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个时辰的路之后,叶青黎停了下来,脚有些累,地面并不平坦,她的鞋子也有些单薄,出来的时候光顾着到金色站点去准备东西了,忘记换双鞋子。
她扶在粗糙的树干上,摸出一双厚底的鞋子,想了想,又垫上了两段白绫。果然舒服很多。
齐隐的声音响了起来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没有异议。
她蹦了几下,换了双鞋子,很是不错。
叶青黎给每个人都送过去了水。来的时候,她自高奋勇,应下了水和事物的管理,最后带上了一个比较大的包。
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背在身上,没有半点重量。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噬空里面。
叶青黎拿着水壶给齐隐,齐隐没有要,举了举手里的棕色水壶。
叶青黎不用想也知道:“冰蓝酒哦?”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是一个几乎不喝水的少年,每天饮酒,高浓度冰蓝酒,千杯不醉。
她嗅到了一丝酒气。然而,面前的人没有半点醉意。
她坐下来:“你真的不会醉么?”酒量不太好的人,可能一杯就倒。她眼看着他柜子里的酒空了,却没有见过他醉醺醺的模样,也没有不省人事的经历。
齐隐看了看手里的酒:“会醉的,不过肯定不是因为这个酒。”
“难道还不够纯?”她好像还记得一点这个浓度的酒的味道,相当辛辣。
他摇头,又喝了一口:“不是。是材质的问题。”
叶青黎没有听明白,这酒还分材质,果然自己对这方面的涉猎还不够深么?
“就是,如果遇到了合适的酒,还是会让我醉倒的。”他解释出声。
她惶惑的时候,眸子上都好像有一层薄雾。
“就是这个级别的酒还不够么?”
“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在这人间,怕是找不到会让他醉倒的酒了,也就手里的酒,喝起来还能有点感觉罢了。
冰冰凉凉的,在肺腑间化开。
除了这个,再无其他。
叶青黎点头,似懂非懂。
齐隐看着她的脸,喂喂地侧着,金色霞光衬托下的清秀容颜,明媚地恍如这阳光本身。
他的心里一动,想起多年前在桥洞下躺着看着顶上,是涟漪映照的粼粼水光。脑中无比平静,跟着动荡的水纹心思单纯地放空心思。
叶青黎看着他的酒,问道:“那你上次醉,是什么时候,喝的又是什么酒?”她想起来,有一个药方子里需要烈酒,越烈越好。或许她可以试试。
齐隐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声音很轻,遥远的钟声一般飘渺,四目相对,对着她道:“忘记了。”
真的忘记了。
他有记忆以来,还没有醉倒过。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醉过的,只是直觉,异常清晰的直觉。
叶青黎有些失望地唉了一声,努了努嘴:“你不是逗我的吧?”
这年头,一种酒喝惯了没感觉还能理解,所有的酒难道都能千杯不倒。打死她也不信。
眼前的少年,其实年纪,也就刚成年不久啊。
她又问道:“你不是骗我的吧?你家里很小的时候就让你喝酒哦?”
“没错,就是骗你的。”他莞尔。
有些话说不清楚,多说也无益。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又怎么能对另外一个人说的明明白白的?
叶青黎推了一下他,笑的灿烂:“果然啊,真是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