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苍白的利爪抓向了伊洞主,伊洞主来不及反应,身下的赵三石一个下蹲,躲过了这一抓。
随后,赵三石连同伊洞主摔倒在地,伊洞主更是滚落了数圈,整个人都摔懵逼了。
“小兄弟,你怎么停下了,接着跑啊!”
赵三石没有回应,淡淡的对着前方撇了撇嘴。
伊洞主转过头,一个身着白衣白裙,一头白发的女子正站在二人身前。
只见她随手一招,便将那只一直紧追二人的傀儡收入怀中。
“你们是谁?”
伊洞主颤抖着嘴唇,刚想回答,却被赵三石抢了先。
“普通路人,游山玩水而已,没想打扰到了姑娘,我们这就离开。”
白发女子仰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阳光下她的皮肤极其白皙,甚至能透出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既然不留名字,那就不刻碑,我只能将你们随手安葬,十八年后在做好汉吧。”
伊洞主紧张的咽了咽吐沫,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十分干涩,没有一滴口水。
赵三石适时的干笑着。
“姑娘说笑了,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想招惹是非,现在立刻离去,绝对不会透露关于姑娘的半点消息。”
白发女子缓缓低头,将视线锁定在赵三石的脸上,随后居然轻笑了一声。
“言多必失,你既然说了最后那句话,说明你大概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便更不可能放了你们。”
赵三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淦!”
伊洞主凑到赵三石身旁,小声问道:“这个人是谁啊?你好像知道她的身份?”
白发女子歪着头,似乎并不介意。
赵三石只得解释道:“移魂疯,大刀狂,望穿湖水美娇娘,黑影重重不老鬼,笑面和尚黑心肠,白面少年三滴血,负琴老叟泪独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遇见的应该是七大恶人之一,望穿湖水美娇娘。”
伊洞主一愣:“美,美娇娘?看着也不怎么美啊?”
“这你也敢说?”
“啪!”
随着一声脆响,伊洞主果不其然的被扇飞了出去,随后便晕倒了。
赵三石看向白发女子,她的双手未有变化,只是怀中抱着的傀儡稍有活动。
赵三石急忙大喊:“姑娘,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而且我们也不想和你交恶,也没有坏你的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没有道理杀我们啊?”
“我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的。”
白发女子稳稳的站着,怀中的傀儡缓缓飘起,随后飞也似的扑了过来!
赵三石无奈,只能祭出火云棍,翻身站起,和白衣傀儡战成一团。
但是在和傀儡交手的过程中,赵三石却感觉到了一丝异常。这个傀儡动作虽快,但是攻势稍弱,赵三石运作着火莲体也能轻松挡下,这种不应该是七大恶人的实力啊。
想到这里,赵三石大喝一声,火云棍带起一道火光,将傀儡击退。
白发女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的注视着。
赵三石越发觉得古怪,明知仅凭这一个傀儡是留不住自己的,这个人却不出手,她到底在想什么?
“道术,桃林花海!”
枝条从地面隆起,破土而出,快速的将傀儡缠绕住。
可即便如此,白发女子却依旧没有出手的意向,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不管了,先走为上!)
赵三石来到伊洞主的身边,重新将其背在身上,朝着远方跑去。
白发女子静静的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件事和她无关。
即使赵三石已经跑远了,她还是驻守在原地,犹如一棵白桦树。
(搞什么,刚刚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就放我走了?这个人真是有点奇怪。)
赵三石一边跑着,一边思索,却没有发觉身后的异样。
“噗!”
一柄尖刀从赵三石的背后扎入,穿胸而出,鲜血瞬间崩裂,染红了赵三石的胸膛!
赵三石瞪大了眼睛,将伊洞主弃与地下,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赵三石呆呆的看向伊洞主,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灰色尖刀,上面沾满了鲜血。
“小子,你还记得我吗?”
伊洞主此时一脸邪笑,整个人状态大变,没有了之前亲切憨厚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气和杀意,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三石终于明白了:“你是,不老鬼?”
伊洞主继续大笑着:“没错,看来你还记得我,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你终于出现了。”
“不可能啊,你应该已经死了!”
赵三石当然记得自己的大师兄滕文成的话,不老鬼应该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可是此时站在赵三石面前的却是实打实的不老鬼。
是滕文成骗了自己吗?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谁知伊洞主却摇了摇头。
“没错,我的确是死了,死的很彻底,追杀我的人下手真狠,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但他没有毁掉我的魂魄,我还可以受到召唤,然后回来复仇。”
那柄灰色的匕首微微发光,灰色逐渐侵染伊洞主的身体,原本富有光泽的衣物逐渐变得灰暗,仿佛蒙上了灰尘一样。
“接受召唤?什么意思。”
赵三石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见到此情此景,伊洞主也不急于动手,反而开始了炫耀。
“既然有七大恶人的名号,我们之间阴差阳错的也有了联系,我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曾经帮过移魂珠之主,就是他在我死后把我从黄泉对岸接到了现世,并且找到了美娇娘,让我暂且寄身在她的傀儡身上。
如今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完全就是拜你所赐!你今日落在我手里,只能怪你的运气太差了。”
伊洞主说完,举起了手中的灰刀。
“等一下,我还有一事不明,要杀我也请让我死个明白!我
会被引来此地,都是因为你现在附身之人,他说曾在湖中遇见了火神珠之主叶曲鸽,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三石此时已经开始流虚汗,整个人都在勉强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