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
索菲拿着刀,用力的在拉锯着波罗脖子上的粗绳,艾尔兰对于医生的叮嘱太过上心,每一处绳结都是一丝不苟。
波罗觉得很奇怪,这个女人如果是要杀自己,最好的办法根本就不是刀,而是趁着现在的动弹不得,立马用被子捂住他的脸就可以大功告成,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办法,死亡得无声无息,被发现之后还能用女人的娇柔痛哭,说不知道波罗已经死去,并且这个说法本来就无从反驳,波罗的脑袋被开了个大洞,死亡也不是新鲜事。
可是索菲现在的做法非常违背波罗对杀人的理解,当束缚住了脖子的粗绳被划开了之后,索菲把刀翻转过来,倒拿着刀子,刀背贴着波罗的皮肤,把刀尖往剩下的粗绳中塞。
这一圈粗绳的解锁,对波罗的行动没有多大的解放,只有锁骨窝中的那团肉瘤终于感受到了疏通的活血。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波罗,就算我是女公爵,我命令你说出大实话,那时的你所说的话我都是不相信的,所以我先默认为,你听到了一些话。”
波罗吞了口唾沫,巨大的喉结蹒跚的移动着,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女人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发起了抖。
“所以,我觉得,如果你要选择把听来的片面的东西,按照自己的理解就全部说出去的话......”
餐刀并不锋利,对于皮糙肉厚的战士来说,索菲目前的使用方式不是威胁波罗,是在挑【豆】。这把刀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撩拨着锁骨窝的肉瘤,让它在站立中不断的颤抖。
“如果你到处说关于我的谎言,会给你我带来很多麻烦。因为你随时都可以从谎言中解脱出来,谎言传送的多了,连源头是你都会被忽略。
“你甚至可以说你受了伤,说出的话都是胡话。但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在这里,只要你说出去了流言,这些话语中的内容就会成为男人们欺负女人的工具,懂了吗?但凡你说出了一句假话,就算男人们知道这是假话,也会把那些内容往我身上对标,因为看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处在巨大的难堪之中,很多男人的颅内,会有比锁骨窝的肉瘤很有更大的满意。
“而且你们和我都还不一样,你是战士,某个环境处处与你针锋相对,你还可以追随着战斗离开这里,回来后一身战功,重新成为英雄,劣迹成为特点。女人不行啊,波罗......”索菲谈论到这里,放下了餐刀,认认真真的整理着衣服,不要让它这么隆重的覆盖住身体,毕竟商业之神在宴会之初就已离开。
索菲的脖子也完全展示了出来,“女人就算在这个环境之中受到了污蔑,也必须在越吵越凶的流言中忍辱负重的活下去,因为啊,总会有另一个女人成为男人的话题,这就是男人的世界。”
说完,索菲狠狠的拧了一下波罗锁骨瘤,波罗的叫痛不仅是因为舒坦,还是因为疼痛。
“所以,如果你真的管不住嘴巴,我宁愿你说出自己经历了整段前因后果的事情,而不是把那些道听途说的,把那些随口编造的事情在增加了你的妄想之后,不断的带翼飞翔,如果你真的有事情需要告诉艾尔兰,你就告诉他这件你亲生经历的事情吧。”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波罗不断的心说着该死,及期待又害怕的看见了索菲的整个举动。
索菲把脖子以上的部位整个袒露出来,这个举动如果发生在街道之中,足够引起尽职尽责的美德官们的注意,因为衣服的遮挡线出现在了脖子的极限,是律法中不被允许的行为。
艾尔兰的妻子俯下身子,用骨感分明的锁骨窝贴住了波罗的锁骨,波罗在烟巷从来没有因为和女人接触而胆小,这次,他在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全身冒出了白色的汗。
这夜太漫长了。
波罗侧过头,想确认下现在的时间,天色还是没有泛白的迹象,有一颗星星异常的明亮,像是在嘲笑着波罗现在不得动弹的处境。
“这夜好漫长。”这句话是从波罗后脑上的洞中吐出的,不产生于波罗的意识,声音除了闷声闷气之外,发音与语法完全正确,随后,波罗终于迎来了宁静,他死死的晕了过去。
“我也觉得好长。”索菲下意识的回答,没有起身的打算。
.........
在被十三个战士包围中,艾尔兰离开了方台,走进了通道。
艾尔兰听到一声抱歉之类的话语,眼前就漆黑一片,神智稍微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后,艾尔兰用力吞了好几口唾沫,没有尝到血腥的铁锈味,同时也没有感受到被撞击后的鼻酸,他感觉,应该只是被简单的蒙住了眼睛,没有收到攻击。
果然被札维克收拾了,艾尔兰被战士们押送着,他能感觉到已经走出了建筑,十三个人押送他是过大的排场,艾尔兰猜测,这一定就是行事铺张的大法官雷欧的护卫,是他的真理之刃。
他明知故问着,“你们是大法官的护卫?”艾尔兰慢下了脚步。
速度一慢下来,后背就被用力的推攘,艾尔兰借势做出了几个踉跄的动作,向前扑倒,按到了两个人的背,这两个人又把艾尔兰踢了回去。
押送或者保护的路途中,以重要人物为中心,保持三人的楔阵,这是艾尔兰的部下常用的方法,他清楚一点,大法官雷欧从各个万骑长之中都索要精兵来保护他的安全,这三个极有可能是他的人,曾经是。
其中一定有我的人,艾尔兰坚定了信念,否则在蒙住我的眼睛时,那声抱歉的出现也太难以理解。
“这十三个来对付我的人里面,有没有战士出身自札维克的【君】队?如果有,你们把三人楔阵做反了啊,前面一个人,后面两个人才对。”
艾尔兰的后背有所准备的迎接到了脚踢,他躺在沙地上吃土,这表明真的完全走出了阿努纳奇的府邸,他的府邸不是大理石,就是地毯。
“不要多说,用心赶路。”在战士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大声的呵斥之后,踢倒艾尔兰的战士在耳边轻声的说,“我们三个都曾经是你的部下,百夫长,跟着我们走,雷欧对你的事情有处理的方法。”
“天亮没有?”艾尔兰被蒙住的眼睛看不见天。
脚步声声中,他没有得到回答。
PS,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读者,我先告诉各位,我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没有把这本书写完的动力了。