年轻人有才气的人出现,将丹州剧发扬光大。”

池凛听有人称他为“老庄”,想起爷爷曾经说过,这丹州剧本身就没有留下多少资料,是他和庄叔叔辛辛苦苦一起寻访世界各地,才将此剧的名字定了下来。

想必这位老庄就是那位庄叔叔了……

楼力行叫他叔叔,池凛得叫他爷爷。

自上回从爷奶家回来之后,池凛找到了新的方向,从“丹州剧”入手,想要从此剧来寻找大原的线索,可惜所收获的资料非常少。

池凛之所以一叫就来,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从爷奶这边获得更多她想要的线索。

楼爷爷和庄爷爷手中应该有外界无法轻易寻到的珍贵资料,如今二位都在,还有这么一众对丹州剧颇有研究的票友,池凛很欣慰。

长辈们肯定想象不到,在他们从池凛身上看到了希望的同时,池凛看他们更是珍贵。

要怎么样才能迅速和他们建立联系,不断挖掘可用信息呢?

池凛正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闫爷爷兴奋地问她:

“小池你还会唱哪幕剧?你有没有听过?”

岁停晚冬?

池凛的确听说过,也是禹腔经典。

但这剧年纪比她父亲都要大很多。她父亲唱得少,她自然也就听得少,不是太熟悉。

不过池凛为了和票友们拉近距离,即便不是太熟悉她也强行应了下来,随意哼唱了几句后问道:

“闫爷爷您说的是这幕剧么?”

“对!对,就是它!苍天有眼,几乎失传的剧你都会!”

何奶奶挨上来也很激动:“就只留下了几小段曲,词早就不可考了。小池,你是在哪里学的词?”

池凛心里闷喊了一声“糟糕”,他们说不可考那必定是连楼爷爷和庄爷爷都没寻到,她这种晚辈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透过众人的肩膀,看见角落里的楼觅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池凛不慌不忙道:“词是我随意填上去的,不是原词。”

何奶奶恍然“哦”了一声:“难怪。”

闫爷爷忽然对池凛行了个手礼:

“小池天赋卓越实属罕见,不仅拿捏得了,就连失传的都能随口哼唱出来,随意填的词也让老头子大开眼界。老头子曾经想象过原词该是什么样的,绞尽脑汁写过几个版本,却没有一个有小池你这个版本来得恰如其分。是啊……它就该是这样,该是这样。”

闫爷爷赞叹了一大番之后道:“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小池能够答应。”

池凛:“您请说。”

闫爷爷对她鞠躬:“请小师父收老头子为徒,带老头子领略丹州剧无穷魅力!”

他这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他年纪比池凛大了好几轮,居然要拜个小孩为师,实在奇妙。

可闫爷爷和池凛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闫是性情中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介意什么礼法。活到他这岁数,只想图个开心。

池凛本就身怀绝技,琴棋书画自不用说,从小感兴趣的事物多学得也快,找她拜师的人从孩童到老人并不算少。

相似的场面她见怪不怪,心里也怀着想要多打听丹州剧的念头,谦虚客套了一番之后,还真的收下他了。

见老闫拜师,何奶奶也来拜师。

连带着还有四五个对《岁停晚冬》特别感兴趣的老头老太也凑热闹一样都拜池凛为师。

池凛来者不拒,全都收为徒弟。

楼觅想到了开头也想到了结尾,却没料到这番外……

一个未成年小孩收一屋子古稀老人当徒弟,这事儿说出去不怕你们丹州剧圈子乱了辈分?

幸好这些爱好者人数少得根本没能形成圈。

以闫爷爷为首的大龄徒弟们还特有拜师的自觉,让池凛坐下,一一给她敬茶。

旁边有偷笑的,可池凛一点都没笑,特认真特当回事。

楼觅跟楼力行小声说:“我怎么有种误入xie教的感觉?”

师徒几位互相加了微信之后散了。

快十一点,楼觅她们得回家,明天还要上班上学的,不在这儿睡了。

照例楼力行载彭梓媛,楼觅和池凛一辆车。

楼觅全程都在看池凛,池凛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不,我没什么想问的。”楼觅说完还向她挑挑眉。

“你不就想问我为什么会唱丹州剧吗?我……”

“嘘。”楼觅摇头,“别说,继续保持这种神秘感就好。”

池凛:“……”

什么怪腔怪调的,让人鸡皮疙瘩纷纷战栗。

楼觅跟了一句:“就像你对你姐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时而乖巧时而暴戾。没关系,你就是这么神秘的孩子。”

池凛:“……你这是在吐槽我吗?”

楼觅:“被你听出来了?”

池凛的确对楼觅若即若离,这种状态让她自己也不舒服。

楼觅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人,池凛无法否认的确被她吸引,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可是每当亲近她之后,池凛就会有种背叛陛下的罪恶感。

反反复复之间,最无辜的其实是楼觅。

到家了,大家各自去洗漱,准备睡觉。

池凛站在厨房,拿出了上回去图书馆时,为了测试潭落和滕绛是否是陛下转世而准备的付选子茶包。

楼觅和陛下也是有些相似的,不是么。

池凛将茶包放入杯中,倒热水,向楼觅的卧室走去。

如果楼觅喜欢付选子的味道,如果楼觅就是陛下……

一路上池凛的心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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