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黎在噬空里折腾了半天,最后握着手里淡粉色的药丸心里都是激动的感觉。
好像种了的植物最后收获时候的满足感,弥漫心田里。
床上的叶青黎动了一动,然后睁开了眼眸。
棕灰色的眸子里满满的清醒。
坐起身来,发现某个某个大人就坐在她的边上。
叶青黎沉吟了半晌,看着没有觉得半点不妥,泰山一般安稳地坐姿啊边上的人,调侃道:“怎么在这里闲坐着,女子闺房可是不能擅入的哦。”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叶青黎本身不是话很多的人,但是遇上一个话更加少的人,她居然有了一种奇妙的责任感。
话要多说一点,否则这场子就真的太冷了。
没想到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只是淡淡道:“明天你要嫁人了。”
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半点变化。
叶青黎简直惊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其实还是挺巨大的。
尤其是从西年的嘴里说出来,就更加兴味非常了。
她是嫁人?这对象能叫嫁人?
好吧,可能本质上来说差不多吧。
她难得被呛到,道:“西年,那什么,你知道你的口吻现在像什么么?”
“像什么?”
“像看着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三分心酸,剩下的对半分,无奈,和不舍。”叶青黎幽幽地道。
西年的语气很是玩味。
“我是……父亲?”
“哎呀,我说的是像啦,像,就是相似的意思。”叶青黎解释道。
她没有错过西年好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
叶青黎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傻了一样没有了动静。
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怎么着,也不可能在妍希国一辈子的,我一定会找到海澜关的入口的。”
西年摇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了。
十七岁的脸,一大把年纪的性子,偏偏表达能力似乎还没有及格。
她真想做他肚子里的蛔虫,好好窥探一下这个万年闷骚男的心境。
西年没有吱声。
叶青黎头疼:“你还真是不好说话。算了算了,我不为难你了。话说,到底要多少东西才能打开海澜关的入口啊?”
“五样。现在,你已经拿到了一样?”
叶青黎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光箭。”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打开入口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成功呢,没想到,我居然已经完成了进度条的五分之一了!”叶青黎竖起小拳头,很是激动。
没有半点进度和有一点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有一点就预示着完全可行的那种希望。
没想到西年西年休眠的那段时间她居然已经拿到了一样!
叶青黎搓着手,那个激动啊,那个心痒痒啊!
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西年看着跳下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某人,洁白的衣衫轻轻晃着,丝质的触感光滑暖光流连。
“……你没有穿鞋。”
“呃,哦。”
叶青黎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穿鞋,脚趾动了动,才感觉到夜晚的冷气的侵袭。
地面上的凉度,那可是货真价实的。
她讪讪一笑,然后蹦回床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地粗犷。
床被惊动地猛地一震。
叶青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糙汉。
没办法,要是一个人在一群不分男女对待的研究室里呆上那么久的一段时间,估计出来也不会比叶青黎行为正常。
门外的侍女被惊动了,这是结缘的前一天,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叶姑娘,你还好么?”
“呃,我没事。没事。”
她看着塌陷下去一个角落的床挠了挠头。
她似乎没有想过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蹦地太开心,没有注意力气的收放。
于是乎……
床塌了……床塌了……床榻了……
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塌陷,而是,床脚深深地沉了下去。
西年的眉角动了动,看着手足无措的某人抛出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换间房间?好像是不是太晚了。”
她不想再惊动一批人。
人家也要休息的。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她准备把厚厚的毯子被子给搬到地上。
然后打地铺。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当然,床塌了是没有过,她指的是打地铺的事情,做起来应该是驾轻就熟的。
然,她把厚实的被子抱在怀里还没有铺到地上的时候,感觉到一个力道,然后手里的东西就被抱走了。
眼前的人以熟练的手势一层又一层地铺好,叶青黎也就顺势做个无事闲人理所应当的偷懒。
她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了,西年大人免费给你干活的机会不珍惜,都对不起自己啊。
多层蛋糕一样叠好的被子看起来就很是暖和,叶青黎麻利地钻了进去,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真是舒服得很的地铺啊。
虽然是地铺,显然也是有优劣之分的,比如自己睡着的,就是绝对的上乘的地铺。
好评!好评!
“西年,你以前是经常打地铺么?”
“不是。”
“那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熟练啊?”
“我聪明。无师自通。”
他的表情很是自然,好像说的是真理一般理所应当。
叶青黎嘴角抽了抽,道:“你的自我认知挺好。”
“你想反驳?”
“不,不。我想夸你。”
一本正经地自夸,或者,他真的说的是实话,所以不觉得自己在夸赞自己。
叶青黎道:“晚安。”
“安。”
她撇撇嘴,转过身,腹诽道,这个人的话永远能够比她的字数少,精简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