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之所以能够还是存活在这里,实际上,不过是因为石头的帮助,我施展了转移术法,于是我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石头来承受了。”
这种术法施展起来,必然是有极其多的限制的,首先是只能是作用于物体,其次是不能够是超过自己身体承受的东西,这种借助之中,最为可怕的是,施展这种术法,实际上伤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与其是施展出来这样的术法,将自己承受的转移到旁的物体上,倒是不如自己承受了,正是因为这极其高昂的代价,于是乎,近些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人愿意修行这样的术法了。
毕竟这样的术法,首先是对于自己身体之上的消耗,实际上还是太大了,而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换言之,十分鸡肋。
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是对于自身带来一种极其可怕的消耗。这种消耗程度之大,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而他,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会的,竟然是派上了用场,而且是真的施展成功了。
他隐隐约约也是感觉到了,不应该是这么顺利的,这么顺利的过程……大抵是因为石头主动的帮助。
一旦是自己受伤,石头自身的力量,便是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
刚才他的修复过程也是,石头大抵是真的有极其多的灵性的,于是在直接就是感觉到他是在修补自身之后,石头直接就是补充进来力量,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
他甚至是不敢过多地描述,因为那力量的浑厚的程度,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他几乎是可以全然肯定,就是萧钦远也是没有能够达到这样的力量程度。
这样强悍的力量,让他需要十日才能够缓缓修复的进程,一下到了终点。
皮肤是白皙的,如同是光滑的,被剥过的鸡蛋一般的光滑白嫩。
——过去的一层皮显然是已经是褪下了,新生的皮才是这般娇嫩的。
他摸了一下,很是满意现在眼前的恢复的状况,将衣衫拢起来之后,他对着师父道:
“所以啊,师父,你也莫要责怪我,我也是确实是无奈。
因为事情确实不是我完全是能够预料到的那样,我甚至是做好了其他的准备。我若是死了,也是没有办法。”
他陈述着这个事实,这种对于生命的薄情倒是也是让人感觉到了些许的无奈,这种无奈,是那般的清晰,让玉溪感觉到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在赌,可是幽言,下一回你要是这么做,一定要告诉我们好么?”
幽言整理好衣衫之后,于是看着他有些似乎是有些动容,因为黑夜之中,他冰蓝色的眸子中的光采,实际上是更甚了。
“师父,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是,你和梨落都是极其心软的人,若是知道,我若是不成功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恐怕也不会让我尝试。
但实际上,他们现在的状况显然是不容乐观的,若是这个方法行不通,最后的结果,恐怕胜算不到两成。
对手是一个有极其浓重的暴戾之心的,自然是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恐怕还是折磨地他们直到是生不如死的状态。
别的不说,这事情实在是太过可怕,对于常人的死法来说。到时候,若是一刀毙命,直接没有命了,反倒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因为没有人接下来还是找你的麻烦。
死法千千万,干净利落的才是最痛快。
他们是心软的人,所以他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一个人胆战心惊就够了。无非是被抽打鞭笞两顿,这和在他们面前直接是爆体而亡还是好多了。
而夜晚之中,他也没有少对于那大石头做窥察,算是摸透了它的性子。
的确,不知道是什么由头,石头似乎是对于他格外亲近,若是他身上有伤,他甚至是会主动帮助自己快速修复。
他这种逆天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困境之中的火光。他于是没有放过这种生机,能够抓住直接就是抓住了。
“师父,你受劫难的日子,不过是百年的功夫了。
我在人间也是走了十几个轮回,多少有些体悟,这些扰乱心神的东西,你若是当真是多经历了些,于是应对起来天雷的困扰之时,更是容易心如止水。”
所谓的千帆过尽,对于天雷带来的心魔的控制也是有极其大的效果的。
“还有梨落,若是有这番的经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告诉你我所说的都是假的,那么,显然这种虚幻的感觉,必然是会破坏掉最终的效果。”
他躺着,精神虽然依旧是清醒,对于往后的挑战,确实也是隐隐约约的担心。
“幽言……”
梨落忽然是喃喃出声,话说到一半却是不说了。
“怎么了?”
这个小家伙似乎总是有些别扭,而他也总是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若是说在成年和少年这段时间的过渡期出现这种状况,其实倒是情有可原了。
可事实是,似乎并不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状况。这就真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没事。”梨落说了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掩饰了,于是接着道:
“幽言,你明天还要受这样的苦么?”
幽言微笑:
“这样的苦楚,就是持续,也不会持续太久的。”
“因为,萧钦远就快要回来了。”
他说出来的低语好似是低吟,带着说不清的婉转。
“幽言啊,莫要让自己受苦了。若是没有必要的话。我们看着也是难受。”
他是个明眼人,知道些许梨落的心思。
他们毕竟真的不是什么亲兄妹,于是若是强行代入这种兄妹之间的感情,才是会让人产生别样怪异的心思。
女孩子家的心思,来的早些,来得晚些,都是有的。
并不奇怪。
“若非是没有必要的话……嗯,我明白了。”
幽言点头,也是希望让这两个人心里多一些宽慰。他们毕竟是已经对于从未体会过的事情有了体悟。
效果已然是达到了,莫要多加折腾了,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师父,我这样,其实也是为了让萧钦远快些回来。”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眉梢又是洋溢着激动的光辉。
玉溪尊者道:
“他能够感知到你的存在?”
他刚才分明是听到了不少的消息的,可是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