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听余琳这话意思,她该是不知晓凌珺找她师尊的事,只是知晓凌珺透露给她监视谢娴的事了?
也不知凌珺是否在这东部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师尊的下落?
“那凌珺又是怎么受伤的?”余晚是在疑惑道。
“这事说来还是因为凌珺和谢娴去探东淮湖底才发生的意外。你也知道这东淮湖的水来自北部玉仙派雪山的雪水,整个流淌而来的雪水都带着冰寒之气。
汇聚到东淮湖的时候,其实按理说,早没有雪山那处的冰寒之感了才对。
可这东淮湖却极为反常,这里的冰寒不同其他之地,湖面水位依旧清澈透底的流动着,可到了湖中深蓝下方,竟结成十分坚硬如铁的冰锥,那冰锥极具冰寒之力。
若是没点阴性灵根之人,哪怕修为到了元婴化神之境,碰触它的话,都要被其冻伤,无法自我脱困。
好多人下湖底,都被冰封在那处深湖之中了,所以,东淮湖也被人称为吃人湖!
有人怀疑当初那异宝问世的具体位置,其实就在这东淮里,不然我们这么多人里里外外将这东北区域寻了个遍,也没发现类似界碑碎片的灵气气息流露出来。
因为东淮湖底的怪异,大家便纷纷把主意打到了那湖底去了,可那要人命的湖底,也不是谁想去探查就能轻而易举入下方探查的。
那地方我亲自去探了,纵然我五灵俱全,拥有水灵气,可下到湖中就感觉到那种透骨的冰寒之气了。
哪怕我极力运气防寒,在下方也只能停留半柱香的功夫,法身周围的水域就会自动凝成冰渣,要冻住所以一切想要靠近湖底的东西,更别提去接近那冰锥墙了。
具体湖底究竟有什么,根本神识无法探查到底,所以大家越来越怀疑湖底的秘密。
而凌珺是冰灵根资质,天生亲近冰寒之气,她觉得她自己应该有把握入那深不见底,且被冰锥墙拦截的湖底一探的。
原本凌珺是打算自己入内,可谢娴说她也陪着去,能相互扶持一下。
既然她们二人有意,我也未曾多想就同意她们去试一试了。
可当谢娴拖着伤重的凌珺回来的时候,凌珺就只留下那一句话给我之后,人便彻底陷入昏迷当中了。
而当时的谢娴受伤也不轻,但她没有凌珺重,修养一段时日她倒是恢复很快,反倒凌珺至今未醒。
因着对她起疑,所以在这里部署和安排,我都尽量将她带在身边好就近观察,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反应?”余琳则细细将细节说给余晚,并将她绑住余琳在身边观察的事,也一同说了出来。
“那你可有发现?”余晚不由问道。
余琳摇了摇头道:
“不知是她做的滴水不漏呢?还是她没问题?总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听到这,余晚眉头微蹙,抛开谢娴,转而又问起东淮湖底的问题来了:
“连凌珺这天灵根的都不能轻易入那湖底,既然你们都探查无果,其他人呢?是不是也没头绪?还有魔渊境内的修士呢?他们可有出没此处?”
“嗯,确实不错,其他宗还好,虽然同我们一样,派了不少单水灵根的弟子下去试探,结果也和我们一样,根本不能入内。但比起那些下赌注一搏的宗门和小家族乃至散修们,倒是有不少人,成了湖底那座冰墙上的一座冰雕,永久冰封在那里了。
那冰墙邪门的劲,好似有什么我们无法控制的力量就在那里释放开来,可我们感知不到它,它那股强悍的冰封能力,却能冰封住我们。”余琳不由凝眉沉声道。
这湖底还真够神秘的啊……
余晚心中不由有些腹诽:看来有时间,她也要去那湖底探探究竟了。
“对了,你们在这驻扎几年,就真的没有发现那五彩光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么?那第三枚界碑碎片呢?也没探查到么?”余晚还是追着这实质性的问题,问询余琳道。
余琳看了看余晚,眼神中透着探究,看得余晚也是莫名其妙,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回应道:
“发现异样的,皆都是悬空寺周边的寺庙,但也没有谁当时就在这附近,所以,没有及时能赶得过来。
当然能瞬间盛传来了,皆都是因为各个宗门都有驻地在此驻扎,再加上散修不少。
如此强大的曝光度,即便悬空寺有心要封闭,可根本无法隐瞒的。
等大家飞身就近来看时,这里根本没有丝毫打斗痕迹,也追查不到因何而起的那冲天光芒。
如此神秘且周身的五行灵气就在那一时,在这里充斥着,自然引来不少修士除了异宝问世的诱惑,其实就是为了那残留在空气中的五行灵气。
就连我吸收那股五行灵气,都觉得异常浓郁,这才不断的吸引不少修士来此驻扎。
只不过这一年下来,东北部灵气渐渐趋于正常了,走了不少的人,不然你看到的修士,可不只是只有这么多人了。
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不死心的,想要继续探查而已。总之如今人们更多的疑点全都放在了东淮湖的湖底上了。
只要那里秘密没有被彻底曝光于世的话,我想这个东淮村就不会撤走人的。”
听罢,余晚心中狐疑:
有五行灵气?这点还真是同界碑碎片有些相似之处!该不会真是界碑碎片吧?
可如此距离,她识海里的四枚界碑碎片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啊?!这一点,余晚又不确定那是不是界碑碎片了?
不过当初派余琳前来,合该也是她独特的五灵根资质,转而带着试探问道:
“对了宗门不是有孔珏仙尊给的探测界碑碎片的阵盘么?再加上你师出天机殿,演算界碑碎片应该也是能分辨出来的吧?那第三枚界碑碎片是否在这附近?或是湖底之中呢?”
余晚的问题,越问越深入,随着她的引导,余琳一直是作答一方,可她也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询余晚,尤其是关于界碑碎片的事。
曾经师尊说过她是天选之子,甚至为此还劝她炼器!
她那时一心投在修炼当中,根本不愿意修炼其他辅助功法,迫于师尊太一的威压,她还是去了青岩峰入地下熔炉,学了炼器。
她一直谨记教诲,认为自己这样的极品资质,那就是上天的厚爱,她是天选之子这事上,并未广而告之,只有她和师尊清楚,她不觉得以演算天命闻名的师尊会有错误。
可后来的后来,留言突然风向却变了,不知不觉中,就因为余晚两次结缘界碑碎片,说她是天选之子一事上,倒成了公认了!
这点让她很是疑惑?
可她那时也不曾出现嫉妒之心来,因为觉得余晚曾经借助药物,才有了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一说,她的路不会长久的。
直到这次再见余晚,她心中坚守的一切,无形中轻而易举被眼前的余晚刺激到了。
因为同样是界碑碎片,余晚能结缘两枚,她是在不敢想象,她在这里找了几年无果,如今余晚的到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破灭,她坚守的那一点还未被证实的担心?
余琳没有回答余晚的话,反而转问起她来:
“听说你从朔隐门同我们回来之后,又去了炎阳宗,在那里的器阁,你竟得到了第二枚界碑碎片。
不得不说,世间的界碑碎片问世的两枚,皆都与你有关,且还是被你得了去,再交给宗门的。
那么这次么?你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以你之前与界碑碎片的深厚缘分,你可有发现身份特殊的感应么?”
余琳同样问的犀利,甚至她眼神中带着探究之意,毫不掩饰的直射向余晚。
余晚自然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余琳的凝视,看她那样子,还有她的话里意思,余晚很明白余琳到底想要问什么。
“呵呵,你总该不会认为本尊自带光环或是有什么密宝,专门能探测到界碑碎片的吧?”
“难道不是么?!”余琳还真就这么想到。
余晚无语腹诽: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跟你说的。
“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本尊了,本尊若是真这么厉害,何至于这么久没有感应或是早早获得第三枚界碑碎片了?只能说前两枚不过是巧合而已。”余晚狡辩道。
余琳深深地看了余晚一眼,只见她开口说话和神态,皆都十分轻松随意,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分辨出她这话的真假来。
不过也没关系,看余晚来此目的就是为了那疑似第三枚界碑碎片的问世而来的,那么就静观其变吧,这么多年,她别的没学会,唯有忍字她倒是能拿捏的死死的。
之后二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他们共同的弟弟余晨身上,以及余晚说明了她在入过魔渊境内,并在那里遇到了凌姑,她不想夜长梦多,便将她杀了搜魂,发现了不少魔宗的秘密等等一些事,一些过于隐晦的事,余晚没有同余琳说。
但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凌姑他们一家入魔,甚至余晚隐隐怀疑谢娴有可能是魔宗的眼线,留在玄天宗的猜测,也同她一同道明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而这一点,更是引起余琳对谢娴的身份重视,让她心里有个数。
关于余晨二人皆都有些感慨,说来也有近千年,哪怕是同宗,几人都不曾碰到一起。
不过比起余晚次次长时间的深入异境来说,余琳反倒还能是不是的了解到余晨的情况。
因为晋西城没了结界,常年都处在高度紧张的边境状态。
所以,他也一直在那处镇守,时常同魔渊境内的修士斗法,本就是他喜闻乐见的事,哪怕轮班要回宗门,可他却一直留在那处镇守起来。
后来得知自家阿姐余晚入了魔渊,他就更不愿离开了,一守就守到了现在。
听说修为晋阶也不少,极品风灵根的他,资质又不错,悟性也很高,修炼自然也比常人快很多。
只是他一直都是在战斗淬体练经了,反而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稳固一下修为。
这才使得他的修为虽然晋阶到化神中期之后,就一直维持这个修为没有去晋阶更高一层的样子。
不过听说他目前一切都还安好,余晚也就放心了。
只是聊到这,余晚想起当初因为占了余琳身体一事,那时的凌娘和余江还在世,他们去了凌府弄残凌云将他削成人彘后,去了酒楼,那会儿她们二人是两看两相厌,因为因果关系,她曾允诺过余琳一个愿望,而这愿望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时隔近千年啊,难得见上余琳,她属实有些不想拖欠这个因果,想要问出余琳的愿望,早点还愿最好。
哎,修了佛,余晚还真是越来越不想过这种欠人情债的生活了啊……
“对了,你可还记得,本尊曾许诺过你一个要求,而你我却这么多年才能见上一面,本尊不想欠人情债,如今的你可有什么愿望需要提的,本尊尽量满足于你。”余晚旧事重提,将她们二人当年的承诺提了出来。
余琳一听,神色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余晚会在此时提起旧事,还是个被她都快遗忘了的陈年老事了啊……
“呵呵,你若不提,我都不曾记得有过这么一件事,可想而知,我并不在意你的这个承诺。
当初年轻气盛,因为一个李灏确实做了不少如今看来很傻的事,这么想来还挺好笑的。”
余琳一边不由自嘲般轻笑一声,一边诉说起她对余晚这提议的看法。
随后她又道:
“你我也算活了近两千岁了,修为修炼都是化神之上的修为了,还有什么其他能让我向你许愿的?
所以,你也不必纠结了,关于法身之事,虽然不知你经历了什么,能让你这明明是废柴五灵根的资质,居然比本就先天极品的混沌天灵根的资质,修炼速度还要快?
但我当初不后悔,那时不过因为李灏和曾经的家人,对你无法释怀,你我都是无从选择之人,说白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
你若真觉得亏欠的话,那就好好的活着吧,虽然你那法体不再属于我,但我也不希望它那日被人毁了个干净。”
余晚听罢,无语的嘴角一抽!
她这算是热脸贴冷屁股么?
好心同她聊还愿吧……嘿!她倒好,拿起乔来不说吧,还奚落她可别作践了这法身,最后尸骨无存了?!会不会说人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